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不过史铁生是我爹!”史铁山惊讶道。
不行了,这个剧情太崩坏,段稚知想笑憋在心里。
见段稚知不回答,史铁山在一旁时不时翻动着烤鱼,眼睛盯着跳跃的火苗,突然开口问道:“你们兄妹俩怎么会流落到这荒郊野地来的?”
段稚知微微一怔,脑海中迅速编造出一个故事,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与苦涩说道:“唉,实不相瞒,我爹前些日子突然去世,后母为了侵占家中财产,竟狠心派人追杀我们兄妹。这两夜,我们一路逃命,才到了这里。”
说着,她看了眼身上虽有些凌乱却依旧华丽的衣袍,似乎是在为这个故事增添几分可信度。
史铁山听闻,目光落在他们的衣袍上,心中已然信了八分。
他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同情之色。
段稚知见此,反问汉子:“那你呢?你怎么会独自住在这?”
史铁山深深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落寞。
他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缓缓说道:“说来也巧,我竟与霍兄有着相似的经历,我家原本也只是普通良民,并不富裕,母亲去世后,父亲便再娶了。”
“继母进门后生了个弟弟,如今才十六岁,已经中了举人,也算是有些才学,可现在这世道,世家大族垄断仕途,像我们这样的平民百姓,即便有惊世之才,想要当官,谈何容易。”
史铁山顿了顿,继续说道:“我那在家里千娇万宠的弟弟如今在金州谢家谋了个谋士的差事,我呢,似乎没什么用处,只能劈劈柴火,或是去码头帮着做点工,但我这饭量着实不小,继母本就不喜我,便随便找了个由头,把我赶到这来了。”
段稚知听完,原本还在咀嚼果子的动作停了下来,嘴里的东西瞬间没了滋味。
自己编造的故事固然不错,但真实发生的事情更让人动容。
史铁山看着段稚知同情的眼神,憨笑道,“那有啥,我现在在山里打猎采药,也能吃饱。”
段稚知看着这破烂的屋子,心中腹诽:是只能吃饱吧。
毕竟,有谁乐意住这样连雨都挡不住的破屋呢,有点钱肯定就改造了呀。
“对了霍兄,你这鱼哪来的啊?”史铁山问。
“就前面那条小溪啊。”段稚知边吃边说。
史铁山猛然看向段稚知,眼神里有幽怨,“我恨你,霍兄。”
“咋了这是?”段稚知不明所以。
“那是我专程花钱买回来的鱼,过些日子打算养肥了再吃的。”史铁山暴起,去抢段稚知手上的半只鱼,“给我吧你!”
段稚知把鱼藏在身后,“诶,这是我吃过的,还有一条你怎么不吃。”
史铁山一口咬下手中的鱼,也不管刺,嘎巴嘎巴的咀嚼了几下,专心去抢段稚知手上的,“那是给妹妹留的。”
段稚知躲着,把鱼藏在身后,“那是你妹妹吗,你就妹妹妹妹的叫。”
吵闹间,霍君安悠悠转醒,“咳咳..咳。”
喉咙像是被针扎一般疼痛,他睁眼看这周遭陌生的环境。
看到用着自己身体的段稚知和陌生男人在一旁争抢什么,还有那跳动的火苗和烤着的鱼,一时有些恍惚。
段稚知居然带着自己在王家的追杀下活了下来。
【天道分期:好感度+2,目前好感度 -243。】
怎么莫名其妙地加好感度?
听到播报,段稚知才向霍君安看去。
史铁山比段稚知更先听到霍君安的动静,顿时停止跟段稚知争抢,看向床榻。
“醒了。”史铁山顺手拿过桌上的破碗转身出门。
门边的土炉子上还煨着给霍君安的药。
段稚知站在原地,几口把鱼吃完,对着霍君安说,“醒了啊。”
霍君安撑起身子沙哑着嗓子问,“这是哪?”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烤着的鱼上,肚子也适时地发出了一阵咕噜声。
史铁山端着药进来,听到霍君安的肚子叫,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姑娘先把药吃了,这鱼是给你留的。”
“诶,史铁山,我怎么感觉你这么殷勤呢?”段稚知挑眉到。
妹妹?霍君安听得脸色沉了沉。
史铁山挠了挠头,本就因日头晒得黝黑的脸如今变成酱红色,支支吾吾地说道:“令...令妹还病着,自然是要多照顾些。”
段稚知嘴角噙着促狭的笑意,继续调侃道:“史大哥真是个好人。”
史铁山眼神躲闪,不与段稚知对视。
他忙将药碗轻轻搁在床沿,仿佛那药碗烫手一般快速收回手。
而后像被惊了的大黑熊,匆匆抓起一旁的背篓,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与窘迫,“我得去镇上把晒干的草药卖了,你们就在这里安心歇着。”
话音未落,他便逃也似的冲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