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涟这次没有将目光锁定在司马昭如的身上,他四处看着,可能是因为快开始了,不远处传来了欢呼声,连司马昭如的目光都忍不住看去。
站在空地中央的是大单于,所有的人都朝那里看去,全部人都安静下来,只见所有人都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弯腰行礼:“恭迎大单于。”
司马昭如也跟着行礼,毕竟都来过几次这里了,基本的礼仪还是要懂的。
大单于的身形很壮硕,就像是狼王一样,他的目光很是锐利,他抬起手:“免,这次迎来一年一度的花火大会,这次孤家还多增加了一些项目,众所周知,今年仅有一对眷侣的诞生,借着这次的花火大会,男儿们可以尽情展示自己的威武,女孩们也可以尽情展示自己的魅力,在天黑之前的最后一场中,所有心仪的人都可以来找大王子进行登记,会有一场来自上天的安排,那么现在开始吧。”
一声令下,原本所有沉寂的人开始欢呼。
司马昭如第一次参加花火大会,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于是就一直跟着徒善卿。
但人多也难免有走丢的时候,司马昭如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两个小孩子还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但是司马昭如却跟丢了徒善卿。
“叔叔,我们应该去哪里?”大娃拉着司马昭如的衣角。
司马昭如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霄旁,你知道怎么找到你的母亲吗?”
呼延霄旁用明亮的眼睛看着他,十分诚实地摇摇头。
二娃呼延霄博才三岁,应该也不知道。
三个人在人群中格格不入地站着,四面都是人,但就是没有一个人认识他们。
“叔叔!”呼延霄博突然就朝一个方向指去。
司马昭如还在思考着解决办法,还以为在叫他就回了句:“稍等。”
“你们怎么在这里,二嫂呢?”江涟的声音响起,明明四周很是喧哗,但是司马昭如能在失神的空隙中认出他的声音,有些吃惊地抬起头。
“叔叔,你知道妈妈在哪里吗?”呼延霄旁小跑过去,江涟弯腰抱起他:“我带你去找吧。”
江涟这次既没有来到司马昭如的面前也没有叫他一起,而是抱着人走了,司马昭如害怕再次跟丢,连忙也抱起呼延霄博追上去。
这次很顺利地找到了徒善卿,原来他们有一个专属的蒙古包用来休息。
司马昭如如释重负,差点带着两个孩子走丢了。
江涟坐在他的位子上,所有人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好像在等待什么人一样,司马昭如觉得站着不好,毕竟只有自己一个人这么突兀的站着,还是在那么引人注意的地方。
他打量四周,发现没有多余的空位,只有江涟身边的位子。
司马昭如顶着巨大的压力坐到江涟身边。
才不过多久,门就被打开。
大单于从外面进来,所有人再次站起来:“恭迎大单于。”
“都坐下吧,孤家跟你们说些事情。”大单于坐在正中央的位置上,自上而下地俯视坐在下面的人。
司马昭如也看着他,也不知道要宣布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叫来那么多人。
“孤家现在的年纪也大了,我想趁着这次的花火大会选出一位左贤王,在我遭遇不幸的时候能够稳住局面,在你们三个之间孤家虽然有所抉择,但是还要以群众的意识为主,这次花火大会有很多往年的比赛,你们年龄相差不大,孤王认为你们是可以进行比拼的,不要说什么不公平,孤家当年不也是在二十五岁与三十九岁之间胜出了?这个对你们来说真的很公平,群众会优先选择第一,你们自己掂量着办吧。”大单于撑起身,抬了抬右手:“孤家就先走了,很期待你们的表现。”
大单于走后重新陷入沉默中,呼延屠耆率先说:“我不太感兴趣,你们自己玩吧。”
“哥,你还真不来啊?你可是大王子,少了你还有什么意思?”呼延鹤看着自己的大哥,好像十分期待他能够加入一样。
呼延屠耆原本就十分冰冷的脸上出现了一个不怎么有温度的笑,他轻嗤一声,说:“这不是有你跟三弟就足够了吗?”他说完就站起身:“恕不奉陪。”带着自己的妻子离开了这里。
司马昭如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但是他好像并不适合离开。
呼延鹤也起身:“真无趣,走吧,我们去外面看看。”带着徒善卿一起离开了,这里就只剩下了江涟和司马昭如以及四个奴婢,这几个奴婢还都是江涟的。
其实说到底,司马昭如也只不过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外人,不仅是血脉还是身份,从头到尾,他都不应该属于这里,出现在这里。
江涟很久都没有动作,就只是盯着一个地方,没有说话,连眼皮都没有都没动一下,司马昭如浑身不自在,他站起来:“我就先走了。”
这次没有任何一个人拦住他,连江涟都没有说话。
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之前来到草原的时候也仅仅是在特定的地方活动,很少可以接触外来的事物,甚至连花火大会都不可以参加,只有最基本的人权,其实说来也正常,谁会放任一群不属于这里的人来参加大会。
外面人头攒动,司马昭如见那里人少就往那里走去。
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人基本上就见不到了,司马昭如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碰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