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从小就认识的朋友,梁既安没有拒绝,只是先回过身对沈灵珺道:“要自己玩还是跟我一起?”
沈灵珺谁也不认识,但他进来那会儿就已经注意到前厅那边有个小花园可以坐着发呆,反正今晚来这场聚会的目的也只是和众人打个照面,他不想打扰梁既安和朋友的聚会,乖乖地道:“我自己玩。”
梁既安也不强求他,“好,有事就打我电话。”
他又找了个人跟在沈灵珺后面,免得他乱吃什么东西或者喝酒。
阮寄川揣了一肚子的疑问,他又是心里藏不住事的人,屁股刚挨着沙发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既安,你这弟弟长得可跟你爸没半点相似的地方啊,做亲子鉴定了吗?”
梁既安淡淡地道:“他说做过,刚出生的时候就去做了,确认有血缘关系之后才开始打的生活费。”
“出于对他的尊重,我没有再去确认。”
这话说得很奇怪,不过他们父子俩之间的关系本就一般,阮寄川打着哈哈道:“我也就是随口一提,你别放在心上。”
“主要是你这弟弟吧,那会儿进来我刚看到,还以为是你新养的小情儿。”
他话音刚落,林帆几乎是用惊悚的表情看着阮寄川,恨不得拿胶水把他这张死嘴一把糊住,平时在外面说话不过脑子也就罢了,在梁既安面前还这样,明眼人都看得出梁既安对他这个弟弟有多重视,他竟然还敢开玩笑。
梁既安的思绪却顿了一下,阮寄川的话让他想起沈灵珺刚回到家的那一晚,他站在他的床边看了许久,那个时候他在想什么?
一些隐秘且一闪而过的,出于自身道德感的要求而被强行压下去忽略不计的东西,被阮寄川不合时宜的话又轻飘飘地带了出来,他那晚在想,如果沈灵珺和他之间没有血缘关系的话,应该是他最喜欢的类型。
并且无可替代。
青涩,漂亮,柔软得像一缕若隐若现的月光,被一阵雾蒙蒙的风吹进心里。
即便是认识多年的好友,梁既安沉默时的压迫感也绝对不是他吃得消的,林帆踹了阮寄川一觉示意他要么低头道歉要么说点别的话打岔,阮寄川迟迟地回过味他好像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先入为主地代到梁既安身上了,一时噤声连个屁都没敢放,鹌鹑似的端着酒杯。
梁既安看着他道:“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一句明晃晃的警告,或许也是在反复提醒他自己。
他又道:“你应该了解我的生活作风,我没有养情人的爱好。”
阮寄川松了口气,尴尬地笑了笑,却无意识地把话转到了一个更尴尬的话题上,“也是,毕竟你有男朋友。”
“不过说起来也好久没见到陆嘉彦了,他又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