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虞何被绑在了一张单人床上,手脚被铁链固定,整个人呈“大”字状,唯有头能自由转动,一扭头就看到身侧有一个铁笼,“谢璋?你在里面么?”
虞何还记得自己是被秦子朝打晕的,谢璋也是如此。
从铁笼里传出谢璋的声音,“我在。”
虞何稍稍放心,至少她不是孤身一人。再看四周,秦子朝并不在这里。
“你不是有言异能么?怎么还能被秦子朝偷袭?”
“异能使用时会消耗精力,在预测了反抗者组织的突袭后,我没有精力再消耗。”
虞何没有使用过异能,并不知道言异能如何使用,也不知道原来使用异能会消耗精力,但想来也是,普通人走路都需要消耗精力,更何况是预测未来这种强大的异能,想必消耗是极大的。一时之间虞何竟觉得自己的问话有些过分,谢璋的话明明很正常,她也觉得有控诉的意味,“我,我不知道,怪不得你看起来有些疲惫,对不起了。”
铁笼里没有再传出话语,虞何又找补说:“你在笼子里闷不闷?”
“有气孔,不闷。”
“对了,你可以试试水蚀异能,上次我被铁链绑了,就是水异能者通过水蚀解开的,这个铁笼应该也可以。”
谢璋的声音平静中带着疲惫,“这里没有水可以使用。”
虞何环顾四周,的确没有任何水,谢璋也不可能凭空变出来水。虞何又道:“你是太阳花会的副会长,你不见了,他们会来救你吧?”
“这个不一定,会长他,一向宽心。”他用“宽心”这个词去解释人在末世的漠然。
这时,屋外传来动静,应当是秦子朝回来了。门被人从外打开,果然是秦子朝,他手里拿着流质食物,走到虞何的床边,说道:“嘴巴张开,吃东西了。”
虞何不敢想象自己在床上长着嘴,让别人把食物灌进去的样子,这简直就是秦子朝对她最大的侮辱,她紧闭着嘴,把头扭向一边,挣扎中铁链碰撞床架,发出“哐哐哐”的声音。
这时,谢璋有些沉闷的声音从铁笼里传了出来,“我饿了。”
秦子朝轻蔑一笑,道:“想骗我把铁笼打开?会长,你先饿着,放心,不会太久的。”说完又继续逼迫虞何张嘴。
陶瓷磕到虞何的牙关,流食顺着嘴角,部分流进嘴里,部分洒在床上,一碗见底,虞何才开口道:“秦子朝,你到底要干什么?!”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说完,秦子朝就拿着碗走出了房间。
不一会儿,房门再次被打开,这一次门口不再只有秦子朝一人,还有另一个被绑在铁架上的女丧尸,她像一具被钉在铁架上的残破人偶,皮肤泛着死寂的灰白色,血管在皮下蜿蜒成青黑的蛛网,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呜咽,下颌不自然地扭曲着,露出森白的尖牙。空洞的眼眶里,浑浊的眼球机械地转动,瞳孔扩散成一片死气沉沉的灰雾,却仍死死盯着活人的方向,充满扭曲的饥渴。
只需一眼虞何就觉察出了这个女丧尸与其他丧尸的不同之处,她很干净,不管是皮肤还是衣服都十分整洁,像中世纪传说中的吸血鬼,华丽的装扮和苍白的面容,以及没有灵魂的躯体。
秦子朝推着女丧尸靠近虞何,女丧尸在束缚中疯狂扭动,铁架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而丧尸离虞何越近,虞何挣扎的越厉害,铁链与床架的摩擦更为激烈,很明显,无论是女丧尸和虞何都想摆脱束缚。
“秦子朝!你真他妈是个该死的混蛋!你到底要干什么?!”虞何几乎是在歇斯底里。
也不知这话哪里触到了秦子朝的愤怒点,他面容狰狞地吼道:“我该死?该死的另有其人!我讨厌每一个被命运偏爱的人!凭什么你可以有盾异能?凭什么别人就可以活下来?凭什么我在乎的人都得死?我讨厌这个世界,讨厌所有活着的人!我不会认输的,我会救活她!”
秦子朝嘴里的“她”,就是面前这个女丧尸,她应该是秦子朝很重要的人,“你要怎么救她?她已经成为丧尸了。”
秦子朝诡异地笑道:“你有盾异能,我把你的血换给她,她就能得救了。”
几乎是同时,虞何和谢璋一起说道:“你疯了。”
“我没疯!”
谢璋道:“这不可行,没有这样的医学理论,这不现实。”
虞何又补充道:“你这样救不了她,还会害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