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陈峪北练过几年后的长相和身材都是上乘的。尤其是刚才贴脸的一瞬,鼻梁、下颌、薄唇和造作却又温柔的深情眼,差点让林乔月没拦住理智想不管不顾占便宜。
夜风吹着毛孔肌肤瑟缩,车窗开了三分之二,凉风灌入车厢席卷角落,林乔月借着这份清凉保持冷静。
状态维持到家楼下,北偏右看了一路风景的脖子僵硬,撑着关上车门她才闭眼活动一下。
“回家了,老林。”
得,睡着了。
陈峪北忙上前:“我来。”
林国深喝多酒之后话特别多,能拉着人从十八岁叭叭到四十叭岁。被陈峪北扶起来后,又主动攀上他肩膀。
“小陈啊不是我说你,这几步路就开始喘。想我年轻那会儿在厂里……体力可是最好的那个……”
陈峪北:“我体力也很好,如果你不踩我脚趾的话。”
醉了酒的人有千斤重,林乔月都跨进铁门了,身后俩人还摇摇晃晃。
“小月啊!”
回头,一楼的张大爷喊她:“可算是盼着你回来了!”
院子里住的邻居大部分都上了年纪,林乔月又是唯一一个干治病救人工作的,扎针送药都成了家常便饭。
“张大爷,怎么了?”
“我老伴下午高烧,这儿媳妇带回来的吊瓶快打完了但是我不会弄啊,紧着你回来呢不然该回血了。”
林乔月跟着他进了屋:“您别急,我先看看。”
张奶奶已经睡着了,吊瓶还剩下上方一个波凌盖,看速度还能滴个一两分钟。
“奶奶晚上吃药了吗?”
张大爷:“吃过了,吃的那个大颗大颗的。”
林乔月:“大爷你把药箱搬过来,我看看有没有过期的。”
院子里这些老人习惯了有备无患,超市打折要去,药店打折更要去。林乔月每每帮他们看完病,都会顺带清理一下过期药品。
停了点滴关灯出门,林乔月压低了声音:“来这边看吧。”
许久不来,张大爷家里又积攒了好多过期药品,好多还是新的。年轻人为爱凑单,张大爷为药凑临期。每次被忽悠的大包小包带回家,还觉得赚到了。
“大爷,这几盒药都过期了,你在哪买的?”
张大爷呵呵嘴:“在那个路边买创可贴时候送的。”
林乔月无奈:“不能吃了哈,还有这盒蓝色颗粒的,主要是给人吃的,不能再拿来喂鸡喂鸭了。”
“这过期没?”
林乔月看了看:“还有两个月。”
张大爷:“你给我找几颗治咳嗽的药,这几天总感觉上火,嗓子又痒又难受。”
“是咳嗽了还是单纯的痒?”
“想咳咳不出来。”
林乔月找了几盒药兑着:“这个大颗粒的一天一包,蓝色子弹的一次吃两颗,一天三次。还有啊,您这个叶子烟平时要少抽,最好还是戒了,泡茶的时候也少放点茶叶,每次上楼看您的茶杯里都不见水。”
“嘿嘿。”张大爷绕弯子:“那茶叶好喝,还是你爸给我拿的。”
“嗷嗷嗷!”
药才整理完,张大爷家小孙女养的土狗嗷嗷叫起来。
“嘿这狗子,啥时候跑出去的。”
林乔月:“给您药箱,我去看看咋回事。”
屋外,陈峪北下楼便看见刚睡饱的狗子迈着小短腿在路灯下伸懒腰。见他是个陌生人,还呲起牙来。
巴掌大点的小东西,做啥都是可爱的。他才跺跺脚,就吓得缩成一团了。
陈峪北吹口哨逗狗:“过来。”
狗不就他他就狗,两只手拎起白白的前爪,不及他掌心大的肚皮一览无遗。
陈峪北愣了几秒:“兄弟,你这也太小了。”完全看不见啊。
“变态。”
忽然被骂,陈峪北歪出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乔月翻了个白眼:“说你变态还不承认,人家是小姑娘。”
“……”
“嗷嗷!”
弯腰放下,小土狗逃命似的蹭到林乔月脚边,眼睛圆溜溜又亮晶晶,叫的让人忍不住揉脑袋。
“你也太乖了吧~”摸了摸头,林乔月把它送进屋里:“快回去睡觉,晚上别出来了,流氓很多的。”
陈峪北想解释:“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什么?不知道人家是小姑娘就有理由了?真是小公狗你是不是还得上手摸两把?”
“找优越感都找到狗身上来了,这么没自信要不要我给买个大力丸啊?不过看你这情况,一个也不够。”
陈峪北要气疯了:“林乔月!”
摸狗的样子像第二人格出窍了,温柔体贴美丽又善良。一和他对话就是本体回归,尖酸挑刺处处不饶人。
他还不如一只嗷嗷叫的狗讨喜!
林乔月蹙眉:“小点声,你扰民了……陈峪北!”
话音未落,盈盈一握的腰肢忽然被人掐着往后推,陈峪北身体前压,棱角分明的脸离她簇起的眉眼不过五公分。
时间定格,心脏砰砰砰。
回来那会儿他压在车窗上的样子还是收敛了。眉目硬朗,瞳孔坚定,探不见底的漆黑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林乔月慌了神:“放开我……别耍流氓。”
陈峪北掌心用力:“我不求你平等对待我,把对那只狗三分之一的耐心分我,我就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