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看眼前人护犊子似的,护着怀里的剑,他冷笑一声,收回无命冥火。
“我不清楚,你把我脑子刨开我也不知道。”余以若正色道:“不过,你若是真要取我小命,我唯有同你殊死一搏,但,你可想清楚,我能杀你一次,焉知会不会有第二次。”
黑衣无殁身子一颤,替她捏把汗,只怕她的下场和死人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倒是猖狂,快百年了,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第一个什么?”余以若知道眼前的人不会杀她,不过是因为怀里的剑,他拿不到,而且眼前的人杀不死她,单凭这几点,她几乎可以在他眼皮子底下肆无忌惮地蹦跶。
而她本就很乐意听别人夸自己,尤其是在这么个情况下,见他抿着唇角不说话,余以若心底愈发激动起来,难道是在琢磨什么惊世骇俗的话,用来夸奖她一番……
正想着,尉迟景弯弯唇,凉薄道:“第一个嫌命长的蠢货。”
“蠢货?”余以若不乐意了,“你呢,你自己就是聪明人?”
“我自然是和你这蠢货不一样。”
“聪明人?”余以若阴阳怪气,“我还真没见过拦蠢货的聪明人,长见识了,这位……聪明的邪神。”
话一出,无殁差点连镰刀都握不稳了,眼前的姑娘不仅莽,还忒不把命当命,
这话说出来,不就是摆明了,因为主子无缘位居上界,却在下界偏安一隅,蠢都不然,简直是没脑子干出来的事。
思及此,他暗暗地替自己捏把汗,祈求主子可别迁怒到自己身上。
“嗯。”尉迟景冷笑道:“难得绿衣同修有自知之明。”
“那便放我出去!”余以若道。
“好,无殁,回来。”
这么好说话?余以若偷摸着瞅他几眼,可还没看着,人就“唰”的一下,凭空消失了。
好在争执下来,也没什么损失,但瞧他恰才的表情,想杀又不能杀,真真痛快极了,
思及此,连回房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但路过凌常白房门口时,听到瓷器碎裂的声音,好奇心作祟的她敲门走了进去。
“师姐……”凌常白正捡碎裂的瓷瓶,见她过来也是一愣。
“小心点。”
“我皮糙肉厚,不至于。”凌常白动作熟稔,弯腰的动作也瞧不出腿上有伤,
看着看着,余以若不禁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你的令牌呢?”
凌常白忪怔了下,抬起头满含歉意道:“师姐,抱歉,我的令牌丢了。”
“丢了?”余以若惊呼,“上头可是覆盖了术法,怎么可能会丢?”
“也许,也许是……”凌常白嗫嚅道:“师姐……我不是故意的。”
瞧他的样子和一个做错事的小孩是半点区别也没,对上他满是愧疚的神色,余以若也不禁软了下来,“丢了便丢了吧。”
“这般重要的东西,丢了会不会?”
“丢了也不会怎么样的,没事。”余以若没告诉他,令牌丢了,可是件大事,
若被有心人利用,打上山,整个宗门都会覆灭的,但师兄师姐们也不在,就几栋破楼,被毁了掐几个术法就能修回来,
是以,便宽慰道:“下次回山,我再叫师父给你弄一个就是了。”
凌常白点头,聊了几句,余以若便离去了。
外头阴风阵阵,吹动帘幔,从外溜进一道黑影,“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答应。”
……
一回到屋子里,余以若忙不迭就去拆纸鹤,脑袋被大鸟一个飞坐,差点磕掉下巴,看向它,埋怨道:“肥鸟你干什么!”
“是扶光宗的信!”大鸟眼睛一亮。
“对,扶光宗的。”余以若激动不已,火速拆开,一人一鸟挤在一起看完,片刻后,一人一鸟绝望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