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操场下面教学楼一楼的医务室,还蛮多人。毕竟运动会在举行,晕倒或受伤,感觉不舒服的学生还是有大把。
云烟在医务室外面一张凳子上坐下,给校医看了看脚,扭伤了,不过不严重。校医给她开了瓶跌打药水,让她自己擦擦。
云烟坐的凳子是张红色塑料高凳,擦药不大方便,我说:“我帮你擦吧。”
她听了,就把跌打药水给我。
我蹲下,捧着她的脚,给扭伤的那里倒了点药水,帮她搓了搓。大概有点疼,云烟在我碰她伤处的时候,倒抽了口凉气。
“疼吗?”我抬头看了她一眼。
云烟贝齿轻咬着下唇,见问,对我说:“还好。”
我又低头帮她擦,轻轻地揉搓。一边擦药一边看着云烟的脚。
云烟的脚很白,脚背肌肤紧致,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五个脚趾头秀气可爱。人漂亮,连脚都长得这样好看。我暗暗赞叹了一句。
云烟很安静地看着我给她擦药,什么话都不说。她们班的那个同学把她送来医务室就走了,医务室里外都是人。有些嘈杂。也没什么人在意我们。
等擦好了药,云烟活动了活动脚脖子,说好多了。
我帮她穿好鞋袜,去洗了把手,回来扶她起来,准备送她回宿舍。
我自觉充当了云烟的拐杖,把她的手臂揽在我脖子上,扶她起来,慢慢地走。她的身子紧挨着我,一股淡淡的芬芳扑鼻而来,很好闻。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之前的那点小矛盾,好像忽然之间烟消云散了。
冷战了一个月,我和她再相处起来毫无压力。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想理我了呢。”回宿舍的路上,云烟这样对我说。
我们慢慢地走,从高高的台阶下来,一步一步地往下挪,上次是她扶着我,这次换我扶着她,真是风水轮流转。
“你也不理我。”我说。
“那你为什么又肯理我了?”云烟看了我一眼,问。
“报恩吧,”我说:“上次我大姨妈来,晕倒了,不是你送我去的医务室吗?”
“哦,原来是报恩啊,”她轻笑出声,“那你准备怎么报我的恩?”
“伺候到你脚好呗。”我故作轻松地说。
“那我倒希望我的脚不要好了,这样你就可以一直报恩了。”
“……”不要了吧,大姐,你对我的恩情也没那么深厚啊。
我把云烟扶回宿舍,整栋宿舍楼安安静静。
初一的宿舍都在一楼。我的宿舍在进门左手边第二间,楼梯口在右手边,云烟的宿舍在楼梯口过去第五间。
云烟的宿舍毫无意外一个人都没有,这时候大家都在操场,若不是云烟忽然扭了脚,我也在操场。
我扶云烟在她下铺的床坐下后,云烟眼巴巴地望着我,“你要走了吗?”
“还有什么需要为您效劳的吗,大小姐?”我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句。
云烟看着我说:“我想喝水。”
“好咧,请问哪个是您的水壶?”我看着窗户底下那一排花花绿绿的水壶迷了眼。
“旁边粉色那个。”云烟手指了一下。
云烟的床铺在中间位置,离那边的水壶有点远。我走过去,干脆把水壶拎了过来,又在她的指示下,拿了她的杯子来,给她倒了杯开水。
云烟着急喝水,让我给她吹凉。大概因为我说过要报恩的缘故,这位大姐,现在完全把我当成她的奴隶使。我给她吹凉了开水,伺候她喝下了。本想扶她躺了,她又说她想洗手。刚刚回来的时候,外面一排水龙头,她又不说。
我暗叹了口气,拿了她的洗脸盆,出去给她打了点水回来伺候她洗手。
好不容易扶她躺下了,她躺在床上吩咐我吃晚饭的时候给她打饭。我应下了。
我看着她要睡,一时间不知是去还是留。我的宿舍也没人,回去也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