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吃掉你的兵吗？

有人对你攻城略池吗？

你的皇后是否大杀四方？

或者，你站在这里，代表已经败王退位，再也无可挽回？

就这样一直往沙滩走去。

中原中也来到了威利的鱼店，不等渔夫对他打招呼就把背包里的鱼拿了出来。

“看来你已经掌握了钓鱼的诀窍，”老渔夫惊讶了一瞬复又笑了起来，并且对中原中也带来的鱼货照单全收，“给，这是你应得的。”

“是另一个家伙钓的，”中原中也拿钱没有丝毫犹豫，这可是太宰治用自己双手赚来的第一桶金，完全不依赖脑子那种，简直有着划时代的纪念意义，“有鱼竿吗？”

“过几天会上新一批好鱼竿，你可以那时候过来看看。”

这个建议真心实感，中原中也采纳了渔夫的意见，带着太宰治钓来的钱回去了。

一天的时间很快，也有可能是星露谷的时间流速比横滨快。

这个地方在不在地球他都保持存疑，所以对于已经黑下来的天也没有过多非议。中原中也快步前进，走回煤炭森林叫太宰治吃饭。

“今天吃什么。”太宰治问。

“你应该问餐吧老板，”中原中也拿起椅子，震撼地发现这玩意儿也能收入背包，看着太宰治把鱼竿装入背包，夸赞道，“赚了几千块，你这也蛮能干的嘛。”

太宰治觉得自己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在抽，他真的很想问问中原中也还记不记得他是谁。

我们以前赚钱一天别说几千了，就是几百万又有什么可惊讶的。难不成自己死后港口Mafia破产了，他的最高干部怎么会有这么可怜的价值观。

“我的意思是，你这家伙不动脑子干干活还能赚到钱，很厉害。”中原中也翻了个白眼，拒绝深思太宰治的表情，要不然他会生气然后忍不住打人的。

“……哈？”太宰治先是发出一声气音，似笑非笑，“正常来说，依靠聪明的头脑，只凭嘴上说几句话就有无数钱涌入钱包才好吧。”

难不成太久没见，中也已经变成超级笨蛋分不清好坏了吗？

“你确实很聪明，”这条小路直通镇子，没有路灯，但是借着窗户内透出的光芒也不会觉得黑暗恐怖，中原中也侧头看着那些明亮的地方，窗内装潢温馨又幸福，为他钴蓝的眼镀上一层暖色，“但是太聪明的人追寻幸福的道路和笨蛋是一样长的。”

“总有一个地方或一件事，让你的聪明才智没什么用处。比如星露谷，比如追寻幸福，或者其他更抽象的东西。当一切都无法靠智商轻易得到时，你还有双手可以劳动，还有双脚可以前进，并且你真的能用好，这不是很厉害嘛。”

中原中也的语气中有笑意，太宰治听出了更多温柔的东西。在别人屋子透出的光中，那双钴蓝眼眸又带上了水色的反光，每一次有光时，他都恍惚以为是眼泪在流淌。

因为自己是一个很坏很想死的人，所以看中也也带上了难过的滤镜吗？

“中也，你有些不一样了。”太宰治说道。

他不知道自己的语气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现在的表情是否得体。蓝眼睛不是镜子，中原中也不会成为反映他人的东西，所以太宰治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

但从身边人的表情判断，太宰治还是觉得自己出丑了。

“当然不一样了，”中原中也语气都没有多变，甚至翻了个白眼，“因为我不是以前的我啊。你就认识我到二十二岁，而现在我已经快二十四岁了啊。”

太宰治死了都有两年了，他的现在已经是中原中也的过去了。

人都是会改变的，哪怕是努力停留的愚者啊，也只能唯心地欺骗自己。

难以形容这个感受。

太宰治冷静思考，他看着中原中也，露出的一只鸢色眼眸在灯光下温暖像火，但身体几乎是立刻就冷了下来。青年攥紧自己的手指，细瘦修长，苍白无比，看起来没有丝毫变化。

“中也……”

“嗯？”

“我们去格斯那里吧，你想喝酒吗？”闭上眼，太宰治把嘴里的话强行转了个弯，露出一个礼貌的苦涩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