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小筝,你出这什么馊主意?”
汪直一边骂她,转头自己又狗腿说,“殿下,要不做做样子,放我的血。”
万小筝:???
你还别说,朱见深想了想,觉得可行。
“就用我的。”
他倒不是可怜汪直这点血。
反正都到这个地步了,做戏得做全套。
“好,我这就烧水。”
“烧水做什么?”
“消毒。”
在一排小刀里,她精心挑选了一把最最锋利,放开水里煮。
晚上万贞儿见他俩盯着锅看,一问才知道这事,当场就翻脸了。
“殿下千金之躯,怎能以身犯险?!”
“姐,就一个小口子。”
太医也联系好了,就在后面等着,演完了立刻给包上。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对啊。”小筝摊手,“所以还给父母,更加体现咱们太子殿下的诚心。”
万贞儿:……
哄走了万贞儿,朱见深卷起袖子,万小筝拿着个笔给他比划。
“就划这里,可不能往下……”
朱见深无语:“我又不是傻的。”
汪直拿起刀,直接在自己胳膊上来了一下。
万小筝叫了一声:“你干什么?”
“我看看效果。”
看来汪直是个实践派,不喜欢纸上谈兵。
看着鲜红的血顺着胳膊流下来,她忍不住问:“疼不疼?”
汪直不屑:“这有什么可疼的。”
想想也是,他毕竟是个太监,小时候就挨过一刀,保证比这个狠多了。
三个人看着血水流下来,流着流着就没了。
下头还拿铜盆接着,结果连盆底都没没过去。
“这就没了?”
汪直晃了晃胳膊,还真没了。
“是不是有点儿少?”
朱见深点头:“那我明天再下刀深一点。”
万筝汪直异口同声:“不行!”
太子也不是练家子,下刀的深浅确实不好把握。
万一到时候气氛烘托上去了,不来个鲜血四溅的大招怕是收不了场。
“要不,弄个血包。”
朱见深心想,本来放血就是假的了,现在连血都得弄假的,父皇要是知道,不定给气的厥过去。
万小筝安慰:“殿下,这也不是弄虚作假,这叫预制。”
正好,这盆里的血也不浪费了,也满足之前汪直要主动替代的要求。
只是预制血好办,活人就行,这血包的材质有些难搞,还得问问太医那边。
之后还算是一切妥当,现场烘托气氛的人没让他俩去。
毕竟太子身边伺候的人不少,这从龙之功也不好总是他俩。
团队要和谐,分赃要均匀。
万小筝和汪直就在屋子里烤着火,一边遥想日后飞黄腾达。
汪直突然:“等等——”
“怎么了?”
“要是陛下喝了太子的血药,就大好了,那咋办?”
这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会的,你真的太子的血能包治百病。”
“那要是病情更坏了呢?”
“那就是天意。”
“要是不好不坏,得一直喝呢?”
“呸,皇帝又不是吸血鬼。”
万小筝踹了他一脚,“你就不能想点儿好的。”
其实,他们这般在这里搞这搞那,着实是迫不得已。
本来朱见深作为咱大明的太子,根正苗红、地位稳固,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就算是当年他叔叔朱祁钰,想要废了大侄子的太子之位,都废了些功夫。
更何况是亲爹了。
汪直忧心忡忡:“陛下这病……”
“快不行了。”
汪直装模作样地瞪了她一眼:“瞎说什么呢。”
万筝抱胸白眼:……装,再装,你难道不盼着他死……
哪个太子党不盼着皇帝赶紧挂了。
汪直果然忍不住了,凑过来扯了扯她袖子。
“当真,什么时候?”
看看,原形毕露了吧。
如今是天顺八年,天顺也只有八年。
天顺八年没多久、朱祁镇就挂了。
左右也就这两天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