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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洞房花烛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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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一想,谢宜深觉他这话说得十分有理。

若不写上婚书,倘或被人揭穿阴阳圣意,只怕会被有心人利用,殃及郴北。

将自己的那份婚书卷好后,贺序白很是珍重地将它放回胸前衣袋里,可巧此时,溶殷进来禀道:“殿下,水备好了。”

贺序白应声,正要出门,忽地思及一事,忙回头和谢宜嘱咐道:“我要去沐浴,棠棠记得把门锁好。”

他要她把门关好,谢宜自然以为是他沐浴完就准备到另一间房睡,便认认真真地头道:“嗯嗯,你放心。”

“还有,”男人朝那几箱贺礼抬了下颌,“这些东西,随棠棠处置了。你要拿去换钱也好,留着赏玩也罢,都无妨。”

谢宜正觉这些东西无用,料着能换些真金白银便好了,谁知贺序白说的话句句正中她心坎上,便笑着连连点头:“你既如此说,我便当真了,明儿我就让秦易找个时间拿这些东西换了银钱。”

贺序白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温声道:“这些是棠棠的,棠棠爱怎以处置便怎么处置,我没意见。”

他既如此说,谢宜自然不客气。

***

贺序白一走,谢宜忙把门锁好,立刻取了垫子放到地板,顺手牵了笔墨和纸张,吹熄几盏蜡烛,只留床头那两对龙凤花烛后,方坐到地上一件件细数各家奉上的贺礼。

“云王府送云锦两匹、白釉观音坐像一座、珐琅缠枝莲纹瓶一对,单一匹云锦市价便有上千两,此处竟有将近四五千两了。”

谢宜数了数云王送来的东西,不由得感慨一句:“到底是得圣上宠爱,近日还打了胜仗归来,就连送个贺礼都如此大方。”

将这几样东西记下,谢宜继续翻箱倒柜。

“国公府送青玉浮雕如意两柄,若换了往年市价,大抵也有五百两。”

“户部尚书李大人送紫檀木雕侍女俑一对,大约三百两。”

“御史大夫吴大人送范源《春景仕女图》一幅,市价大约有二百五十两。”

“......”

数完三箱贺礼,谢宜只觉瞳孔都微震了下,惊愕地喃喃:“单是这三箱,就得了近三万两,这是什么泼天富贵。”

她虽贵比公主,食邑千户,奈何收到府里的银钱以及用出去的每一笔,皆有登记。她若想挪用,容芷必定知晓,因此她要往外办事,还得暗暗存些体己。

正打着算盘,房门外忽然响起一阵钥匙转动锁孔的轻微声音。

谢宜神色一凛,忙抬头望去。

这么晚了,谁啊?

不过一瞬,房门“吱”地一声就开了。

来人竟是贺序白......

他穿着一袭墨色睡衫,见谢宜咬着笔,盘腿坐在地上,周边尽是翻出的各种贺礼,他无奈笑了声,一面朝她走过去,一面道:“我还以为棠棠早睡了呢,这不,才取了钥匙开门。”

原来是他。

谢宜松口气,低头想继续翻开第四箱贺礼,漫不经心地道:“现下时辰也不早了,你来做什么?”

贺序白觉得她这话问得好生奇怪,便止了脚步,道:“歇息啊!棠棠不也说时辰不早了么?”

突闻此言,谢宜缓缓抬首,咬着的笔也“啪”地一声掉到地上,似是想到什么,她怔怔问:“你要在这里睡?”

贺序白登时明白她必是想歪了,正欲出言解释,然见她这般反应,却又忽地勾起他一丝兴致,便饶有趣味地看着她,道:“自然,今晚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良辰吉时,岂可辜负?”

他故意拉长尾音,语调暧昧,惊得谢宜“腾”地一下站起,警惕地望了眼外头,大喊一声:“青榆。”

“她歇下了,外头无人。”

贺序白悠悠地笑着,抬腿便要朝她走去。

谢宜霎时白了脸,长臂一伸挡在跟前,连忙喝住他:“停停停,我们不是说了么?此番成亲是做戏。”

贺序白满脸无辜,脚步半点也没停下:“棠棠不也说了,做戏须做足?”

谢宜:“......”

谢宜此番真真是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眼瞧他步步紧逼,她只得连连后退,直至碰到床边,退无可退,她忙缩回榻上,谁知原扣在床沿的红罗帐被她一碰,瞬间垂下。

反倒更像邀约他过来了......

贺序白将帐子撩起,半靠在床沿,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后,便抬手搭在腰带上,欲宽衣解带。

烛光映衬下,他红光满面,哪里像个病秧子?

谢宜憋红了脸,拢紧衣衫挡在面前,扯一句:“你,你身子不是不好么?若行周公之礼只怕损了你的根本。”

贺序白停下手,险些要忍不住笑出声,他压了压嘴角的笑,才似听到什么惊天笑话般抬头望向她,疑惑道:“谁同你说我身子不好的?”

男人神色惊疑,却掩不住眸底的潋滟目光。

谢宜:“......”

细细一想,确实无人和她提过他身子不好,只是初见时,他脸色苍白,还时不时咳上几声,她便自然而然地以为他身子不大行。

毕竟谁会把自己身子不好的事挂嘴边呢?

“可先时你脸色为何这样苍白?”

“这不过是从前落下的毛病,如今也大好了。棠棠,我们还是安置吧!”

话音刚落,贺序白垂首继续手里的动作。

见他此举,谢宜登时吓得腿都软了。

她忙强迫自己神思翻转。

忽然灵光一现,谢宜立刻道:“你,你先别宽衣,我还没洗漱,且时辰还早,莫若你先到书房稍等一下?”

男人扬唇,不免轻笑,“棠棠才刚不还说,现下很晚了么?”

趁他正晃神,谢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出帐外,忙往门外跑,胡乱地扬声扯出一句:“这种东西,素来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先去洗漱,你稍候。”

哪承想还没踏出门槛,谢宜冷不防地止住脚,汕汕地转过头来:“那个,青榆姐姐睡哪儿了?”

见她一阵慌乱,贺序白原欲出言解释,然话到了嘴边,却又转了口风,只道:“棠棠寻她作甚?浴堂原有女使伺候。”

他一时兴起几分恶趣味儿,倒想瞧瞧她下一步想做什么。

谢宜扯出一丝笑,道:“我沐浴不惯其他人伺候,就要青榆姐姐。”

“青榆住我们院里,你出门右拐,遇到转角的左拐第三间,便是她住的地方,想来她还没睡......”

他话未道完,门口那人就不见了身影。

***

依着贺序白的指引,谢宜立刻寻到青榆的房间,忙轻轻地敲了几下门。

青榆铺好床正准备歇下,闻得敲门声,心里正纳闷是谁这么晚了还过来。

谁知开了门一瞧,竟见自家姑娘穿着一身嫁衣,满脸惊惶又焦急地等在门口。

可还没等她问出声儿,谢宜便探了半个身子进来,二话不说就拽上她匆匆往外跑。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晚风有些凉,吹得谢宜头疼,身后的青榆用力一挣,她霎时脱了手。

谢宜只好停下来,随意扯了个理由:“我有东西落府里没带来,今儿必得回去取,否则我这一夜都睡不踏实。”

青榆拧眉思量,姑娘的东西都是经她一手收拾的,但凡重要的皆随嫁妆一块搬过来了。

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细想了片刻,到底没想出个所以然,正要问,谢宜又忙道:“好姐姐,你先别管了,同我回去再说。”

青榆被她拽着跑,不得已忙道:“姑娘,你便要回去,也须得把这身嫁衣换下再说。你穿着嫁衣跑出宁王府,若被人瞧见,明儿定要传到圣上和太后耳朵里,届时你要如何解释?”

谢宜忽然停下脚步。

一语惊醒梦中人。

来不及解释,她忙转身回到青榆房里换了衣裳,又命她收拾几样贵重的东西,挎上包袱打开房门,正欲连夜跑出宁王府。

谁知门开的一刹间......

贺序白那张漾着悠悠笑意的脸陡然出现在眼前。

淡淡地瞥了眼她挎着的包袱,男人眼底没有丝毫惊讶,反而温声笑道:“棠棠这是要往哪儿去?今晚不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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