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灵猛然抬头。
“你不是纷争的造物,不该踏上死亡缠绕的道路。”
阿诺娃没有动,她好奇地问:“那迈德漠斯这些天教导我是为了什么呢?”
矛盾突显出来时,气氛凝重得如同雾天的低空,粘腻却如何也摆脱不了。
镇灵自顾自地说着:“你不喜欢我这种找到敌人的能力吗?还是是怕我伤害这些人?或者你怕我?!”
可她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啊,阿诺娃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地揣着手。
琐碎的话如同儿童的涂鸦一点点漂浮在身侧,如同雨水冲刷着。
迈德漠斯一直在看着她,阿诺娃无法理解他目光中掺杂的意思。
太安静了,就差爆发激烈的争吵。
迈德漠斯的手指慢慢地抚摸上阿诺娃的干燥的发丝,他的表情冷静地可怕,却像是童心未泯,歪着头,话语中带着直白的尖锐。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他再次问出了这句话。
“不怕也只是因为你相信自己有足够的能力逃走,不是吗?”
质疑所得到的答案。
阿诺娃踢了一脚小石子,她不喜欢对方戳破了表面的和睦。
奇怪,在那位医师面前维护她,可出来又翻脸不认人了。
阿诺娃努力拽住自己的衣角,问道:“我们是朋友,迈德漠斯会对朋友下手吗?”
青年反应了一会,抿了抿发白的唇。
“不会…不会对你下手。”
闷闷不乐的声音穿到阿诺娃的耳朵里,让让幻视恐惧外界的小动物。
虽然很无厘头,毕竟在迈德漠斯自己甚至世人眼中,悬锋的王储是不死的怪物,何来恐惧。
浓郁的色块晕染着眼睛,阳光遍地,迈德漠斯重新变成了人们每日所见的不动声色,他大概是觉得自己有些丢脸,侧过头轻哼了一声。
阿诺娃松了一口气,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还好迈德漠斯没问她留下来的目的,要不然现场编一个可能有点怪。
她伸出拳头,眼神示意迈德漠斯,好在对方很给面子。
阿诺娃碰了碰迈德漠斯的拳头,当然是轻轻的碰,清脆的金属制响声只有两个人之间可以清晰地听到。
“祝老师旗开得胜!”
大概是耕耘的季节,天色就算暗沉下来,也能看清一些细节。
细碎的光芒足够温暖。
迈德漠斯轻笑,将所谓的质疑抛之脑后。
“那么等待我胜利的号角吧。”
鲜血换来荣誉,预言换来灭亡,纷争的液体流出来的只是疯狂。
他好奇。
自己会迎来什么样的结局。
年幼无知时,他会思考着自己是什么,死了会怎么样?
一片空白…
大人们总以为孩子会关心自己从哪里来,不,其实孩子们问出口的是从哪来,在空白的思绪中想的却是对死亡的恐惧。
是啊,他们离死亡太过遥远,可他们离死亡又太过接近。
在孩子的世界中,线条太过简单,故事太过乏味,没有充斥着烦恼,死亡就是最大的问题。
死亡是什么样的?
直到迈德漠斯直面死亡,他似乎明白了。
冥河中的黑暗比不过对饥饿的迷茫害怕,胃部里的水不断□□呕出来,却依旧贪婪汲取着可以食用的养分。
当迈德漠斯再一次感受到了温暖的余热,在那阳光泼洒在眼睛之上,明明闭上了双眼,可黑暗被暖橙色替代,所以他知道…。
他再一次跑赢了死亡,回到了原点。
“我想活下来,我,我不要死!”
没有人可以决定我的生死,跪倒在地的孩子大声呼喊着。
或许是梦中的那个故事,也或许是对自己拥有的生命的辩解,孩子活下来了,他成为了迈德漠斯,预言中结束悬锋王朝的王储。
这个过程很漫长,流浪成长以及寻找着生命的意义。
老师赋予的意义,悬锋孤军期待的未来,小王子聆听着他们的倾诉,他知道自己的故事在继续……
那么阿诺娃……你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呢。
若你是预言中的使者,请不要见证我的故事,只将空白的故事交到我的手中。
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