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禾倒也理解,毕竟她太面嫩了。卿禾亮出扶云派腰牌,说:“我们四个乃扶云派亲传弟子,跟随各位院长修炼法术,也算是开阔过眼界,长守的情况我一看便知如何化解。”
扶云派四位院长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看着不因世事、满身正气的少年少女——当下也就只有扶云派能够培养出这样的气质,锦芒倒也相信了卿禾的说辞。
“扶云派一向救死扶伤、拯救苍生,是我之前有眼不识泰山了,那长守就得性命就系在小友的身上了。”锦芒说完后,就解开了乌夏的水绳。
“乌夏主修火系法术,是治疗长守的不二人选。”卿禾说。
锦芒躬身道歉:“刚才是我莽撞了,还望乌夏小友海涵。”
“哼!”乌夏双手抱胸,扭头避开。
卿禾定定看着锦芒说:“这是长守的吗?”伸出手心,露出红彤彤的鲤鱼玉石。
锦芒伸手就要拿过来。
卿禾缩回手。
“我刚去了祠堂,祠堂大门上的图案和这个玉石几乎一模一样,他们是长守的爹娘,是你的、女儿和女婿吧?”
锦芒沉默。
长守已经不再抖动,连呼吸都很微弱。
卿禾扭头小声对乌夏说:“你去将他的寒气逼走。”
乌夏的春生扇别在腰间,不愿出来。刚才被水绳绑住,春生扇飞不出来,但是乌夏被扇了一巴掌,春生扇可是都看在眼里呢!现在要救仇人的孙子,春生扇才不乐意呢!
乌夏从扇尾到扇尖轻轻抚摸过去,凑到春生扇跟前,小声说了一句话。卿禾就见春生扇突然支棱起来,扇面唰得展开,罩到长守腹部,一道金色火光迅速从长守腹部向两端蔓延过去。
然后春生扇扭身飞回到乌夏腰间。
锦芒走过去看,长守眉毛和皮肤上的白霜消失了,呼吸都平缓了,头顶和脚下都氤氲着一小团水渍。
锦芒摸着孙子的手,不再寒到浸骨。
锦芒倒也敞亮,手臂轻扬就解开了李循和安屹臣的水绳,上前几步,深深俯身。
四人看着须发皆白的长者蓦然行此大礼,都下意识侧身避开了。
锦芒见状心下感慨,都还是一群少年人呀!
盈瑾,自己的儿子当年也是这般,正直磊落。只是可惜白白牺牲在那场战斗中。
卿禾微微侧头,看向李循。
如果锦芒说话不算数,我拖着锦芒,觑机离开。
李循微不可察地点头。
我们带着长守离开。
于是乌夏就开始治疗长守,李循和安屹臣守在乌夏两侧,为她护阵。卿禾则和锦芒站在长守另一侧。
刚开始时,一切症状都如常,长守浑身冒汗,衣服都湿透了。后面身上开始冒热气,浑身发烫。
乌夏施法想要压下长守的热气,却在碰到长守心口的时候蓦然缩回手。
太烫了,好似沸水一般。
乌夏下意识看向卿禾。
卿禾蹲下身,手掌悬在长守心口上方,手下凝滞於堵,毫无生机。
“怎么了?”锦芒见卿禾神色凝重,心下一紧,嘴唇不住抖动,颤巍巍问。
“出现了一点异常,她俩正在设法解决。”李循说。
卿禾手心贴住长守额头,然后双目紧闭,满脸沉静,只有眼皮偶尔颤动一下。
锦芒一直紧紧盯着卿禾和长守,不知过了多久,就见一行清泪从卿禾眼睛溢出。
不知为何,锦芒也热泪盈眶。
卿禾利用融风化开长守的淤堵之气,来到长守的天灵处,此处真气仿似一个漩涡一般,将附近所有的真气都吸进深不见底的黑洞中。
卿禾的融风见情况不对,浑圆的身子翻滚着往后撤,却被飞速旋转的漩涡追上,一口吞了进去。
融风里面裹着卿禾的三魂,卿禾只觉在狭窄幽深的通道中不断往下坠落,整个人被通道墙壁撞得眼冒金星。
不知过了多久,卿禾终于跌落到了地面,睁开眼后卿禾只见眼前是五颜六色的棋盘格,棋盘格格子小而密,色彩不断变幻。
卿禾使劲搓了搓眼睛,又将手掌在眼前晃悠,手掌纹路清晰可见。
眼睛好着呢。
卿禾再次抬头时就看到彩色棋盘格不知何时已经凑到脸边了,卿禾提气向后退去,却碰到了软软滑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