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说的玩笑话,谁知第二日他快要走出宫门时竟看到了穿着便装的王上。
拿了把折扇一边扇一边挡住了他的去路。
“王上这是何意?”
“既然都出来了,你便叫我老温吧,我叫你阿絮,如何?周子舒这个名字暂时不能再用,毕竟我还没到太后那给你说情。”
什么时候他跟他竟已到了互叫名字的熟悉程度,脸皮简直比猪皮还厚。
周子舒不理他,把温客行的手掸到一边,自己大步走出了宫门。
“阿絮,等等我啊,我没有功夫,还需要你保护我呢。”
“你为什么一个护卫都不带?”
“有你就够了,不然怎么叫微服私访。不过,银钱嘛管够。”温客行拍了拍他腰间的钱袋子说。
“我可保护不了你,我一个琴师会什么功夫。”
“别啊,弹琴也能杀人呢,武林里不是有过一个侠客,他惯用琴弦杀人,后来突然就销声匿迹,说不定呐是隐姓埋名藏起来了。”
“那你就把他寻出来做你的护卫,跟着我这个琴师作甚。”
“阿絮啊阿絮,你是金鱼吗,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去你故乡找你师傅确认嘛。”
“确认我一人去就行,你这样丢下一切不管,就不怕有人谋朝篡位?”
“阿絮是在担心我?”
周子舒不理他,继续往前走去。
“我没有丢下一切不管,我就是要管,才想去芙蓉城看看,看看他们是否真的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祸害老百姓。阿絮会帮我的吧?”
“我只是答应了帮你确认那半张阙,其他的我可没说啊。”
“好。”
温客行虽嘴上说好,却是一副【你一定会帮我】的模样,看得周子舒又忍不住给他翻了个白眼。
一路都是温客行追着周子舒,跑着跑着,也不跑了,后来也就习惯了温客行在后面掏钱袋子。
再然后,竟住在了一个屋里。
“你不是银钱管够吗,怎么只开一间房?”周子舒站在门口问他
“钱得用在刀刃上,屋子嘛,两个人挤挤也行啊。”
“那我自己出钱开一间。”
周子舒说着便出去找掌柜了,但没多久就走了回来。
“怎么回来了?”
“那么大个客栈,才住了多少人,竟连一间房都没了。”
“那便挤挤吧,阿絮别气。”
他怎么会不气,一个王上跟着琴师身后掏钱袋子也就罢了,现在竟还想跟他挤一个屋里睡觉,还叫他别气。
“挤也可以,你睡地我睡床。”
“?”温客行差点脱口而出“大胆”两个字,但又被他自己硬生生咽了回去,说好了出来就是寻常百姓,还惦记什么锦衣玉食。
“不愿意的话就只能麻烦你独自去另寻住处咯。”周子舒说着便往榻上一躺,好生惬意。
“我愿意,只要能跟阿絮住同一个地方,就算是茅草屋我也没问题。”
他还真的是死乞白赖,要不是周子舒见过他在朝露殿的样子,定要怀疑他是假的王上了。
***
但他嘴上答应的那般好,待到要睡觉了却没他抱褥子滚去地上。
“你不睡觉?”周子舒坐床沿上问他。
“自然是要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