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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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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没有。”

“那我们快回家。” 她正要走远,又不太忍心地折回来问他:“你怎么了。”

他不假思索地淡淡道:“我总觉得下一次见你又要等很久很久以后。”

“你胡说什么呢,我们下星期就会见面。” 下周就是莉莉和詹姆的婚礼。

“对。但我的意思,是以后,仿佛以后的每一天我都没办法确定能见到你。” 言语间呼吸所带出的白雾消散在凉丝丝的空气中,温度确确实实在开始降低,“因为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冒多少险。”

今晚的月亮与昔日在霍格沃茨的夜空依稀闪烁的光亮十分相像,埃尔弗里德的内心涌起一阵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似的恍惚与伤感,不由苦笑道:

“我们不像过去上学,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现在已经毕业了,一切都变得不一样。当然我比谁都希望,未来我们永远有机会相聚。” 只要彼此平安地活着。她在心里补了一句。

半晌,他朝她张了张手,灰眼睛显然明灭着生动的微光,亮晶晶的像是星星,表情却依旧酷酷地说:

“给你的朋友一个拥抱吧。”

“……我的天呐,西里斯少爷原来是个撒娇鬼——”

“我才没有!” 他立即恼羞成怒地收回手背到身后。

玩笑开够,爽快地稍微一踮脚,埃尔轻松地揽过他的肩膀,安慰地隔着衣领摸摸他的后颈,在耳边温和地喃喃:“没事,我没事。”

目前的一切,是她能触手可及的最好现状。

过不了几天,希斯·斯图尔特寄来的信上写道、鉴于太多邀请他圣诞节作客或要求他私人会诊的烦人精纠缠,他想提前举办完授奖仪式等繁琐流程回美国去。

于是埃尔首先写下几行安抚的语句,再旁敲侧击地追问都是什么人如此直接、失礼。

果不其然出现她最想看到的名字。

她近于没有掩饰地真诚央求希斯再逗留久一些。作为昔日老友的瓦伦娜也以叙旧为由让他多待一会儿,当是休假旅游。

招架不住她们诚恳的建议,希斯勉强妥协,并且,在一次午后一起喝茶的途中,他干脆利落地直言道:

“埃尔,你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呢,亲爱的。”

美国人直言不讳的作风。埃尔弗里德差点被热茶呛到,缓缓调整好紧张的情绪,放下了茶杯,收起脸上的尴尬,镇静地回答说:

“假如我否认,这明显的谎言断然是对您的不尊重。是,我忍不住将希望寄托于您,因为那毕竟是我好朋友的堂姐,可以帮她解开心结再好不过……”

经典的真假参半措辞。

希斯皱了下眉,沉默一刹那,怔然反问的口吻类似于长辈质疑家里孩子的交友方式:“……她算你的朋友?”

“算是。”

“我对这里的纯血大家族无聊作派不感兴趣。不过既然对你有好处,我无所谓跑一趟。”

不论如何,纳西莎不是会对有价值的对象也不可一世的蠢货。出了名自恃清高的权威治疗师赏脸答应为自己出诊,总不可能不识好歹。

在这一点,埃尔弗里德倒不担心她会不会搞砸。

能走到这一步最少不了比利、简他们的帮助,埃尔想请三个小孩吃一顿丰富的平安夜大餐,然而在老地方等待已久,只等到了猫咪——

经历过多不测的埃尔弗里德第一反应是联想到不好的变故,她知道这么做很愚蠢、但是她找遍了他们平常行动的每一个角落,无果。

晚风呼啸着,她抱紧猫咪回了家,打开厨房的冰箱,将馅饼掰成小块去喂它。

“……他们去了哪里?应该不会出事……” 小猫舔着她的手心,似乎是在表达安慰。

饱餐过后,它趴在她腿上打着呼噜,毛绒绒的暖意缓和了她本来的忧虑,看来猫主人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翌日一大早,猫猫挠着沙发上的毛毯叫醒她,它往大门口走来走去,她走近一看,收信箱里多了封邮件:

“亲爱的埃尔,

你能想象我们的快乐吗、我们收到了伊法魔尼学校的入学通知书!(我们的父母竟然是千里迢迢来英格兰抛弃我们的?哈哈——比利写道)

感谢你这些天给我们那么多金币,现在我们买得起船票出发啦。

真可惜猫猫不愿意跟我们一块儿去,我想它是很舍不得你呢(啊话说回来,我们依然没为它选到一个合适的名字!)

暑假我们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祝我们好运,也祝你好运。

给你很多很多个吻。

——爱你的简,比利尔斯,詹姆斯”

呼,所幸是她听过最棒的好消息,她抱起了眼巴巴瞧着自己的猫咪:

“所以,你愿不愿意来我家暂住?”

取名嘛,就等孩子们回来再说吧。

婚礼如期而至,下午三点埃尔弗里德和瓦伦娜安顿好了小猫、行色匆匆地出门。

“亲爱的,你先从壁炉过去,我开车载伊万斯夫人和伊万斯先生……礼物都放好后备箱,你先去帮帮莉莉做好准备……” 瓦伦娜有条不紊地安排道,伊万斯先生身体健康向来不太好,走壁炉着实难为他,不如顺应麻瓜的方式乘车出行、即便会晚一点到。

“好,您注意安全。”

埃尔刚抓一把飞路粉,电话响起,犹豫了下、还是接通了:“喂?”

“我刚到詹姆家。” 西里斯懒洋洋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丝毫不像一个做好规划的人,“我们要几点出发去场地?”

“五点后,我上次不是刚说完。” 她难免没有耐心核对约定好的事项。

“行。”

“记得帮波特打理打理头发,像上次我教你的。”

“知道。打扮的事小菜一碟。”

才怪。她很难相信他能做好,不过没法操心太多,有一说一,顶着鸡窝头的新郎参加婚礼也够特别。

挂断电话眨眼的功夫抵达公寓,穿过女眷聚集着的客厅,爱米琳·万斯正招待着她们,小声示意她可以直接上楼,她道过谢、径直走向楼上的卧室,敲了敲门——

“可算等到你,‘伴娘小姐‘。” 为她开门的玛丽·麦克唐纳笑道。

莉莉还在化妆,潘多拉为她梳着头发,并用编发魔法将它们梳成漂亮的盘发,埃尔帮她们打打下手。

“……你们到得真早。”

“不早啦,一个完美的妆容起码要一个小时呢。”

“用魔法也要这么久?”

“那当然。这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天之一呀!”

来来往往闲适的谈天说地间,镜中的红发姑娘被装点得愈发夺目、美得动人心魄,埃尔深深地凝视着这陪伴了自己七年有余的女孩,今天她将要增多人生的另一幕戏,由衷地献上最诚挚的祝福、是能为了她的幸福竭力再多都不为过的信念……埃尔弗里德做得到,也逼迫自己必须做得到,迄今为止所做的所有,正基于不愿让战线拉得太长以致于某一天凤凰社的讣告里多了重要之人的名字。

当莉莉换好婚纱走出试衣间的一刻,毫不夸张地形容,她们的眼眶都在惊呼中浮现泪意,包括以冷静著称的埃尔,美感一旦同时集结宏大与细腻、震撼灵魂的神圣油然而生,想想无数次莉莉穿上婚纱后会有多好看,也不及落在现实的这一瞬间。

“You’re the most beautiful bride we’ve ever seen.”

她们纷纷哽咽道。

戴上长长坠到裙摆的头纱,手套,捧花,代表纯洁的“something blue”⑤、正是佩妮送给她的蓝色发圈。

新娘子情不自禁给升温的脸颊扇了扇风:“我好为自己高兴。” 大家心照不宣地笑着,蓦地玛丽如梦初醒叫道:

“天啊,埃尔你怎么还什么都没打扮好?!”

“喔我忘了这回事、抱歉……”

潘多拉挥了挥魔杖,迅速将那头披散的金发挽起、编成一个松散的发髻,额边与耳后的碎发自然垂落,头饰是莉莉从前送给她的礼物、小巧精致的红叶发夹,小颗珍珠耳环和细细的钻石项链则来自蕾妮奶奶。玛丽只为她眼睫边洒了点亮片,抹上和莉莉一个色系的绛红色口红,金闪闪的长裙搭配相差无几色调的高跟鞋,在落地镜前的自己,让她回想起了伊奈茨——平心而论,单看她的五官,显然更形似于亨利,或是形似于同为金发的劳拉、即伊奈茨的母亲,但神态方面的相似,是可以蚀刻灵魂的,与伊奈茨的神似,恰如两副享有同一风骨、魂魄的躯体。

玛丽如一位兴致勃勃的吟游诗人,陶醉地称赞道:“守护在公主旁边的女骑士,生人勿近的美丽性感,犹如令人上瘾的毒药……”

“别取笑我了玛丽,五点十分,我们该走了。” 埃尔弗里德穿上大衣,并不配合地打发道,“潘多拉,麻烦你看看外面的马车?”

几十分钟的时间在一路上说说笑笑转瞬即逝。玛丽和潘多拉等人把宾客都安顿好进场,埃尔快速察看一遍乐队就位与否,保暖咒是否有维持好,等等。

拱门底下的仪式张罗妥当,西里斯四处张望找伴娘的身影,场面由于众多来客颇为混乱,他难得稳重地平息大家的躁动声,到门后对紧张得两手无处安放的詹姆说:

“保持镇定,牧师让你说什么,你就跟着说什么。”

“好。” 詹姆比了个手势,任由好友用不太斯文的力道按下脑后乱翘的头发丝。

恩爱的波特夫妇踮脚亲了亲他的脸:“不用紧张,孩子。”

“祝你好运。” 人群渐渐陷入安静,西里斯在他耳边留下这一句。新郎入场的音乐奏响,弗莱蒙特与尤菲米娅分别挽着詹姆的左手和右手走上红毯。

专注无比地注视着挚友的身影,尔后听到背后传来埃尔弗里德小声的询问:

“西里斯,你的戒指带好了吗?”

“带着呢。” 他拍拍礼服口袋,正说着,她将手里的捧花递给他示意帮她拿一拿,随后脱下了外套。

看清楚长裙勾勒曼妙的线条,他不禁张了张嘴,咽下了第一秒冲进脑子里轻浮的赞叹声,选择尽力平静地对她说道:“……你好漂亮。”

“谢谢,你也一样。” 她大方地以笑回应,尽管是带着一丝赧然的微笑。

埃尔弗里德常常用直接的“漂亮”这种通常形容女人的词描述他,他已经见怪不怪并乐此不疲地接受。

挽过自己的手那一秒,他感觉他们距离从未有过的近。

等伴郎与伴娘走完,接下来乐曲一转,新娘子拖着裙摆一步步走来,埃尔全神贯注看着莉莉,眼睛都不舍得眨,直到她想起前面的詹姆,偏过脸一看,果真如她所料,詹姆镜片后的双眸染泪,再不努努力憋回去、泪水就会掉下来。

“……I now pronounce you, husband and wife.”

小时候看电影,拥有过目不忘本领的埃尔弗里德背得出每一句长台词,唯独婚礼上的誓词,她没兴趣去记,因为好像不管承诺再多,现实的情况总与当年神坛上的誓言相悖。

以致于此时,她反而没有像其他来客那样感动得流眼泪。

仪式后的晚餐过程中,她穿回外套落座在妈妈旁边,自然不是她先前自嘲的状况,她还吃下了蛮多的东西,莫名地一股淡淡的寂寥感萦绕于心底,大约是婚礼所渲染的情感太浓烈,物极必反,空虚与孤独在热情冷却时顺理成章地迸发。

新人跳过开场舞宣布婚礼后半场的舞会开始,人人其乐融融,或是加入舞池,或是上台念一段致辞祝福。

一整晚新一代波特夫妇无外乎忙着招待来客,这不算小型婚礼,凤凰社的人就到了一大半,旧校友和教授也过来走了走过场。

乐队奏着欢快的交响乐,越来越多青年起身跳舞,氛围浪漫到位,很有情调,是轻易撩拨心迹的场合,但她在想事情——她不受影响地思考着,迟早要面对的卢修斯·马尔福,她该用什么方法处置,好让他不拖泥带水地低头,由她摆布呢?

没有一类方式是不冒险的。倒不如直说,她要做的事没一件不危险。

“要喝香槟吗,小姐?” 服务生把托盘递到她眼下,打断了她的思绪。

不久前瓦伦娜为送伊万斯夫妇回家先行离场,无人监督,于是她放任地两杯一起拿走,不料旁边不知何时出现的西里斯拿过其中一杯:

“谢了。” 他朝自己抬了抬下巴。

“……小心,今晚你还得负责抬波特回去。” 她的眼神被酒精催生出一丝凛冽,挑了下眉,挖苦道。

这晚詹姆因敬酒喝了不少。

他耸耸肩不置可否。

恰逢此时摄影师喜气洋洋地招呼着各位上前拍照留念,为他们留下了很多张大合影,以及一些双人照。

难以言喻的默契,俩人竟不约而同地于心底祈祷若时间能停止在这一秒。

尤其是考虑到这之后发生的、“突兀的意外”。

詹姆·波特与莉莉·波特新婚的消息在报纸上某栏位的小角落刊登,配图正是用的这张合影。巫师界不是每一位认识他们的人都在意这桩喜讯,明明与其一关联不浅的却漠不关心,正比如伴郎的弟弟、雷古勒斯·布莱克——

事实上,他没心思关注任何除现在占据自己头脑的困境以外的一切。

在他不得不朝真相低下高傲的头颅,面临完全失控的境地,他从没预想过专属他的狼狈不堪,会是这等的惨烈,这样彻底的危机。

精神纠缠斗争了好几个月,即使麻木的意识快识别不了正常的时空运转、他快分不清自己挣扎了多久。

等他振作起来竭力准备完善的计划与付之行动,企图以自认为最好的方式结束这出可笑的戏剧,1979年酷暑时分,就在他要开启第一步的前两天,他的堂姐夫卢修斯·马尔福一如往常找他去协助“处理某些生意上的问题”,说起最近同样状态不佳的卢修斯,他对此并不关心、他没有精力关心一个实则称得上金玉其外的家伙,马尔福担忧的东西无非是“纳西莎偶尔不太乐观的身体健康”、“市值近期跌了多少”……诸如此类,在他目前的问题面前算不上问题的抱怨……因此他也一如既往不带一分顾虑地跟着去,那是非常简单、稀松平常的一次会面,应付完这个小麻烦,他们会通过壁炉原路返回——

然而,原本跟在他身后的卢修斯蓦地停住脚,墙壁倏忽间迅速蔓延与封闭,他猛然转过头,只在近乎转瞬即逝的最后缝隙中看见卢修斯那罕见显露恐惧的脸。

无尽的漆黑笼罩下来,伸手不见五指、绝对的黑暗,他不知道自己通往抵达的是一个什么地方,摸向长袍口袋的魔杖,却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被偷走了。

难道他被发现了吗?这不可能,这些天他小心隐藏得连母亲都没发现不妥,对方再料事如神也没法抓得住一丝破绽才对……究竟是怎么回事?

房间弥漫着学生时代才记忆深刻的墨水和羊皮纸的香气,而且不是一般的文具的气味,是一众出身经济条件可观的家庭才用得起的墨水品牌。四周围空气冷冷冰冰,像被前阵子好不容易融化掉的冰块雪藏过,寒意在静静悄悄地流动。

下一刻,黑暗中响起一个越走越近的脚步声,与此同时,类似用于降服火龙的绳索将他紧紧绑在一张椅子上,一位见多识广的布莱克是不会不知道这种绳索出自妖精之手,打造的宝物都是战斗中堪比万能的武器,越是挣扎只会缠得越紧直至勒死为止,所以他一动不动,保持镇定地目视前方,黯淡的光亮缓慢地若隐若现,那人身上的袍子很长,整个人如一樽教堂摆着的雕像,短短几秒钟他已经思索无数可能性,却并没有猜到这是一个女人。

“……你好,布莱克先生。”

雷古勒斯被称呼过“雷尔少爷”、“雷古勒斯小少爷”或是的“布莱克”、“小布莱克先生”等等,但是没有人直截了当地叫过他“布莱克先生”,因为他是家族族谱上最年轻的一名成员。

仿佛是在无声地告诉他:我听说了你,我不在乎你们详细的礼节。

至此,他察觉到她不是来要自己的命。

只不过,恐怕是来拿比命都要重要的东西——

在看清楚烛光下的脸时,他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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