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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临行夜心忧心惜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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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燎身上的气味和沉檀很像,但闻起来又比沉檀香多了些轻薄。好似春寒料峭时山林里的沉木,先前在西岐时晏清还总觉得是他去北山时染上的风雪味,相处久了,倒也觉得这味道挺令人心安。

晏清心下正来气,一时不察竟被他攥着腕直接拽进了怀里。那人虚虚地环着她,哪怕就是到了现在情绪最激烈的时候,都只是把头轻靠在她颈间,并未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晏清有时候也很好奇,这般自持的人,失控起来究竟是何等模样?

“晏清。”

他道,温热的鼻息拂过她白皙的颈顺带拽回了她的思绪,晏清一愣,脖颈间的热意一时化作刺激神经的罂粟,麻得她一颤。

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

沈燎本以为自己可以克制,那些心底铺天盖地的仇恨和情绪,乃至于奢望都可以一忍再忍。可这些经久压抑的心绪不知何时却悄然化作攀爬而上的藤蔓,他们招摇着张牙舞爪,自见晏清伊始便恍若见了天光,一瞬间便把他所有的遏制和防备都卸了个干净。

他此番一去不知是生是死,前路未卜也不敢拘泥于心底那点不确定的感情,本来不过再来看她一眼,可偏偏这一眼看到了她真切的惶恐,当当正正砸在了他的头上。

他心心念念的人,他以为对自己只有利用的人,竟然也会气他,责问他仅仅是因为担心他——“你的命不是命吗?”

是啊,怎么不是。

晏清鬼使神差地任由他抱了片刻没有推开,她甚至怀疑是这人在衣服熏香里下了迷药,要不然怎么会让她一时迟疑地舍不得呢?

“沈烬隐,”她额头到他的肩,本就不大的声音埋在他衣服间更是闷闷的,“我陪你。”

许是沈燎今夜衣服的熏香魅力实在太大,那料峭山林里的风雪气一时叫她晕头转向迷了路,却巧合地撞见了他的脆弱难堪,心里莫名地泛起了酸涩的软。

是心疼吗?

晏清总觉得心疼是一个设计巧妙的词,它似乎把爱和怜惜恰到好处地融合在了一起,多一分显得傲慢,少一分又不够沉重,不偏不倚沉甸甸地接住了一种名为共感的情绪。

这种感觉就像我看见了你的痛苦,你的不堪,还是想接住你,抱住你。身体还未做出反应,但心便已经给出选择——我在,陪你一起疼。

沈燎既然非赌不可,那她无论是源于命运线对沈家愧疚还是源于自己心底隐秘的感受,于公于私她都做不到坐视不管。

于是沈燎浑身一僵,怀里虚虚环着的人贴紧了他的胸膛,不轻不重地回抱了他一下。

他方才一时情动再没抑制住翻涌的情绪,攥住晏清的手把她拉进怀里便算作他今晚最失态最出格的动作。于是哪里还敢抱紧,只虚虚拢着她深怕她反感或是反抗,因为哪怕只有一丝一毫都能让已经走在悬崖边上的自己彻底坠入深渊。

他只敢胆怯地把额头抵在她肩上,隐隐还能嗅到她沐浴完的水汽味。原以为此番动作已是妄为,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结果飘在半空的魂灵直接被晏清一句“我陪你”和一个回抱锤进了地底。

沈燎愣愣地想,她或许对他也有几分利用之外的真心吧?

“殿下,”沈燎从她肩上抬头,眸光落在晏清松松挽起的发上,她发丝不是纯正的黑色,细看有些棕: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命运线说到底也不过是司命殿下手里的一条红绳,我不信命,也我不奢望你对我有多少真心,可是人到底活那么点念想。”

死局已定,可如果入局前带着那么点念想,便是刀山火海,荆棘丛生,他也去得,也闯得。

她一句话,他便是爬也要爬回来。

“倘若我说没有呢?”

晏清的声音宛若冰锤,敲得沈燎耳畔翁鸣,他一瞬间识海空白,看着她呆呆地想:

什么没有?没有利用,还是没有真心?

“倘若我对你沈烬隐所有的真情都是假意,维系你我二人的向来只有利益,你是准备直接找那天君飞蛾扑火,还是一头撞死在天女殿里以证清白,以明其志?”

晏清秀眉蹙起,她眉尖眉尾都很细,本该是一副江南温婉的女子模样,此刻却一脸的愤懑,沈燎甚至听出咬牙切齿的意味:

“我是什么人值得你如此挂怀,你自己的命作何又放心交到我的手里!你不把自己的命当命看,谁又会把你的命当命看?愿意千里迢迢给那天君送命,礼轻情意重表明你神罚使的衷心是吗——说来倒也奇怪,祂要你的贱命做甚?”

什么狗屁念想,晏清片刻的心疼被他气了个烟消云散,她二话不说一把推开沈燎:

“反正都是贱命一条,那便去好了,本殿绝不拦你。”

沈燎低头看着空落落的怀,一时也不知晓哪里又触了她的火,他颓然地站在原地,活脱脱像个被罚站的木偶。

晏清冷睨着他:“说完了吗?说完赶紧滚。”

许是情爱一事太过迷离,我们都隔着自己也道不明的愁绪,因此跋前踬后,动辄得咎。

她被沈燎试探性的一句话险些气得发笑,这人不辞辛苦大老远跑过来一趟就是为了在她面前隐晦地撒泼打滚,要个答案,留个念想?

口口声声说什么“不信命”,到头来又要拽着她要什么念想,她晏熹禾素来只觉得自己的命重要,其余之人固然金贵固然值得怜悯爱惜,但却万万重要不到让她以命换命,临死前也要拿出来留作念想的地步。

所以她也不觉得自己沈燎对自己有什么“非其不可”的理由,许是有些暧昧情愫未曾言清道明,但沈燎千不该万不该拿自己的命做筹码,宁可自轻自贱也要胁她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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