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大宅里的那场争执像一道裂痕,将景之意一家与莫家彻底分隔开来。
景家夫妇看着女儿整日以泪洗面,心疼不已,试图为她物色新的对象,可景之意却铁了心,非莫沉舟不嫁,任凭父母怎么说都无济于事。
时间来到正月初六,寒风依旧裹挟着冬日的凉意。祁梦歌在学校附近徘徊,她裹紧身上的大衣。路过一家之前经常光顾的,温馨的咖啡厅时,玻璃窗上贴着的“招聘”吸引了她的目光。
走进店内,轻柔的音乐、舒适的座椅,还有实行分班制度的管理模式,都让祁梦歌觉得这里再合适不过了。
刚面试完,祁梦歌正准备回家。
刚踏出咖啡厅的门,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突然拦住了她的去路。只见对方身着剪裁考究的貂绒大衣,脖颈间的珍珠项链在暮色中泛着冷光,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祁梦歌礼貌地询问对方来意,却只换来对方上下打量的目光,那眼神仿佛在审视一件商品,没有丝毫尊重。
在景夫人的示意下,两人重新回到咖啡厅。暖黄的壁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复古花纹的地毯上,一长一短,如同无形的较量。
祁梦歌指尖轻叩骨瓷杯沿,金属勺与杯壁碰撞出清越声响:“这家的耶加雪菲冷萃保留着柑橘尾韵,冰滴曼特宁的坚果香气也很特别。”她舀起一勺表层浮沫,琥珀色的液体在勺中晃动,“您不妨试试。”
景夫人戴着珍珠母贝美甲的手指划过杯口,垂落的钻石耳坠在她侧脸投下冷冽光斑:“印尼猫屎咖啡的醇厚,蓝山庄园的回甘,这些你听过吗?”
她忽然嗤笑出声,尾音拖得极长,“在纽约第五大道的私人咖啡厅,连咖啡杯都是用百年火山岩打磨的。小地方的咖啡,不过是哄小孩的糖水。”
祁梦歌心中微微不悦,但依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她放下勺子,挺直脊背,坐姿优雅端庄,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不卑不亢的气质。
“我并不认识您,也不曾跟您有过交集,但刚才听您说,您是景之意的母亲,那我就不奇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遇见你了。”她平静地说道。
景夫人却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眼神中满是不屑,仿佛祁梦歌根本不配与她交谈。
面对对方的沉默,祁梦歌的耐心逐渐耗尽:“景夫人,既然是您找我详谈,那现在,就绝对不是您沉默的时候。”
景夫人眼神一凛,语气不善:“所以,你是在教训我?”
“毕竟,我的时间也有限,没空一直在这跟您耗着,如果您没有话题跟我聊,那恕不奉陪。”
祁梦歌看着景夫人那副傲慢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她不禁想起莫沉舟的母亲吴昕岚,同样是贵妇,吴昕岚却优雅端庄,而眼前这位景夫人,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懂。
见祁梦歌要走,景夫人终于开口,她从精致的手提包中拿出一个鼓鼓的纸袋,重重地拍在桌上:“离开莫沉舟,这里面是三十万,不够的话,之后再给你补上。”
在景夫人的认知里,像祁梦歌这样出身平凡的女孩,接近莫沉舟无非是为了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