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尘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这几天是余苒第一次见他这样。
“你说你早点这样多好?”
余苒抽回了被男人握在手心的脚,然后吩咐下人把迟文泽和自己一起打包带走。
这是余苒对主家的暗示,也是对迟尘的明示,宣告接下来这段婚姻将会名存实亡。
“你要我怎么做?”
余苒的手被迟尘挽留着,眼底的悔意不似假的。
“我太累了,尤其是面对你口中的爱,我更别没底气。但你也知道我想要什么,迟尘,你还记得这里是西北吗?天高皇帝远的,他们的手不够长。”
余苒挥了挥手,彻底给迟尘说了再见,一架直升飞机很快落在了屋后的停机坪上,水仙影的主人彻底离开了禁锢她的河面。
“主子,郁竹随夫人一同离开了。”
寒境在余苒离开后盘点了家中的人员,发现自己的学生郁竹居然不在了。
“宰了。”
在沙发上枯坐的迟尘从两腿间抬起头来,丢出的两个字让寒境不敢执行。
“你还知道宰不得,寒境,若是你少汇报些无用信息,以后就可以姓迟了。”
寒境想要提醒自家主子或许夫人给他留提示的话被狠狠憋了回去,夫人都把郁竹带走了,证明还没准备和自家这个赔钱主子彻底决裂,要不然要是哪一天自己联系郁竹暴露了什么,夫人不得怄死?
“想怎么上位呢?”
迟尘看着在身边走神的寒境很是不爽,下一秒惩罚的话就要说出口。
“主子,郁竹是被夫人强制带走的。”
“哼。”
迟尘突然气笑了,他的法定婚姻合伙人真是打磨得一手好刀。
求爱不得,他还不能求一个专属的刀子位置了?
另一边,直升机上,余苒看着窗外的风景,静静等待着时间,很快她的脚下出现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
迟文泽是被郁竹装进箱子带走的,算算迷药的时间也要醒了。
“安上降落伞丢下去吧。”
余苒一点也不客气,十米的高度上一个装着成年男人的箱子往湖心坠去。
“小姐,您真是太仁慈了,这个高度用不上降落伞的。”
郁竹盯着下落溅起的水花总结道。
“你倒是灵活得很,不是迟少夫人?”
“我的主子只有余苒。”
余苒挑起一抹笑容,怎么办,她以后会很怀念迟尘的助力的。
“小姐不用担心,迟先生熬不了多久。”
余苒给郁竹“啪啪啪”鼓起了掌,这人还得是自己带出来的好用。
直升机是在敦煌郊区的机场停下的,刚落地余苒就看到停机坪旁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迟姣。
而她身边站着的男人是自己一度的梦魇。
“余苒姐姐来了!”
余苒的飞机门刚打开,迟姣就立刻凑了上来,然后就亲昵挽住她的胳膊。
“请问我们很熟吗?”
“就是因为不熟,我才参考了您养兄的建议,与余苒姐姐姐妹相称,拉近距离。”
“不好意思,我实在没心情和你这个情敌做朋友。”
“不算了,余苒姐姐不是和三少闹掰了嘛?”
余苒不动声色将自己的手臂从迟姣的怀抱中抽出来,然后看向站在远方温柔注视着自己的余憬。
“好久不见,小苒。”
余苒感慨着主家的狗鼻子灵敏,然后撞进余憬的怀抱。
余憬被她弄得一愣,居然鼻子一酸就要哭出来。
“小苒可是受了委屈,我已经说过爸爸妈妈了,我们余家哪是需要牺牲你幸福的家挺?”
余苒的五官狠狠扭曲在一起,听着这话还真像一个道貌岸然的好兄长,如果不是他当初想要在自己16岁时困住自己,自己一定会留上几滴眼泪。
既然总有人迫不及待送上门来,哪怕自己实力还不足够,至少也要鱼死网破!
余苒带着余憬回到了自己临时落脚的公寓,迟姣自然是被拒之门外,毕竟余苒想要给某人看到的,还得靠她精准投递。
“操,那货不比我恶心?”
还在山间平层收拾情绪的迟尘看到了余憬紧抱住余苒的照片,手中的香烟会狠狠丢在羊绒地毯上。
身边的寒境一句话都不想说,和余憬比恶心,自家主子也是气糊涂了。
“把这给我砸了,鸟儿都飞了,都是糟心的回忆,下次造个更大的。”
很快一架飞机飞出山谷,而那栋白色建筑物将会被绿茵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