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白聆祤看着这偌大的厉王府,语气似有颇多感慨,“或许,用不了多久,我就回来了。”
扶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从不觉得自己是笨嘴拙舌之人,但面对这样的场景,他突然就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可是你的病……”
“扶桑公子把药方交给秋水便好,我府上的下人会按时煎药,若有需要,我必亲自派人来请扶桑公子上门问诊,还望届时,扶桑公子莫要嫌麻烦。”
“不会。”扶桑说,如果是白聆祤派人来请他的话,他一定会去的。
慕容景历虽然为白聆祤添置了许多物品,但真正要带走的并未有多少,秋水很快收拾好东西,从屋内出来。
白府的马车就在门外等着,秋水扶着白聆祤上了马车,扶桑亲自把人送上马上,看着马车缓缓离去,风吹起马车上的帘子,扶桑最后只能看到她精致而又冷漠的侧脸。
元天骋办完事回府,刚好瞥见坐在马车上离去的女子,心情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指着马车离去的方向,语无伦次,“她她她……”
她怎么从厉王府走了?难不成这位姑娘是厉王殿下的什么亲眷,怎么他刚回来人家就走了,回头找殿下打听打听。
不过说来也真是奇怪,元天骋回京第一天,凳子还没坐热呢,就被慕容景历派出去办事,直到今天才回来。
“扶桑公子。”见到站在门口的扶桑,元天骋走过去抱拳向他问好。
“元大人回来了。”
“刚回来。”
元天骋看着站在门口的扶桑,正准备进去,眼珠一转,忽然想到,这扶桑公子一直住在府上,肯定也知道那位姑娘的身份。
“扶桑公子,”元天骋故意凑到扶桑身边,清了清喉咙,压低声音跟他打听道:“刚刚走的那位姑娘,是谁啊?”
扶桑瞥了他一眼,抬脚跨过门槛,声音没什么起伏,“尚书府的千金,也是你们未来的厉王妃。”
“什么!”
元天骋大受震惊,连脚下的门槛都忘了,直接被绊了个大跟头。
“殿下,殿下他不是向来不近女色的吗?”元天骋从利落的地上爬起来,揉了揉摔疼的胳膊,快步追上扶桑,想问个究竟。
“那这位姑娘,便是你们殿下唯一想近的女色。”扶桑说完,不再理会元天骋,大步离去。
“好端端的,这怎么还生气了?”
留在原地的元天骋只觉得莫名其妙,他一见钟情的姑娘,第二面就成了殿下的王妃,他都没生气呢,这扶桑公子生什么气?
慕容景历从宫里回来的时候,已是傍晚,他本想领了圣旨就走,无奈皇帝非要留他一起用膳,他不同意,就威胁他收回旨意。
好不容易吃完饭,又拉着他逛御花园,追忆往昔,这一耽搁,回来的时候,人都已经走了。
“就这么走了?没给我留下点口信什么的?”
慕容景历烦躁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这走的也太快了吧?好像特别不愿意待在他府上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亏待她了呢。
“真的走了,白姑娘什么都没说,殿下,您已经问第三回了。”齐问语气有些无奈。
“她是不是怪我没早点回来?所以才一句话都不留就走了。”慕容景历猜测道,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这个原因。
“属下不知。”齐问面无表情。
“罢了,你先下去吧。”慕容景历烦躁的挥了挥手。
“是。”齐问刚要走,又突然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来,“殿下,元天骋回来了,还等着给您复命呢。”
“他……”
一想到这个人,慕容景历就忍不住想起白聆祤在二楼冲着他笑的事,心里顿时更烦了,“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齐问想了一下,说:“白姑娘前脚刚走,他就回来了。”
“什么白姑娘,以后要叫王妃,告诉府上所有人,见了人都给我叫王妃,谁叫错了,扣他们月钱。”
这都还没成婚的,叫王妃会不会太早了?
齐问刚准备开口,可看到慕容景历脸上的表情,果断把话咽了回去,王妃就王妃吧,反正早晚要叫的。
“是。”
齐问从房间里退出去后,给了守在门口的元天骋一个怜悯的眼神,殿下心情不好,他就自求多福吧。
元天骋看到齐问对他挤眉弄眼,只觉得莫名其妙,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略过。
慕容景历看着元天骋,刚平复下去的心情忍不住又有些躁动,明明是他安排的元天骋代替他进京,但现在却又莫名后悔之前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