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李鹤轩又委屈了起来:“你也不要再赶我走了,我昨晚守了你一夜,心里可难受了。”
“哪难受了?我瞧你在小榻上睡得可香了。”
齐玉娇在出宫前找昨夜的侍卫专门问过了,太子殿下盖了两床厚褥,后半夜也并未为难他。
“苍天在上,我是因为喝多了,头疼得要命,才……睡着了吧。可我梦里都是你啊,你不要我了,你瞧我这眼睛,一宿熬的……”
“好啦好啦!莫要作戏了,以后可不许这样。你不怕,我还怕呢,下人们议论倒没什么,要是皇上和朝臣们怪罪起来,说我虐待太子,该如何?”
“他们敢!”
李鹤轩也知道自己错了,错得离谱。罔顾礼仪,恣意放纵,他自己不在乎,可这真的会影响到太子妃的声誉。
“我错了……以后不了。”
李鹤轩将齐玉娇的身子掰转过来,看着她的眼睛道:“玉娇,你听好了,我再说一次,我不要纳妃,什么妃都不要,只要你一个就够了。”
“我再认真对你说,若真的万一你不能生子,那我便请父皇废了我这个太子,等弟弟出生了,让他做太子去,再者,不是还有皇叔么。”
李鹤轩看着她温柔地笑:“我这个皇叔呀,一准能生许多儿子出来。”
长乐王府夜夜笙歌,日日银乐,他可是知道得很清楚。
“到时候,我就带着你远走高飞,游历河山,做个自由散人,也是极好。而今,我们暂且给薛神医一些时间吧,这只是说的万一。”
“玉娇,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并不在乎有没有自己的骨血。你知道我从小是以孤儿的身份长大,是你父亲给了我父爱,现在,你就是我的亲人,我只要你。”
齐玉娇哭得泣不成声地扑进李鹤轩的怀里:“呜呜呜……我没有要你这样。我喝药……我会乖乖喝药的。”
他不需要她大义,不需要她自告奋勇地去请求皇上给他纳妃,延续血脉。
他只要和她在一起。
她现在,是真的懂了。
“嗯,乖。”
李鹤轩紧紧将她拥在怀里,用手一下一下地温柔地抚摸齐玉娇的头,像是终于将一个孩子哄好了一般。
等齐玉娇在他怀里揉够了,仰起一张烂漫白皙的脸时,李鹤轩吻住了她。
他太想她了,昨夜几乎叫他发疯。
这个吻热烈而又绵长,在他们自己的寝室里,他们自己的新家里,好似今日他们两个一同重生了,一同真正地告别过去了。
我们再也不是以前东宫的太子和太子妃,也不是将军府里的齐小姐和齐公子。
今日始,他们就是他们,他们就是李鹤轩和齐玉娇。
“玉娇,饿了吗?”
折腾了一上午,此时已过午正。齐玉娇晨时赶着出宫,并未进食多少,现下还真是有些饿了。
“嗯!”
她在他怀里重重地点头,还顺手将小手摸进了李鹤轩的胸口衣襟里,那里离他的心好近。
她在心里对李鹤轩轻声说:我爱你。
李鹤轩捂着她的手,拥着她去了外边的膳厅,开始叫人传菜。
府里的几位厨子都是李鹤轩特意请来的,其中一位还擅长西域北疆食物。
今日第一餐,正是北疆菜肴。
他想把他所有都告知齐玉娇,恨不得从出生时开始叙起。
他走过的路,他吃过的食,他见过的风景,和他所有的年华青春。
都讲与她听。
他从未参与过她的童年,她亦是。
可他心里会疼,他心爱的齐玉娇,童年没有父亲陪伴,生生将自己活成了伪作坚强的男子样。
而他却没心没肺地霸占了别人的父亲,享受着她的父亲那么好的父爱。
他在军营里肆意野蛮生长,而她却在京都的禁锢下顽强挣扎。
“玉娇,我们在这住几日可好?”
“好呀!”
齐玉娇本来就是打算出宫住几日的,这下好了,他来陪她了。
“可是父皇那里……没事吗?”
“没事,你最重要,你开心就好。”李鹤轩终于展出笑颜,“你若不开心,我可要遭罪喽!你可比父皇还要可怕。”
齐玉娇虚捶他的胸口:“就你嘴巴会讲。”
什么情啊,什么爱啊,李鹤轩总是那么清晰明白地讲出来。
她怎么就做不到,她只能在心里对他讲她的心事。
她看明白了他的心,她也爱他的心,她以后不会再逃避了。更加不会叫他伤心了。
“我只同你讲,嘿嘿。”
李鹤轩终于尝到了爱情的甜与苦,但他依然欢喜雀跃,这种感觉很极致,让人欲罢不能。
“猫儿,用过午膳我们下午好好歇憩一下吧,晚上,我想带你去鬼市转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