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错了?
魏殊开始反思,君臣之分或许才是他们之间最重要的……
多日告假后,太子与太傅终于同立朝堂。
只是朝堂之上的大臣们都发现两人似乎有些不同了,客气得有些生分……
“老二和那个魏殊,终于不是铁板一块了!”
荣亲王下朝回府之后就召集了谋士,想要借机给太子致命一击。
“我当是他们的联盟无人能够撼动,而今也有产生龃龉的时候,痛快啊!”
荣王府的参军余绍谌适时开口道,“太子手下最难对付的就是魏殊,他们之间从永平郡主一事就有分歧,只是没想到这分歧如此之大。”
“你可有什么好计谋?彻底离间他们。”元弘询问。
“此前臣一直在关注魏殊,难民营刺杀一案,臣私下打听过,是魏殊临时去难民营看望永平郡主才发生的。”
元弘好奇,“你是说,魏殊和元莹有事?那就是了!”元弘一拍着桌子,“怪不得他和老二在元莹的婚事上会出现矛盾,怪不得他会跑去难民营这种地方。”
“如果坐实了两人的私情,那么魏殊在朝堂上为元莹请封,那就是包藏祸心了。”余绍谌提醒道,“还有难民营刺杀,明显是冲着王爷您来的,这个锅要是甩到太子头上,一则可以洗脱您的罪名,二则可以更好离间魏殊和太子。”
“到时候在魏殊落魄的时候,本王再拉他一把,将他拉入本王的阵营就是指日可待了。”
冬月十一,冬至,也称“亚岁”。
按大晟的传统,要休沐三日,期间法源寺所在的紫云山都会举行庆典,热闹非凡。
而就是在这一天,钱程动身北上,去往雍州救灾。
魏殊站在城楼上,看着钱程远去的身影,他想去送他,但又实在没这个身份,就只能遥遥目送了。
“钱大人怎么不过了冬至再走呢?”司茗开口问道。
“他多等一日,雍州就多增一些伤亡,钱程啊钱程,这个名字实在不适合他……”
魏殊正感叹的时候,靳寰飞身上楼,在魏殊耳边耳语了几句。
“死了?!”
魏殊连忙下楼,往金吾卫赶去。
等到魏殊赶到金吾卫衙署的时候,霍琰已经验完了尸。
“人怎么死的?”
“在转运的途中,被人暗杀,一箭封喉,刺客武功很高。”
魏殊胸口剧烈起伏,“欺人太甚。”
“有没有眉目,是谁做的?”
霍琰将拔下来的箭头拿给他看。
“这是刺客身上的。”
魏殊看着箭头上的工人标识,眼中都是震惊。
“东宫……”
霍琰点头,“刺客这个箭头给的太显眼,反而不好反驳。在转交大理寺的时候动手刺杀,又动机充足。太子恐怕是……”
魏殊这时候却是想到了另一件事。
他因为那个设想,身上泛上一股寒意。
“我们当初推测,刺杀的人,可能是雍州的官员,也可能是荣亲王。”
“但是现在又有人将刺客灭口,若前后是同一拨人,岂不是欲盖弥彰。那么……灭口之人不是太子,当初刺杀的人……有没有可能……”
霍琰皱眉,“你是说当初是太子派人刺杀你?怎么可能……”
魏殊摇摇头,心头的阴影越来越大,他长舒一口气,“如果……他想杀的不是我呢?”
他眼看向霍琰,却像是在向他求救,“我当初去难民营是临时起意,那刺客要杀我不可能蹲守难民营,是谁一直在那里,是谁和难民有直接关系?”
霍琰看着魏殊越来越后怕的眼神,忍不住握住他的肩膀,“你别急,一切都是揣测,或许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魏殊摇摇头,然后推开他转身离开。
魏殊从金吾卫骑了匹马,向京郊赶去。
一路穿过闹市,过了城门,魏殊攥着缰绳的手全都是汗,但是他一步没停。
等到难民营的时候,他找到了还在施粥的元莹。
“兄长?你怎么来了?”
元莹看着气喘吁吁的魏殊,一脸疑惑。
魏殊摇着头,将她拉到当日被刺杀的地方。
“阿莹你还记得当初刺杀时,你站在哪里吗?”
元莹虽然奇怪但还是站在当初刺杀的位置,找了下角度,然后站定了,“我记得就在这里,我面对着那个恶徒,想要提醒兄长,但是太紧张了就没能发出声音,还好兄长没事……”
魏殊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当初挡了元莹一半,所以他想当然的就以为刺客刺杀的是自己。
原来他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元莹。
原来幕后之人从来不是雍州和元弘,只有……元忱,只有元忱有对元莹动手的理由……
原来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