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澜咬牙:“没事,我们还可以做羊肉串!”
羊汤直接变烧烤。
江清澜把大块羊肉切小,将肉瘦肥间杂地穿在竹签子上,在小炭火上不停翻转。
很快,羊肉串烤得滋滋响,又冒油来又冒烟。
江清澜适时地撒上一把孜然、茱萸粉,让每一块肉均匀地蘸满。
团团拿起一串,鼻子凑上去,深深地吸口气:“啊——好香啊——”
整一串,再饮一口新调配的柠檬水,酸甜可口。团团已不用吩咐,早化身了饕餮……
——
谢临川纵马跑得快。
到了财赋司时,司里已散了值,杨松正在锁门。
“杨郎君,且慢,”谢临川手里还握着乌油油的马鞭,猛的一指,“我还有个事儿。”
杨松这人胆子小,让那鞭子一指,吓得一哆嗦。
这言郎君半下午就跑出去了,他还以为他不回来了,谁知竟拿着马鞭回来。“言郎君……何……何事?”
谢临川侧身,与杨松擦肩而过后,一脚踹开大门,风一样的跑到墙角柜子处,乱翻一气。
杨松一个人在原地惴惴不安:
前几日,在中瓦江娘子的摊子前,他亲耳听到言郎君把那位女娘叫“阿妹”,当场吓蒙了。
因他知道,那女娘不是别人,正是官家的嫡亲女儿,公主殿下。
那年宫里举行蹴鞠赛,他作为府署小吏,在外场配合禁军执法。不成想,迎面走来两个劲装女子。
一开始,她俩有说有笑的。可不知为甚,两个人很快拌起嘴来,最后竟然扭打在一起,一个把另一个头发抓掉一大把。
两名女娘都是拼了命的,身后的丫鬟拉也拉不住,还是他跑上去,把人给分开了。
这是一件小事,他转头就忘了,哪里知道,后来听府署里传流言,竟说是宝庆公主与福安公主打架,惹得官家生了好大的气。那……那不就是,他那天拉架的那两个女娘?杨松惊呆了。
只是,他分不清谁是宝庆公主,谁是福安公主。
那天晚上,言郎君又说公主是他阿妹,那他就是……就是……杨松的冷汗又要下来了。
正战战兢兢着,谢临川出来了,把一张纸拍在他胸口上:“杨郎君,明日、后日我想告两天假。这是假条,你看是否可行?”
临安府署的点卯制度颇为严格。
除了父丧、母丧,以及圣寿节、圣诞节[1]、元宵节等法定假日外,不可无故告假。
朝廷有专门的稽查队,隔三差五就来查缺卯人员,弄得基层官员们人心惶惶。
但那是理论上。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实际上怎样,还不是看人下菜。
“自然可行!”杨松点头哈腰,喏喏称是。
莫说是言郎君,这几天府署里告假的人很多,便是为了明后日火焰队、齐云社的决赛。
这可是民间蹴鞠赛里,最精彩的一场,获胜的队伍才可在皇宫里,与禁军蹴鞠队对决。
杨松擦擦额头上的汗,装模作样往假条上瞟了几眼。这一瞟,还真看出了不对:
“言……言郎君,假条上缺个事由,不若就写……病假?”
谢临川龙精虎猛、人高马大,浑身有使不完的牛劲儿。
他若是病了,天下就没有健康的人了。
闻言,他哈哈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好,就病假。”
说罢,他脸上挂着笑,风一样地走了。
到了门口,他又想起什么,扯下腰间的东西,远远地扔了过去,朗声道:“这个,送给你玩儿。”
杨松赶紧张开手去接,一股冰凉的触感。
张开手一看,他眼睛都直了:和田玉佩,价值百……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