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循和安屹臣则背对卿禾,时刻准备攻击。
李循瞟了眼呆坐在原地的乌夏,出声喝道:“乌夏!”
乌夏毫无反应,此时卿禾和安屹臣都意识到不对劲。
安屹臣则移步到乌夏身边,凑过去观察乌夏。
李循说:“小心长……”
话未说完,水下突然伸出一只干枯如柴的胳膊,将长守、安屹臣和乌夏都掳走了。
卿禾立刻将解意鞭抽到水中,只见水花炸起,露出下面的淤泥。李循的水龙吟飞到水面上方,然后剑柄轻摆。
“在那里!”
卿禾和李循一跃而起,周围水面突然竖起无数道细线,汇聚成绵密的网,兜头罩住二人。
卿禾召出不周风,强行劈开,破网而出。卿禾低头再看李循,李循本来想顺着破口出来时,细线向破口处流动眨眼间就将破口补好。
然后网开始收缩,卿禾将风刃从四面八方射过去,破开网线,但是网线很快就愈合如新,李循从里面观察,脸色骤变,说:“这是水网!”
李循主要修炼水系法术,能够用水系法术制服李循,此人实力肯定在李循之上!
就在犹豫的时候,水网突然收缩,将李循拖到水面之下,瞬间消失不见。卿禾将周围水域搜查一遍,也丝毫不见其他三人的动静。
卿禾回到原地,对着水面叫嚣:“有本事正面对决啊!缩头乌龟!”
周遭安静如坟墓,卿禾挫败地蹲下去,不远处偶尔泛起一片明亮,卿禾挪过去,是一颗玉石,红彤彤的鲤鱼造型。
应该是长守的。
玉石红润通透,应该是被常年随身佩戴。
屋顶上面有很多划痕,初看很凌乱,仔细看去每一道划痕都非常深,夹杂着滔天的恨意,这些划痕构成了一种符咒,卿禾汗毛在不知不觉中都竖起来。
划痕沿着屋顶一路蔓延至水下。
卿禾劈开水面,并将水面定住,一座祠堂露了出来,祠堂牌匾上方的底字被划得模糊不清,上面重新刻了字:永世不得超生。
再往下,祠堂的窗户和房门都被封死,房门上画着一对锦鲤,和卿禾手中的玉石锦鲤几乎一样,周围墙壁上面用朱砂画满了和屋顶同样的符咒。
祠堂周围跪着一圈尸体,老老少少,脸上表情都是惊恐,有得甚至还有懊悔。
再往外,则种了一圈槐树,高大的槐树笼罩着祠堂,好像圈禁着祠堂。
卿禾垂眸思索片刻,飞到空中,海水很快重新淹没祠堂。
卿禾将追觅符贴到玉石上,很快就有一缕青烟从玉石中窜出,卿禾跟着青烟一路向前,跨过水面,眼前群山耸立,青烟尾巴扭成波浪线,停驻片刻后朝着最矮的青山飘去。
卿禾知道快到长守藏身之处,于是屏住呼吸,悄悄上前,惨痛的嚎叫声从远处传来,卿禾心中一紧,握紧解意鞭,飞到山顶,就看到李循三人都被流动的水绳凌空悬在树上,李循脸上有一道鞭痕,从眼角斜贯至嘴角,李循神色倒挺平静,垂着眼眸看向下方。
好像感应到卿禾一般,李循突然抬头看向卿禾,眼里闪过一丝忧虑,轻轻摇头,示意卿禾不要轻举妄动。
卿禾轻轻点头,向下望去。
下面站着须发皆白的老者,旁边躺着熟悉的少年——长守。长守浑身抽搐,皮开肉绽,不时发出痛苦的嚎叫声。
锦芒将真气注入长守体内,想要帮他压制体内的沉疴,沉疴被压制后,周身伤口不再继续开裂,长守安静了一会儿后却开始浑身发抖,眉毛上凝结出一层白霜。
“长守~”锦芒颤声喊道。
长守毫无反应,锦芒满是沟壑的脸上布满了泪水,说:“乖孙子,挺住啊!长乐、长乐还等着你救她呢!”
长乐眼皮动了动,锦芒激动地凑近了看,长乐嘴唇蠕动了几下,好像花光了所有力气后,不再有丝毫反应。
锦芒于是回首阴深深看着吊在空中的三人,逡巡片刻后,将一身红衣、瞪着大眼睛、活力十足的乌夏吸到跟前,手掌扣到乌夏头顶,就要吸取乌夏精元。
卿禾喝道:“住手。”
同时解意鞭袭向锦芒,卿禾紧随而至,和锦芒缠斗在一起。
突然卿禾听到一声闷哼,卿禾循声望去,李循和安屹臣身上的水绳越收越紧,甚至要勒到两人皮肉里。
乌夏忍不住说:“糟老头子,你太下作了。有本事光明正大的比啊!啊!”
乌夏身上的水绳分出一缕,抽打在乌夏嘴上,乌夏口周出现一道红痕。
卿禾说:“长守快要死了,你还有心情和别人斗狠嘛。你对得起他父母的在天之灵吗?”
锦芒闻言恶狠狠盯住卿禾,手下越发狠辣。
“我可以救长守。”卿禾说。
锦芒顿住,嘶哑的嗓子说:“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就想忽悠我。”虽然嘴上不饶人,手下动作倒是迟缓了很多。
可见到底还是动心了。
卿禾接着说:“长守寒毒侵体,你的水系真气偏阴,虽然可以压制了寒毒发作,但是水系真气积累在长守体内,导致下一次寒毒爆发时更加严重。”
“你的强行干预,加速了长守的死亡!”卿禾不客气说道。
“你找死!”锦芒将牙齿咬得吱吱作响,仿佛随时都能爆发。
“我们不仅可以救活他,还能清除寒毒,往后余生都和正常人一样。”
锦芒神色变幻不定,心中天人交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