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聆祤当时为什么要对他笑?她是不是以为元天骋是厉王,所有才对他笑的,这样的话,白聆祤其实是见了厉王才笑的。
他是厉王,所以白聆祤是在对他笑。
成功把自己安抚好的慕容景历深吸一口气,听元天骋复命后,把人派去了更远的地方。
*
马车刚停在尚书府门前,早已等候多时的白夫人迫不及待走上前来,亲自扶着白聆祤下了马车。
白夫人满眼心疼的打量着白聆祤,生怕她在厉王府吃不好睡不好,如今见她没什么事,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回到白聆祤所住的颂菊院后,白夫人屏退周围的下人,拉着白聆祤在桌前坐下,小声询问她:“聆儿,你与厉王的婚事……”
“圣旨已下,自然是已成定局。”白聆祤端起茶水,小口饮着,半晌,她突然笑了一下,说:“圣旨虽已下,可若要成婚,也得选个黄道吉日不是。”
白夫人一时间不太明白白聆祤的意思,这厉王,她究竟是想嫁,还是不想嫁。
“母亲,我想做的,可从来都不是什么王妃。”
不管是安王妃还是厉王非,对白聆祤来说,并无任何区别,她想要的,从来都是太子妃,乃至皇后,太后。
“若这厉王殿下未能当时太子,又该如何?”白夫人担忧的开口。
女子自当从一而终,这婚一旦成了,轻易是不能分开的,即便分开了,也没有那家男子会要一个被休弃的女子。
“成婚虽然要选黄道吉日,也要看新娘子身体如何,若我一直病重,他们还能强行把我架上花轿不成。”白聆祤神色平淡,
有圣旨在又如何,她若是不想嫁,既然有的是办法拖着不完婚。
“你心中既已有了主意,母亲便不多劝你了,只是聆儿,真的决意如此了吗?”
白夫人还是希望白聆祤能嫁给喜欢的人,两情相悦,平平淡淡的携手过日子。
“自然。”
感情算什么东西,男人只是帮助她登上那个至高之位的踏脚石而已,或许会有人将情意视作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但那些人中,绝没有白聆祤。
她不会爱上任何人,她唯一喜欢的,只有权利,至高无上的权利。
慕容景历还在兴冲冲的筹备婚礼事宜,如果不是因为要准备的东西实在太多,他早就迫不及待的把人娶进门了。
尽管某些不必要的环节已经被他能省则省,但筹备一场婚礼下来,还要许多流程,光是准备布置就花了半个月的时间。
慕容景历现在怀疑他绝对被那个老头给算计了。
厉王府的下人每天忙的脚不沾地,而尚书府这边,则显得冷清的多,白聆祤整日卧病在床,身体似乎更差了。
慕容景历得知这个消息,恨不得马上就去尚书府探望他,却又被人拦着,说是新人成婚前不宜见面,不然不吉利。
不吉利三个字,硬生生止住了慕容景历的步伐。
“扶桑呢?”慕容景历烦躁的揉了揉眉心,这婚期都定好了,就在十日后,白聆祤偏偏在这个时候病情加重。
“在院子里侍弄药草呢。”
“让他去尚书府给聆儿看诊,我去不吉利,扶桑去总行了吧,告诉他,让他不用急着回来。”
早知道当初白聆祤走的时候,就让他把扶桑一起带走了。
肯定是那些庸医医术不精,在他府上养的好好的,这才回去多久,病就更重了。
扶桑听到慕容景历要他去尚书府时,手里提着的水桶突然失手掉落,一向冷静的脸上突然出现惊慌的神色。
怎么突然要他去尚书府?难不成白聆祤病情加重了?
扶桑步履匆匆的转身回到房间,拿起药箱就准备出门,连身上被打湿的外衫都忘记换了。
白聆祤正优哉游哉的赏着花,喝着茶,突然就被人告知扶桑公子来了,脸上神情有一瞬间的呆滞。
不得不说,扶桑开的药确实很不错,她这段时间感觉身体都好多了,至少不会光是连呼吸都感觉吃力了。
她病情加重的消息确实是尚书府传出去的,但那只是为了拖延婚期,白聆祤没想到慕容景历会如此急不可耐,这才多久,婚期都定下来。
这京城中哪家哪户娶妻嫁女,少说也要半年之久,他可倒好,半个月都不想等。
急匆匆赶来的扶桑看着院中悠闲赏花的白聆祤,面色虽然依旧苍白,不见丝毫血色,却并没有半分病重衰败之症。
扶桑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路上的时候不是说白聆祤已经病重的下不了床了吗?难不成是回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