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问题就是出在这里,虞何觉得自己应该冷落一下谢璋。
之后的1个月,虞何没有再主动联系谢璋,有好几次她都想要发微信给谢璋,但是都忍住了。
整整三十天过去,两个人没有再见面、说话,虞何终于忍不住了,她打开手机,把那个已经沉底的联系人翻找出来,编辑了好几次才发送,“我们还是朋友吗?”
几分钟后,手机亮起,“是。”
虞何回,“作为朋友,你一个月不联系我,我很生气。”
这一次等了一个小时,谢璋才回复,“对不起。”
等了一个小时才等来一句道歉,没有任何解释,虞何更生气了,她没有立刻回复,盯着手机数着时间,十分钟后才说,“之前你问的问题我有答案了,明天见面告诉你。”
1分钟后,谢璋回复“好”,两人十分默契,都明白所谓的“问题”指的是什么,但谢璋爽快地回应让虞何有些惊讶,她以为又要被拒绝呢。
第二天晴空万里,两人约在了一家咖啡馆,因为是周末,谢璋没有穿校服,一身纯色的浅白卫衣和深灰色的休闲裤,比穿着校服的他更有少年感,也更有距离感。
“谢璋,是不是只要我说出一个能让你信服的喜欢你的原因,你就会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就会答应我?”这就是虞何想要告诉谢璋答案的问题。
这个问题她思考了很久,喜欢是一种感觉,可能只是因为初三颁奖那天的光影太好,可能是因为寺庙里再次遇见的缘分牵引,但无论是哪种原因,现在结果是确定的就好,所以她想要告诉谢璋:我喜欢你,就是因为你是你,我遵从内心,也希望你的心能偏向我。
但谢璋并没有让虞何有机会说出这些话。
春寒未尽,路边的迎春花却已经绽放出黄色的花朵,“这对你来说不公平,因为这个答案是主观的。明天,我可以给你一个客观的标准。”谢璋的眼神隐隐透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压抑,像是在平静的水面之下,暗流涌动,却始终被他自己牢牢锁住,不泄露分毫。
第二天,阴雨绵绵,天色昏沉,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仿佛随时要坠下来。
谢璋约的地方是在老城区,这地方更是老城区里的老旧社区,街道窄,四周弥漫着潮湿的雾气,雨水顺着斑驳的墙皮蜿蜒而下,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虽是老旧社区但也住着人家,老人居多,这一片似乎要被拆除了。
虞何有些奇怪,谢璋为什么要选择这地方呢。
正想着,一只手从单元楼里伸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一紧张雨伞脱手,肆意地飘在风雨中,转眼就飞出了街道。
虞何听到很重的呼吸声,混着雨水的冷意喷薄在她脸上,一双冰冷的手指死死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烙进她的骨头里。她挣扎了一下,却被猛地按在墙上,后背抵着冰冷的砖石,寒意透过单薄的衣料渗进来。
“救命……”她的声音被伸过来的虎口堵住,虞何张嘴就咬,但那人却改变了扼住她的方式,虎口卡住双颊,她的嘴无法闭合。
虞何吃痛,挣扎地更狠,但此时此刻,她已经看清了眼前人是谁,她下意识给出了判断:这是谢璋蓄谋已久的报复。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像蜿蜒盘旋的蛇一般没入衣领,他的气息在靠近,灼热的温度与他冰冷的手完全不同。虞何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想要闪躲却无法躲避,这种不得自由被人控制的感觉,让她害怕到了极点。
虞何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谢璋,那个她以为的不倒翁娃娃,不但会借力回击,内里还藏着恶魔。
谢璋的吻很浅,只在虞何的嘴边如蜻蜓点水一般地蹭过,温暖的唇和冰冷的手同时映在虞何的脸上,“呜呜呜……放开我!”。
虞何可以说话了,手上的束缚也没有了,她立刻缩到角落里,抱胸远离谢璋,而此时的谢璋褪去了刚才的兽性,只冷眼旁观虞何的慌张,不紧不慢地说道:“客观的反应说明你不喜欢我。”
虞何还想反驳,“挣扎是本能。”
“可是你为什么要挣扎?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不应该挣扎。虞何,没有必要欺骗自己。”
虞何说不出话来。
谢璋眼神更冷,继续道:“被强迫的感觉怎么样?从你说喜欢我,尾随我开始,这种感觉如影随形,令我窒息。”话语中的冷冽让虞何发了个寒颤,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的所作所为在谢璋看来是如此的不堪。
一时之间,她既羞耻又麻木,既愧疚又愤恨,脸色迅速绯红,手脚都无处安放。
雨滴敲打雨棚的声音响彻虞何的脑海,沉寂了几分钟后,虞何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和理智,低声说:“谢璋同学,对不起,我为我的行为向你道歉,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回去后虞何删了谢璋的联系方式,即便是在学校里偶尔遇见,两人也如陌生人一般,一切从一个阴雨天开始,在一个阴雨天狼狈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