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会想问问我,怎么偷车偷得这么熟练的。”我说,“还是在你眼里,我偷的其实不算熟练?”
Jonathan看着我,双眼映着无影灯的光,也遮住了那些像是要显露出的情绪。
“你为什么会偷车?”他从善如流的问。
我重重的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愿意提起,但是我小时候没钱生活,就学会了上街偷车卖。虽然没人教,但慢慢也一回生二回熟了。这么多年没有重操旧业,倒是有点生疏。”我说着,不好意思似的摸摸头发,“所以你看,我不是什么闺阁小姐。”
如果说刚才Jonathan的眼神还算复杂,那现在那双眼里剩的就只有错愕了。
“原来是这样,”他有些迟疑的说,“那幸好你会偷车,不然我可能真的撑不到走到诊所来。”
“不用客气,”我笑嘻嘻的说,“毕竟也是你救我在先。”
Jonathan又笑了笑,神情已经和缓了很多,像是解开了一个包袱。然后他站起身,从放在一旁的背包里拿出一件衬衣套上。
“我们走吧。”他重又背起背包,走过来对我说。
“现在走安全吗?”我问。
Jonathan摇头,“但留在这里更不安全。”
他说的也是。于是我跟着他走出手术室,医生见状也不意外,只递来几瓶药给他。
“老样子,这瓶是帮助恢复愈合的,这一瓶止痛,这一瓶除了止痛还能让你保持体能。”医生说。
Jonathan接过药放在外套里,然后掏出几枚金币递给医生,点点头便带着我离开了。走出诊所,我发现街上冷清了很多,似乎已经是后半夜。我们没再继续用之前偷的那辆车,而是徒步走了两个街区,故技重施的偷了不知道哪个醉汉的车,由Jonathan开着一路驶出巴黎。这一路都很安全,没人跟上来。
眼见周围的楼房越来越稀疏,树木越来越密集,我转过头去看向Jonathan。
“你才做完手术,要不要歇会儿,我来开吧?”我问。
Jonathan果然摇头,“我没事,我吃了药。”
我叹了口气,换了个方式重新开口,“停车,我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