可秦子朝已经是油盐不进,他无所谓地耸耸肩,道:“试一试也不亏。”
虞何急得满头大汗,她早就知道秦子朝是个疯子,可没想到他疯得这么厉害。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她不得不说实话了,“我实话告诉你秦子朝,我不是盾异能者,我压根没有异能,就是一个普通人!”
秦子朝只以为她是为了避免输血而撒谎,反问道:“那你怎么能通过异能测试呢?别想了,我不会相信你的。”
虞何继续说:“我没有骗你,我现在一五一十的告诉你,我的测试是作弊通过的,其实我没有异能,这也是我选择离开太阳花会的原因之一,至于我和谢璋,我们只是校友,知道彼此的名字而已,没有任何关系!之前给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你的,反正你只需要知道,我没有异能,就是一普通人,你就算是要换血,找我也没用!”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虞何喘着粗气,等待秦子朝的反应。
只见秦子朝的脸色由白转红又变得铁青,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你骗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之前的事骗了他,还是指现在这一番话是在骗他,大概率他自己也搞不清。
“你以为是我想去你们那个破太阳花会吗?!我本来就是被马微微给骗到太阳花会的,当时那个情景下,如果我不说些谎话保命,马雪燕和毛毛姐就会当场要了我的命!”
秦子朝可不管这些,气愤下也不管真假,就要用针管换血。这时被关在铁笼里的谢璋说道:“太阳花会战争部有一个禁地,一直在秘密研究丧尸病毒的解药,前段时间有了成果,你放了我和虞何,我给你送来。”
他的话让虞何和秦子朝都惊掉了下巴,难道谣言是真的?太阳花会早就研究出了病毒的解药,但是因为担心反抗者组织抢夺,所以一直没有对外公布?
秦子朝吃一堑长一智,说道:“我不能相信你,药送到了我手上我才能放了你们。”
“你想要怎么拿到解药?”谢璋反问秦子朝,他如果不放人,这药谁去拿,谁又能拿到?
秦子朝自然也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他迟迟不说话,谢璋不急不缓地继续说:“你如果不做出让步,这就是个死局。”
秦子朝这人又轴又坏,但他不蠢,他也知道这事拖不得,等太阳花会的人觉察出谢璋失踪,或者是谢璋恢复精力,他的计划只会失败,现在只能赌一赌了,他妥协道:“我可以放一个人去取解药,但这人肯定不能是谢会长你。”
牢笼里的谢璋立刻回答道:“好,如果7天内她没有把解药送回来,我随你处置。”
他的话音落下,秦子朝和虞何都陷入了沉思,秦子朝在思考这个方法的可行性,而虞何则在思考谢璋这样说的原因,她何德何能可以去太阳花会的总部弄到绝密的病毒解药,而且,就算她真的弄到了,这样宝贵的东西如果自己私吞了,谢璋岂不是就只有死路一条?
虞何本以为谢璋这样做只是权宜之计,实际另有计谋,但他似乎是真想让虞何回总部拿解药,“把这个东西交给会长,他会把解药给你的。”他递给虞何一个精致的胸针,胸针的样式和太阳花会的标志一模一样,看着手里的黄水晶胸针,虞何回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儿。
谢璋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人,她就没有搞懂过他,这样一个心思难测的人,自己当初怎么就有勇气向他告白呢?
在高中与谢璋再次遇见后的第二天,虞何就决定告白,她想成为在高中第一个向谢璋告白的人。
她还记得那天微微飘雨,放学时,雨丝细得像银线,在暮色里斜斜地织着,天边的云彩是橙粉色的,她昨夜琢磨了三小时该如何开口,以她的性格,她绝不会说一大段肉麻的话,开门见山才是她的风格。
那天她穿着一件浅蓝色校服,阴天微雨,她没有打伞,袖口沾了几点雨痕,头发像蘸了白糖的芝麻糕,她就静静地等在校门口,不一会儿谢璋走了出来,她没有立刻跟上去,而是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树叶尖偶尔落下水滴,她的面庞也沾了水痕。
谢璋的脚步并不快,每一次他停下脚步,虞何都慌不择路地躲进路边的小店,或是假装低头系鞋带,她知道自己这样很猥琐,她发誓只此一次。
过了二个转角后,虞何见身边已经没有其他同学了,她快步跟了上去,“谢璋同学!”她以为自己鼓足了勇气,但实际上声音比想象中轻,像一片羽毛落在水面上。
他回头,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路边的暖光透过树叶间隙,斑驳地落在她脸上,虞何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叫虞何,我喜欢你!”风静止了,雨仿佛也在这一刻停了,面前的人并没有回应她,只是安静地站着,面色沉静地看着她。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面前的人终于说话了,“答应你什么?”他的声音很淡,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礼貌而疏离的克制。
虞何立刻补充道:“答应做我的男朋友。”
“很抱歉,我不喜欢你,也不能做你的男朋友。”谢璋拒绝地很干脆。
在决定告白之前,虞何就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一滴雨落在了她的手上,冰冰凉凉,但她依旧笑眯眯,“嗯,我知道了。”
面对拒绝虞何依旧乐呵呵的表情,让谢璋微微蹙眉,他侧身,将人行道让开半步距离,目光落在她身后的某片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