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样貌实力我都不输玉裴说,你怎么就没看到我呢。”南渡似乎有在很认真琢磨这个问题。
从沈万竹的角度看,南渡上半身完全软陷在自己腿上,仰着脖子看自己,活像一条白蛇缠住自己的两条腿。
沈万竹前因后果大概连起来忽然想明白了南渡话里所指的意思,他眉头皱得更深。
前前后后两人从遇见起南渡确实一副对他兴趣颇深的样子,也总是会做一些让人很难不误会的举动,只是此人言行轻浮沈万竹心里有底,所以从未想歪过,此时说这些沈万竹同样打死不信,他实在没忍住哼笑一声,难以启齿的问题只能甩出去:“你是说,你看上了我?”
沈万竹用的是看上而不是喜欢二字,大有差别,沈万竹虽然乏力去剖析南渡打的什么主意,但看在刚刚对自己推心置腹的份上告诉道:“你不过是因为我对你没有阿谀奉承便觉得我与众不同,想用各种方式让我顺从你,对你曲意逢迎,征服欲而已,你要我看到你什么。”
还好意思要跟玉裴说比较,沈万竹斟酌那么一点没有这么给这一句做总结。
南渡却像是看破了他的欲言又止,沉默半晌,像在等沈万竹说完后半句,但见没有说下去,他缓眨了下眼皮,话到此都没有停止举荐自己,反而有些固执地说:“你会看到的。”
“看到什么?看到你的恶趣,不负责任,还有铁石心肠,这些你倒是不用向我展示,我已经看得很真了。”
沈万竹并不是有意去贬低对方,只是一想到南渡心里把自己当做征服的物件,把感情当做嘴皮子功夫想要把自己变成对他摇尾乞怜的宠物就十分不爽。
纠正,应该是九十分的不爽。
但在看到南渡怔怔没有表情的样子,沈万竹心里有鬼似的还是斟酌了下自己的用词。
恶趣,板上钉钉的事情,既往一切,从第一次遇见到现在南渡就没有停止过对自己的玩弄。
不负责任,也是看这人闲得蛋疼,地府阴差一堆事从来没见过他去操劳,反而在人间披着各种皮不务正业。
铁石心肠……
从张连民嘴中得知南渡的过往,此人如果没有一颗石头心脏便不可能短短几个月从血浴里闯出这么大的名头。
但只是传说,从本人出发南渡确实没有做任何伤天害民的事,还帮了不少忙。
南渡没有接话,沈万竹也没有辩解,屋里无比寂静,只有无尽的沉默。
终于沈万竹受不住这样的眼神凌迟,他更受不了腿被压着,伸手拍拍南渡的肩,“下去吧,我困了。”
南渡听懂了人话,他没有起身而是翻了身,从沈万竹腿上滚到原本的位置去,丝毫不拖泥带水地闭上了眼。
“……”沈万竹用手锤了锤腿,有点麻,他得等麻劲儿过了才能动身,不然脚底抽筋发痒,他就这么靠一会。
斜眼看南渡像尸体躺着脸上毫无生气,沈万竹一瞬间居然有点要反思自己的意思。
不过很快他便变得正常了,天可怜见,他哪句话添油加醋并非事实?自己没生气南渡凭什么给自己摆脸色!
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也许说过了吧……万一南渡是真的有点真心,换做自己跟玉裴说掏心窝子表明心意。
我有样貌有实力比张三差什么?
玉裴说面露恶心:你看上我了?你不过是想养个摇尾乞怜的狗,你有什么资格说喜欢?还好意思跟张三比较!
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好。
玉裴说嘲笑:看到什么,看到你自私不务正业到处闯祸,人要往右你非要往左?
嘎吱。
沈万竹的关节处像旧门轴被自己另一只手按得发响,换做自己这一通话下来不仅脸面扫地还会因爱生恨。
沈万竹很少换位思想,在他眼里做了就是做了,除了感情上他不会太顾前顾后,反正左右不过是死,为什么要那么窝火地活成万年王八,但今晚意外地反思自己的话,感觉到自己说重了。
怎么说喜欢他沈万竹也不是不能理解,他有鼻子有眼的,不能说是惊为天人也是初具人形的不差劲,有手有脚能丰衣足食,被谁看上情理之中。
麻劲儿一过沈万竹便躺下,睡之前把被子一通扔到了南渡身上,而后侧身面壁强行睡去。
翌日,沈万竹将哑巴小孩交给青藤暂时在人间照看后转身与张连民玉裴说二人飞到上天庭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