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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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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专卖店订购的那一天下午飘着微小雪花,车的价格几乎跟当年买给莉莉的宝石胸针一样贵重,她眼睛都不带眨地签名字,想到西里斯·布莱克会有多宝贝这台摩托——他应该会比上一次还要高兴,因为现在这一辆的设计更轻盈,性能依旧一等一的好,施加飞行魔法也会比较便利,最重要的是、款式足够赏心悦目。

对方的回信很及时、就在她快出远门之前,一封金色的信件降落至窗台,她认得出,这是对角巷文具店里最流行的一款特效信封,果然、一揭开印戳,彩色纸屑和缎带洒了一屋子,伴随着西里斯激动雀跃的声音,信纸甚至在快乐地转圈圈——

“韦勒克、我太喜欢你的礼物了!现在我觉得我以前送给你的多少东西都不够、所以你以后想要我帮忙尽管说吧,无论什么我绝不会推辞的!另外,大约由于我们是真正心有灵犀的朋友,我前几天在家的遭遇跟你的噩梦到底算有些关联,不过不说这不愉快的啦,好消息、我终于从那魔鬼似的家逃了出来,我从此是一个自由人呢!”

1976年末尾发生了许多事,除西里斯离家出走以外,詹姆的父亲弗莱蒙特费老半天劲在家里装了个座机电话,波特家可以和麻瓜们通信了——假如对方愿意留下他们号码的话。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就是埃尔弗里德,她不得不接受他们的恳求:詹姆声称他临死前的愿望是能和莉莉说上起码一小时的话(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分分钟不欢而散),西里斯则让她可怜可怜这位满脑子爱情的朋友,起码诚意够到位吧、那一本风雨无阻印着狗爪子奖章的日历——

“……爪爪印章?” 听到这里,她疑惑出声。

“嗯,上学期我和叉子的约定:要是他每天都做到保持低调且乐于助人,我就勉为其难奖励他一只爪印……” 西里斯骄傲得意地解释说,“那是我的主意。”

詹姆不服气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想必他们俩正挨着坐在电话旁边:“唉哟,该被表扬的明明是我这个践行者。”

他们不知道,莉莉此时也正在一旁听着、并忍不住笑意,放假她们经常互相到对方家里做客。

“号码的事我尽力。” 埃尔抿了抿嘴努力憋住了笑,佯装严肃地说:“但你告诉波特别抱太大期望。”

挂断电话后她们大笑起来,半晌,莉莉摇着头无奈地感叹:“……是我的脑子终于被波特逼疯了吗?我居然觉得现在的他傻帽得挺可爱……”

“他的确变了很多。” 埃尔认真地中肯评价:“我承认是积极的变化。”

“是呐,看来,我们得放弃幻想,一个人的缺点并不都是来自于本性。” 莉莉平静道:“所谓本性,有时候只是他不愿意为你改变的托词罢了。”

她无疑听得出这句意有所指,沉默半刻,淡淡地赞同说:“这令我想起类似‘我们选择不了出身,却能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的箴言。” 尔后她又问:“所以,你会不会给波特电话号码?”

“我才不呢,他会一天到晚打过来烦死我的!” 莉莉撅了噘嘴不乐意地回道:“我没那么想不开。”

应该不至于……埃尔弗里德思忖,而不出一天,她的经历却印证了莉莉的“预言”。

基本每隔两三个小时,西里斯都会致电分享他经历了哪些有趣的冒险(比如到载着波特到麻瓜街区飙车等等)或者问她在做些什么——

“……我现在呃,我在看书。” 她希望这句隐含打发意味的回答能让他知难而退。

“你怎么老看书啊,好不容易放假。” 他的语气像在调侃她是个书呆子。

她下意识想回他说我喜欢做什么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又感觉太直接不太好,于是沉默了几秒钟,他倒心虚般缓和了口吻、接着问道:

“是什么样的书?”

不知为何,她觉得西里斯面对面的聊天方式比隔着电话好多了。

“……《爱欲与文明:对弗洛伊德思想的哲学探讨》①” 她翻回封面,忍住叹气的冲动,答道。

“好长的书名,完全听不懂。” 她想他这时已经皱起眉毛,“讲什么的呢?”

埃尔弗里德认为西里斯可以去代言好奇宝贝牌母婴用品、鉴于他总是有问不完的问题。

“简单来说,基于麻瓜资本主义社会剥削工人、使劳动这件本会令劳动者产生自我成就感的事变得压迫而痛苦,因为他们在没日没夜的加班压榨中感到自己犹如一只牲口,反而在结束劳动后才重新获得身为人的感受,但在文明社会中明明劳动的本质是人创造力的体现,资本主义却异化了它,形成如今压抑的‘文明’……后面复杂的理论十分多,你确定想听吗?” 她解释得有点疲惫,喝了口冰水,反问。

“我得承认我像在听天书,但是原来麻瓜们本身的矛盾就这么多……那‘没鼻子’确实会让他们雪上加霜一番。” 西里斯却有正经地思考和回应:“我忽然联想到,‘没鼻子’宣扬纯血至上、以杀戮麻瓜为乐,是不是也算在异化我们巫师的魔法能力?”

闻言,她愣了一下,才诚实地称赞道:“你引用得很不错,布莱克。”

“哎,你别再叫我布莱克,我都说了我被除了名。” 他厌倦地说。

“……好吧,可我以后该怎么称呼你?” 直呼教名通常仅限于关系比较亲密的存在。

“随便你。”

她又沉默无言,心想名字称谓的东西怎么随便?他本人却并不纠结,继续提问:

“文明我是听到了,标题里的爱欲又是什么意思?”

“……这……比较复杂,要不我开学把书借给你?” 其实是她不太好意思解释,即使认识三年相熟的朋友,她还没理智开明到能跟他大方地讨论性,光是想象就够奇怪又尴尬。

“行。”

快挂电话前他蓦地半是感慨半是不经意地道:“通信方式上,麻瓜的电话的确比猫头鹰要好得多。” 旁边笼子里的小猫头鹰委屈地叫了一声。

“如果你指的是时效或速度。” 她笑了笑,“电话是更方便。”

“倒不是因为这个。” 他漫不经心地说出一句能让听者心跳往下坠的话:“是因为能听到你的声音。”

教科书级别的、可以起到俘获芳心效果的发言,要不是埃尔了解西里斯的个性,她或许无法幸免地方寸大乱——

可惜,她太清楚他的性格,只有友谊能经久不衰地长存,珍惜朋友的忠诚比听信本能的冲动要明智,而且无疑、他的想法与自己一致。

一月底,距离开学没多久,莉莉的生日如期而至,几天前詹姆就在电话里央求了埃尔弗里德好几回:“让我去你们的生日派对吧,我保证我会乖的!”

“那真不是派对,波特。” 她都有些同情他了:“只是几个人聚一起切个蛋糕。”

“我想亲手送生日礼物给她。” 詹姆可怜兮兮地说:“韦勒克,看在我爸爸以前帮过你发售魔药的份上,这次你也帮一帮我?”

“……这样,我给你一个机会。” 埃尔深呼吸道:“莉莉最想她在伦敦打工的姐姐佩妮回来跟她过生日,而她是我遇见过最倔强的人,假如你说服得了她,你的出现不是什么问题。”

“那就这么说好!”

天真的波特。埃尔弗里德为他的乐观所摇头,他绝对想不到就算是亲姐妹、佩妮与莉莉究竟有多天差地别的不同。

约定见面去城中心的当天,结伴的人多了一个西里斯·布莱克。

“你为什么也跟着过来?” 埃尔不解地问。

“这种热闹怎么能少了我?” 西里斯一脸理所当然。

“行啦,咱们快走。” 詹姆着急地招着手,他们在埃尔的带领下乘坐出租车来到聚集一栋栋办公楼的普通城区,停在其中一座小型简陋的公寓前。

抱着可能性渺小的预测,埃尔弗里德让俩男孩在车里等着、好便于一分钟被拒绝后不用重新拦下一辆车,一边如此挖苦地腹诽,一边自己走上前按响了门铃。

一连按了两次,佩妮·伊万斯才打开了公寓门,她瞧着比上次见面时还瘦,一看清门口的人,她紧皱眉头、隐忍着惊讶,淡漠地道:

“……韦勒克,你没必要跑这一趟费力气。” 她剪短了淡黄的头发,显得独立而干练,但神情太生硬,有种刻薄的观感,“我是绝不可能过去的。”

“只是周日的两个小时时间、包括车程来回,不会浪费你很久。” 埃尔不放弃地好言相劝:“莉莉最想见到的只有你,尤其在生日,去年你不也还在吗。”

“那是因为我去年还没离开家!” 佩妮毫不领情地反驳:“她不该还幼稚地想着小时候的事,我们都几岁了,我有我自己的生活。”

“……就当回家看看伊万斯先生,他出院后也很想你。”

“得了吧。” 佩妮的表情有一丝触动,嘴上却依然非常决绝:“他们眼里只有莉莉。”

“不,他们经常在我面前提到你,我发誓我没有说谎。” 埃尔弗里德拉住佩妮想关上门的手,“最重要的是,不论如何,你的妹妹很爱你。”

在埃尔以为佩妮的眼里流露犹豫是退步的表现,良久的缄默后,佩妮的音色毫无起伏:

“……你是独生女,韦勒克,你不会理解我的心情。” 佩妮用力抽出了手:“难道你认为我们互相假装着维持关系是个好选择吗。我不爱她、我甚至……厌恶她,我不想再见到这个人——”

“可是为什么呢?” 詹姆·波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站出来,听到现在他已经没法做到冷眼旁观,他错愕地说:“她是你的妹妹!”

“你是谁?” 佩妮像被冒犯似地猛后退一步,看见多了两个高个子陌生男人、一个头发乱得过分,一个长相吸睛得过分,浑身诡异的不凡气质,统统属于她最不喜欢的“不平常的家伙”……怒意被激起、并指向了埃尔:“你到底要做什么?找人来威胁我?”

“看得出我们都只是同龄人而已,不必想太多,小姐。” 西里斯冷静地说。

“……你别误会。” 詹姆受好友影响也恢复了理性思考,尽量示好道:“我们只不过是来邀请你来伊万斯的生日会……”

“我说了我不去!” 佩妮狠下心毅然关掉门,埃尔弗里德差点被夹到手,“你们别再烦我了!”

詹姆仍想上去敲门,埃尔拦住了他:“先让她的情绪冷却一会。”

西里斯散漫地靠在一旁:“要等多久?”

“不知道。” 埃尔抬头看了眼阴沉沉的天,“等到下午吧,她总不可能一直不出门。”

“梅林,真令我大开眼界。” 詹姆瘪了瘪嘴,不假思索地说:“这天底下竟然有人不喜欢莉莉·伊万斯!”

内心涌起一阵感动,埃尔弗里德注视着苦恼的詹姆,不禁欣慰地微微一笑。

堪比蹲点明星的狗仔队,三人在公寓对面的一家小咖啡馆坐下,短短半小时,找西里斯·布莱克要手机号的麻瓜女孩不下五个。

“大脚板,你就该以狗的形态出门。” 詹姆眼睛不带眨地死盯着对街的公寓门,抱怨道。

“不好意思,魅力这东西我真的不好控制。” 西里斯故意乐呵呵地回话。

“收收你的自大,孔雀先生。” 埃尔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嘿,你是不是嫉妒?” 西里斯逗她道,詹姆胳膊肘往外拐地说:

“大哥,你去外边淋淋雨吧,能清醒点。” 詹姆实力演绎什么叫有一个帮他追女孩的靠谱僚机就忘了好兄弟的现实:“韦勒克的追求者多得是,且一等一的优秀有内涵,才不是肤浅的见色起意。”

“谢谢你,波特,但我听出一种靠外表当然不是自己强项的感觉。” 埃尔开玩笑道。

“诶,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詹姆摆摆手:“我说的都实话啊,魁地奇训练总会听到其他学院球员对你的赞美,比如说拉文克劳的——哎、佩妮·伊万斯出门了!快!”

正默默竖着耳朵听的西里斯不悦地站起身,埃尔急急忙忙地找柜台的店员借伞、外面倾盆大雨,他们身上都带着踪丝、不然变形一把雨伞简直是小儿科。

不料,服务员称店内也没有备着多余的伞。

半秒都没有丝毫的犹豫、詹姆·波特推开门冲进了雨中——

埃尔弗里德目瞪口呆,西里斯却了然地脱去外套、做好了对方返回来时给擦干雨水的准备。

只见不一会儿,高高瘦瘦的身影在雨雾里越来越远,詹姆跑到了对街,拦下正要打出租车走的佩妮·伊万斯。

“即便你不愿意去,我相信你也准备了礼物给她的对不对,求你让我转交可以吗——” 这是他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佩妮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被晚冬冰冷雨水淋湿的、狼狈的男子,他被雨淋成了落汤鸡、此刻就像一个普通人:多傻呀,多傻、令她不由自主联想起上星期的第一个约会,平时精明老练、雷厉风行主管形象的弗农·德思礼在她面前紧张得打翻茶杯……一瞬间的心软,佩妮牢牢抓着伞柄、不想沾上一点雨水,她不耐烦地说:

“……行了行了,真是怕了你这个怪人!” 她几步走回台阶进屋,一分钟不到,出门的同时扔了个手掌大的小礼盒过去,詹姆凭借出色的追球手天赋轻松地接到、他像得了一张魁地奇世界杯顶层包厢票那样开心,紧紧地护在怀里。

佩妮发现自己竟没有真的不耐烦,她拉开车门时,心情万分复杂,听见旁边的“怪人”忙不迭道:

“谢谢你!谢谢!” 他的眼镜上糊满水珠,“你能不能在那一天给她打个电话、说说你为什么不来的原因?”

得寸进尺!佩妮充耳不闻地坐进车内,却对否决这请求的念头并不笃定。

事实上,小礼盒自然装着不是什么精心准备的礼物,而是佩妮前阵子买的一个蓝色发圈,买了才发现与自己的黄头发不相配,扔掉太可惜,当时闪过一个主意、过不久就是莉莉·伊万斯的生日,她若来缠着自己,干脆用这蓝色发圈打发她。礼盒也是旧的,一只随手扒拉的、装过耳环的小盒子。

“胜利者”凯旋跑回对面的咖啡馆,西里斯用自己的围巾给詹姆擦头发、外套也披在他身上回回温保保暖,天气冷得很,埃尔着急地冒雨拦下一辆车,詹姆冷得直哆嗦、但一直在傻乐,仿佛中了彩票。

今年莉莉·伊万斯的生日虽缺席了佩妮,可对于要求向来低得卑微的莉莉来说,一件礼物和一通不容置喙的简短电话已是最完美的情况。

听完埃尔弗里德对詹姆·波特的全部描述,这一晚莉莉辗转反侧,无数次重新冥思苦想:她真的讨厌詹姆·波特吗?

六年级的第二个学期,冥冥中正式而彻底地开启一个新篇章。

信守诺言,埃尔弗里德将寒假约好借出去的书交给西里斯,并且贴心地附赠两本《爱的艺术》与《心理类型》②,她没有刻意问起他的阅读体验,因为他每个星期五下午自习课结束都会对她说:“这些书里写的每一个字我认得出,连成一句话却根本看不懂。”

“……没关系,其实我也看不太懂。” 她用善意的谎言安慰他。

“少来了韦勒克。” 他叹了叹气,但没有要把书还回去的意思,反倒坚定地说:“跟你送我的三千块拼图一样,这三本书我要在期末前克服。”

“你不用太勉强自己,不管是拼图或是书。” 她苦笑道:“送你的礼物单纯出于消遣玩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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