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娇脾气不好,但对于李鹤轩来说,大抵还是好哄的。许是他了解她的缘故,他总能知道什么对她是有意思的事情。
就说这新宅子,虽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李鹤轩知道,除去东宫,这才是真正属于他们自己的家。
齐玉娇一定能懂。
没过多少时间,就见李鹤轩牵着齐玉娇的手出来,便说要走了。
梁值意外也不意外,要论谁最了解齐玉娇,他不认输,但是要说谁最会哄齐玉娇,梁值是认输的。
李鹤轩面皮之厚,伎俩之多,花样之奇,样样正中齐玉娇下怀。
“怎么?太子妃这么快就要走了?”梁值话里有些酸,也有些戏谑。
未等齐玉娇开口解释,李鹤轩便堵了回去:“你管得宽,今日这事有没有你,回头再跟你算账。”
哎呀,太子殿下这是把太子妃出宫到金喜珠这的事,也算在他头上了呀!
“天地良心,臣今日过来,只是偶遇。”
“是啊是啊,梁世子是过来给我送礼物的。”金喜珠也忙着附和解释。
齐玉娇用力捏扯了一下李鹤轩的手:“你又胡发什么疯,要不叫上他们二人一起吧?去看看我们的新宅子?”
看得出来,齐玉娇心情不错,想邀请他们一同前往。
可李鹤轩不喜:“下次吧,今日是我们第一次去,孤不想有人打扰。”
齐玉娇朝他翻了个白眼,这还拿上了。
“宅子?”梁值刚想追问,听到太子的话,又只好快速闭了嘴,“是,太子殿下。”
见太子和太子妃要走,梁值也赶紧告辞,紧跟着也出了金府。
“你别跟着我们啊!”李鹤轩警告道,
“不会不会,臣回宫去,还有些账目要看。”
因着李鹤轩新置的宅子在临着东宫外的永昌坊,从怀贞坊出去正要一路沿着朱雀大街向东而行,这岂不是梁值也得一路跟着?
“回什么宫,你今日休沐吧,我看你一身邋遢的样,较我从前不如。”
李鹤轩莫名其妙的一句,让梁值好生疑惑:“什么?臣昨日才沐浴完……”
李鹤轩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梁值恍然大悟,忙拱手道:“是,太子殿下所言极是。”
梁值识趣地站定,目送二人上了马车,直到见不到车尾了,才上了自家马车,打道回府。
齐玉娇的手被李鹤轩攥得生紧,一路都不愿放开。
嘴里没话说,动作一样不少,一只手攥着,另一只长臂还死死箍着齐玉娇的肩。
可他就是不敢说话。
直到进了宅了,见齐玉娇雀跃起来了,他才讨好似地道:“喜欢吗?我们的家。”
齐玉娇乜他一眼:当然喜欢。
宅子里奴仆不少,护卫不少,在这隆冬之际,院里开满了红艳腊梅,着实花了一番心思。
李鹤轩又牵着她的手道:“以后在宫里待得烦闷了,我们就可以来这里住几日。这是我专门为你寻的近处,宫里若有什么事,也可随时回去。”
“还有呢?”
“当然有!”
齐玉娇知道,肯定不止这么点惊喜。他可是李鹤轩!
什么事也瞒不住齐玉娇,李鹤轩又拉着她进了内院寝室,齐玉娇一路翻着白眼,还以为他又要在白日做些什么。
只见李鹤轩拉开黄花梨雕花衣柜,站在一旁:“你看。”
齐玉娇走进一瞧,里面除了满满新衣,并无其他。“这些新衣?”
“新衣算什么,”李鹤轩摇头,“你再仔细看看。”
齐玉娇将衣服扒来扒去,也没瞧出这个衣柜有何名堂,“你快说。”
李鹤轩顺着齐玉娇的手,将新衣全部扒到一边,往衣柜的内壁轻轻一推,竟是一扇和衣柜同等高度的木门。
里面还有亮光。
“这是?”
“你忘啦?”
忘什么?齐玉娇真是想不起来,这个门……能走进去?难道……
“鬼市?”
“还是我家玉娇聪明。”李鹤轩擎着一张邀功的笑脸,“我想着京都城里肯定有不少宅子通着鬼市,于是叫宫默去寻,终于叫他寻到了此处。”
“此处既近东宫,又通鬼市,我想,你一定会喜欢。就用这里做我们的家吧。”
李鹤轩从后面搂住齐玉娇,下巴顶着她的头顶:“如果我不是生在皇宫该有多好,就不会叫你受这么多委屈了。”
有没有孩子也无人在意,只要他不在意就好了。
“对了,薛神医开的药你可有带出来?即便是出宫了,咱药还是要吃的。”
“就你啰唆,自是带了。”
齐玉娇虽然是离宫出走,但是使命仍在,薛神医开的药,她都叫红玉一并带着了。
“红玉会亲自给我煎药的。”
“那就好,虽说我并不在意,但是薛神医说了,他能治好你的病,只是时间略微难计。咱们也不是说要放弃,玉娇你慢慢来就好,父皇那里有我,朝堂上的事,你也不要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