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春花只能假设自己便是这青蓝法则的制定者,以八成已懂法则为基础,循着法则编制者的习惯和规律,自己把剩余的两成法则补齐。
春花不知这一过程耗费了她多少时间,只知道这青蓝法则实在精妙,单单只是拼凑出那两成法则,就已耗尽她全部所学。
完成第一步,春花对照这套真假混杂的青蓝法则,开始尝试着在心中草演出一套能破解封魂术的法则的方法来,以期能解除封魂术法。
由于无法用纸笔作记录,春花只能在心中把脑中渐渐形成的破解的法则一遍遍刻画,以防忘记和遗漏。手腕上的金兰羽无法工作,导致春花无法确认流淌过多少时间。她只记得,《上古秘纹录》中那些晦涩难懂的符纹在她心中来来回回往复过数百遍后,才被她串联出一篇完整的破解法则来。
然而,春花还没来得及高兴,另一个难题接踵而至。
在这里,她不能启动法气,便不能运转这套新编的破解法则,也无法验证破解法则的准确性和有效性,更无法依据施展结果调整修改破解法则中的不足。
春花再度愁上心头。她静静盯着眼前偌大的花样符号,看着花朵慢慢减缓转速,看着青蓝法则慢慢褪去荧光……却忽而开了窍。
“方才,当我一心只求花样符号能靠近些时,这符号便真的近在眼前;当我满心只想着找出纹路里的规律时,青蓝法则便在花样符号的旋转中浮现出来……如此看来,在这片空间里,力量不再是依靠动作或力气等有形的方式体现,而是依托灵魂意念等无形的方式表达。”
春花摒弃杂念,只在心中一遍遍默念着新创的破解法则。
……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春花虔诚地默念下,原本干枯的花样符号登时变为金光熠熠的赤金模样。伴随着花样符号缓慢的旋转,花心开始如砖块机括般向外卷曲扩展,花心内则留出一片被橙黄暖光笼罩的空间。
被眼前情景震撼得目瞪口呆的春花突然感觉身体好像被什么力量吸引着一样,快速钻入那花心扩出的空间之中。
当春花最后一缕发丝飘入这片隐藏在花样符号之中的空间里时,她身后敞开的花心又如机械运转般快速缩小并闭合,没留下一丝缝隙。
脱离炫彩的虚幻空间,春花终于又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周围世界。此刻,她的双脚踏踏实实站在一座高大破败的宫殿里。她所立之处,是刚入宫殿大门的位置。她身后高大的殿门紧闭,门上起起伏伏雕刻的繁杂花样已然失去原有的色彩,在灰冷的光线下只透着一片阴森色调。
春花眼前的大厅里,地砖被厚厚的尘土覆盖,花纹色彩均已看不清楚,殿顶上空挂着三盏巨大的水晶吊灯,灯上灰丝缠绕,掩盖住吊灯原有的色泽。殿厅最里正中央摆着一座圆形花台,台中花草皆已枯萎凋谢,毫无生机。花台之后十步之距正对着一座通向二楼的木质楼梯,台阶上的地毯在灰尘的覆盖下尽显陈旧暗沉之色。
春花环顾四周,见一楼殿厅两侧共有四间偏殿,均高门紧闭,让她难以判断各偏殿的用途。她随即仰头看向二楼,见二楼总共只有三间房屋。正对着楼梯口的房间较小,另外两间房各占二楼一侧,相对较大。
春花站在一片灰暗中,不由得打个冷颤,礼貌呼唤:“请问,有人在吗?”
声音在偌大的殿厅里回荡,半晌无人应答。
“您好?”春花提高些音量,再问。
殿厅左侧偏殿的殿门随即打开,一位脖覆坚实鳞片,身后露圆长穿山甲尾的矮胖老头儿从门内缓步走出。春花顺势向那偏殿内瞅一眼,只见殿内书架层叠,纸册满满,当是一座书殿。
老头儿刚出房门,看见站在殿厅里的春花,先是一怔,忽而欣喜若狂:“天呐!不知多少年,老朽终于等到你回家了呀。”
“回家?”春花的记忆里可没有这样一座宫殿般的家。她赶忙向老先生回礼问道:“老先生,您认识我吗?”
老头儿一拍他那满是皱纹的脑门:“差点忘记,现在的你应该不记得我才对。”
“现在的我?”春花听得越发糊涂:“老先生,您能说得明白些吗?”
老头儿却不答春花的话,他扯扯衣角,把衣服整得笔挺:“你好,老朽墨竹,是稽天大人与铭辰将军府邸的管家。”
“稽天!”春花快速询问:“您的意思是,这里是稽天大人的家,也是我的家?那么,我是谁?”
墨竹慈蔼一笑却不语,回头看向他身后灰沉沉的宫殿,顷刻间,殿顶的水晶吊灯尽数发出晶莹的光明,将整个宫殿照亮,穹顶内壁上绘制的花卉图案缤纷多彩,在水晶吊灯灯影的映衬下跃动着七彩光斑,殿内灰尘瞬间化作点点金粉向殿顶飘升,锃亮如镜的石质地板砖恢复辉煌的色彩,六根浅黄巨柱威严耸立,柱上盘绕雕刻金沙藤蔓栩栩如生,殿厅中央的花台里各色鲜花开得正艳,沁人心脾的淡雅花香弥漫殿中,宽大的深咖色木质楼梯台阶上铺着一条深红金边的厚绒地毯,红光蜿蜒通向二楼。
“老先生,这是怎么回事?”春花被眼前如梦似幻的情景震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