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人士饱经风霜,但白品轩养尊处优。
所以修道人士能承受的痛苦,他当然受不了。
其他人只是觉得有点痛,白品轩却痛得面目扭曲,仿佛就要气绝身亡。
偏偏他又改变形象,跟其他人拉近距离,导致一大群人都在围观看热闹。
昨晚他毫发无伤,实际都伤在经络腧穴,旁人完全看不出来,只有他知道伤得有多重。
本来还打算转移伤势,让陆潮生来承担痛苦。
——结果现在暴尸荒野。
“你动手轻点,他都快哭啦。”
一旁有好心人相劝,但白品轩只觉得那人仿佛是在鞭尸。
他也完全没想到,推拿按摩会这么痛。
幸好痛苦一段时间,周身伤势明显缓解,甚至不需要转移。
白品轩有些茫然,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
之前还有点沉重笨拙的躯体现在基本恢复正常。
田衡趁机讲了一大堆相关知识,周围的人都听得似懂非懂。
他也没纠结教学效果,而是转身朝一旁走去。
不远处的染宁见田衡一步步靠近,顿时皱起眉头。
今天不是万里无云,因为田衡就是飘过来的乌云。
她头顶马上就乌云密布。
“昨晚是怎么回事?”田衡问出一件事。
染宁察觉出一丝不对劲,马上装傻充愣:“不就是跟魔道打了一架?”
“我问的是傀儡和病人。”田衡突出重点。
染宁继续装傻:“他们布阵设防,协助打斗。”
话说到这里,田衡知道不说破就没有意义,于是指了指后面的白品轩。
“我没动你,已经相当客气。”
他说得相当含蓄,但染宁领教过段亭舒的身手,瞬间明白是什么意思。
“只是很基础的阵法,顶多就是有些灵活变化,”染宁马上说出答案,“他们功法不多,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不能更难,已经做到极致。”
她这时还帮傀儡和病人说话,田衡就不再显露杀意。
“他们的修为应该在魔道之下。”
修为这个词跟功法相比,比较飘渺,常人难以理解,因此他们提及相关事宜基本使用功法一词,但田衡用的却是修为。
这是一个不同寻常。
染宁确定田衡未曾修道。
而他现在用那个词,表露出一丝不可捉摸。
田衡没修过道,但是有所了解,了解的估计还不是一般多。
什么人会干这种事?
自然是有需要的人。
沉默片刻,染宁才说:“你学不会。”
“我不需要跟他们一致。”田衡迅速表明态度。
“那你想干什么?”
田衡指了指自己的胸膛,而他胸膛背后有白品轩。
染宁有些惊讶地看着田衡,他指着胸膛,但实际是在指白品轩,而那个人绝非常人能敌,更何况他连初学者都算不上。
“有没有可能?”田衡问得有些急切。
染宁不知道他在急什么,只是赶快否定:“我都做不到。”
“不用那么严重,只需要一点点。”
“一点点也不可能。”染宁坚决否认。
面对白品轩的一点点,那是能压死旁人的。
——这又是什么倒霉?
“按照常理来说,昨晚他们不可能做到那种事。但他们确实做到,所以我也可以,”田衡说出他的观察和结论,然后再补充,“又不是要你死我活。”
“那是要干什么?”
“改变形象又不是只能有一次。”
意思是白品轩改变过一次形象,不过还要再改变一次。
不远处的白品轩正受人关注,时不时有人叮嘱他要小心要注意。
原本没人理会他,结果现在已经将他当作自己人。
染宁有点疑惑:“这个不对?”
——总比打起来好吧?
“错的不可能变成对的。”田衡斩钉截铁,像是早知白品轩无药可救。
染宁试探着问:“如果变成对的,会导致什么后果?”
“全军覆没。”田衡说出答案。
这话一出,问题就变得相当严重。
白品轩自然不是老实安分的人,只要找准时机就会动手,如今看来他似乎是在等待新时机。
——那么这个新时机与他的变化有关。
他跟众人拉近距离,也就是说要对那些人下手。
“我先想一下,稍安勿躁。”染宁眉头紧锁。
她原本想的是回头再细说,但是过了一会儿,发现田衡还在旁边,只不过是在治疗病人。
一边治疗一边说哪里有问题,那个人说就不能吃药吗,田衡说现在药材少,得省着用,能不用就不用。
染宁感觉田衡很快就要来问她,只能绞尽脑汁在短时间内想出点东西。
治疗完病人,田衡果然问:“想好没有?”
“你身上的功法很少。”染宁先说出铺垫,避免他期望太高。
“他们的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