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仅林国深不知道,林乔月也不知道。她只知道陈峪北没考上大学,但那是他本身学习就差,和他母亲没关系。
这么算下来,他们分手那段时间,也是他母亲过世的时间。
一时间不知道嘴巴里的饺子是牛肉还是白菜,林乔月咕咚吞下半个,软软开口:“抱歉,我爸我妈……还有我都不知道这件事,不是故意的。”
“没事。”陈峪北笑着将她的杯子推了过去:“喝点水。这件事就我自己知道,早就挨过去了。”
乔莉讪讪开口:“那你还有其他亲人吗?”
陈峪北:“没有了。我父亲走的时候我还不记事,从小跟着母亲长大的。”
难怪呢,他高中总是下了课就回家,有时候林乔月想和他约会,还得等他安排好时间。
“一个人也不容易,以后别和叔叔阿姨客气,想家了就来坐坐,你林叔待人还是很好的。”
“知道,谢谢阿姨。”陈峪北朝老林点点下巴:“我林叔人品是没得说,不然也不会是全班的老丈人。”
林国深颇感骄傲:“那是!”
就冲这小子说话合他心意,今晚这酒怎么都要喝两杯。
乔莉:“慢点喝,我去给你们炸点花生米。”
以往煮饺子林乔月能吃一整碗,这顿被他的话戳到软处了,剩下半碗都没怎么动。
陈峪北抬眼,撞到她慌乱躲避的眼睛,忽然轻笑了声。
两分钟后,林乔月收到一条短信。
【别伤神,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什么鬼,他哪只眼睛看出她伤神了?她只是、只是在为解开了半点分手迷雾思虑而已。
林乔月:【你当时和我分手有没有受到这件事影响?】
陈峪北:【有。】
她不喜欢,分手这件事对她不公平。
“花生米来了!”
林国深拿了两个酒杯出来:“不准养鱼,干一个!”
明明于心有愧的不是自己,陈峪北的眼神却显得如此清白刚烈,到成了她的错一般。
陈峪北带的这瓶酒度数高,味道闻着不烈,后劲也上得慢,连林国深这样的菜鸡选手也撑到了见底。
“咦,我花生米怎么这么大?”
林乔月无奈:“那是饺子。”
转眼喝到了宵夜时间,乔莉怕他们饿着伤胃,又蒸了一屉蒸饺。
“你爸醉了?”
林乔月打了个哈欠:“早醉了。”
陈峪北看样子也醉得不轻,耳廓染了酒红色,浑身都冒着热气。这样子是没办法开车了,那他怎么回去?
“妈。”
“这陈峪北打车送他回去吗?”
乔莉在收拾厨房,回头问她:“你知道他家在哪栋?”
“不知道。”
这估计就他自己知道家在哪。林国深醉了乔莉是不可能出门的,那要她一个人送,未免太困难。
乔莉:“别送了,我拿床被子来委屈他在沙发上睡一晚。”
“也不委屈吧,我们家沙发挺大的。”老林就喜欢睡啊,还经常睡呢。
乔莉:“我扶你爸去洗漱,这桌子明天早上收吧,先搞定这个脾气臭的,再来管这个小年轻。”
电视早就关了,林乔月也困得不行。
“陈峪北,醒醒。”
“陈峪北。”
有这么醉吗?
“陈峪北!”
男人忽然抬头:“我在!”
林乔月起身:“去沙发上睡。”
喝了酒的男人像块铁,她一个人怎么扶的动。
陈峪北虽然醉了,晕晕乎乎也能辨清方向。脚抵着沙发,整个人往后靠了过去。
林乔月接了杯水给他:“水在杯子里,会喝吧?”
腿敞开着坐,陈峪北仰着的脑袋忽然清醒抬起:“不喝你会喂我吗?”
盯着他湿润发红的眼睛看了几秒,林乔月道破:“醒了就回家。”
“没醒。”
陈峪北还和以前一样无赖,说完便不管不顾躺了下去。甚至心口开始平稳起伏,像真睡着了一般。
乔莉抱了被子出来:“小陈睡着了?”
林乔月:“不像睡了。”像没了。
“这孩子也是个可怜人,遇到事身边没个能帮衬的,什么都得自己扛,也难怪年纪轻轻就能扛责任。”
“妈。”林乔月喊她:“您干脆别开出租车了,去学校做感恩教育,我成为富二代指日可待了。”
“滚蛋。”
乔莉骂她:“和你爹一样没正形。”
哼了声,林乔月去洗漱,余光里陈峪北的脚动了下。
strong的渣男。
陈峪北其实没多醉,还有点吃多晕碳的感觉。脸色除了红没别的毛病,他喝多了看起来比正常好欺负,懒懒软软的。
第一次留宿他比较老实,中途醒过一次喝光了林乔月准备的水,便一觉到天亮。
“醒了。”
乔莉在准备早餐:“桌上的洗漱用品都是新的,洗把脸准备吃早餐。”
“好。”
叠好被子进卫生间,头顶长了些的短发东倒西歪,陈峪北幡然醒悟,自己好像确实太自来熟了。
昨晚喝得多早上吃不了油腻的,乔莉榨了果蔬汁,又煮了玉米鸡蛋,蒸了些包子烧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