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涟来到大单于身边的一个位置坐下。

“此次还让你去到那么远的地方，可会记恨孤家？三下江南，应该也厌倦了吧。”大单于看着他。

江涟摇头：“不会，我去江南的时间长，已经熟悉过了便就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大单于，为什么执意要那两座城池？放着富庶的江南不要？”

大单于低头，右手的手指捻着：“这两座城池是祖上百年的愿望，对草原很重要，我们修养了五十年生息，而大韩现如今不过才修养了十来年生息，这次他们定不会同我们打，这是一个好机会，不会树敌也不会过分破坏两国之间的关系，这次下江南切记，不可烧杀抢掠，破城之后切不可伤害百姓，占领江南后记得赶到京城，孤家会派人接应，这次我会让你同韩帝谈判，不要告诉你的两个哥哥，左贤王只会是你。”

“为何？”江涟听见最后一句话有些震惊。

大王子呼延屠耆的能力众人皆知，本应该是最适合的人选。

“屠耆不想参与进这一场战争之中，他的眼里只有妻子儿女，你二哥品行过分急躁，不适合，你最适合不过，哪一点都很出色，我也老了，明年就八十一了，冬天过后就要举办寿宴，去年来不及，正好补上，到时候不久孤家也该退下了。”大单于起身，抬手拍拍江涟的肩膀：“快回去休息吧，重任在肩，希望你能众望所归。”

“是，那您保重。”江涟抬头望着他宽大的背影，心中复杂。

大单于脚步一顿，看着他笑了笑就走了。

江涟话到嘴边有咽下，在心中不禁感叹，原来他已经那么老了，大单于已经强大到已经八十岁却还是给人一种五十岁的气势，算算母亲去世也二十一年了。

第二天早上，队伍集中在一起。

大雪纷飞，大单于身上披着一层狼皮皮裘，戴着毡帽，他拉着缰绳对身后前来送行的百姓说：“请相信孤家，定会完成这百年大计。”

祭司手里拿着拐杖，另一只手拿过身旁侍女手里捧着的水上面的枝条，把水洒到大单于身上：“平安归来，天地都会为大单于祈福。”

大单于一拉缰绳：“待孤家归来。”马儿嘶叫，晃了晃头。

匈奴没有退缩的男儿，热血洒满这片被皑皑白雪覆盖的草原，等他们回来，雪也应该快要消散了吧。

他们会携春风回归，吹开这片冻土。

“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