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转移话题,你是不是也不会吹。”姜早笃定是他哥也不会才转移话题。
“……早早,看那边。”陈奕不理会质疑,按着他的头往左边看。
往左一转,发现这边要冷清很多,更多的是一些小动物。
“花鸟市场。”
姜早一下子被吸引了,挣开陈奕的手就往小摊上去。
摊位上有仓鼠,兔子,小鸟什么的。大大小小的笼子堆放在一起,杂乱中透漏着整齐。
姜早害怕兔子,他小时候听人说兔子能把人的指头咬掉,那时候快怕死了。虽然兔子可爱,但他实在不敢养。
所以他就看向一旁的仓鼠,个个都圆滚滚胖乎乎的,黄的,白的,灰的,还有瓜子色的。
很快,他就被那个瓜子仁抓住了眼球。
瓜子仁本来很安静地窝着,突然有个黄色的仓鼠过来压在了它身上,这个小瓜子仁直接一个后踹腿把背上的仓鼠给蹬下去了。
姜早激动地指了指它,“老板,这是什么品种的啊?”
“这是布丁鼠,性格温顺,最乖巧了。”
“那这只是公的还是母的啊?就是那个背上有条黑线的鼠。”
“公的,这只仓鼠性格不太好,偶尔还挺有脾气。”
姜早笑道:“看出来了。”他又扭头去问他哥,“陈奕,你看它是不是很可爱?”
陈奕同样蹲在地上,低头去看那只漂亮的仓鼠,“可爱。”
见他哥应声,就循循善诱:“那我们买回去养好不好?”
视线转移,陈奕见姜早一脸期待的样子,眼睛亮晶晶的,忍不住问了个在他心里转了好久的问题:“喜欢就买好了,问我干什么?”
“你不和我一起养吗?它多可爱啊。”
最后他们带着这只瓜子仁走了,拎着从店里买的仓鼠粮和外带箱。
一路上,两人就着应该给小仓鼠取个什么名字激烈讨论。
姜早单方面讨论。
“要不叫瓜子?你看它长得多像瓜子啊。”
陈奕坐在车里,往窗外看了一眼,此时正是夜幕降临,漆黑势不可挡地席卷整个天空,只给橙黄的余晖留了一丁点可怜的位置。
他抬手碰了一下装着仓鼠的透明箱子,里面的小家伙立马警觉起来,瞪了他一眼后又钻进刚刚刨好的窝里。
仓鼠小黑豆一样的眼睛比窗外的夜更黑,而猛地闯进他视线的人,这人的眼睛总是带着欣喜,期待,满足,透亮的,美丽的,比那点可怜的余晖更漂亮。
姜早凑近推了推陈奕,“陈奕?你觉得呢?”
“我觉得啊,用食物做名字太大众了。”陈奕含着笑,“叫晚晚好不好?”
“晚晚?夜晚的晚?”
“傍晚的晚。”
姜早无语,“这不都一样。”
他对他哥真的搞不懂,往座背上一靠,拎着仓鼠箱定定地看着,“既然是你这个哥哥取的名字,那你就随我的姓吧。”
“还有姓?”
“当然了,既然养了,那就是家里的一份子了,肯定要有姓。”
姜晚晚探头往外瞄了瞄,动了动耳朵后前脚扒拉扒拉木屑把窝扩建了。
披星戴月地回到家,也不对,姜早抬头看天空,云城的星星几乎没有,月亮倒是大咧咧地亮堂着,没有显得孤零零,反而有些圆满的欣然。
因为姜早对晚晚爱不释手,晚上坚持要放在自己房间里睡觉,陈奕欲言又止后放弃了阻止。
具体为什么阻止,这个原因对于姜早来说不以为然。
“仓鼠到了半夜会很活跃,可能会吵。”陈奕拦住了姜早劝阻。
姜早信誓旦旦,“没事啊,肯定不会吵到我。”
姜早那张乖巧真挚的脸十分具有迷惑性,如果不是大半夜陈奕被敲门声打扰了,他差点就信了。
他一开门就是抱着枕头被子的弟弟,头发睡得乱乱的,半睁着眼,很有礼貌地问:“哥,我的房间被晚晚占领了,我能睡你这儿吗?”
“好。”
听到回应的姜早,进门后却又不知所措,懵懵地把自己睡觉的家伙规矩摆在床上,给陈奕腾出来个位置。
陈奕见弟弟已经把他自己安顿好了,乖乖躺进被窝里,房间里灯没开,他看不清姜早睡着没有。
身旁的位置塌陷下来,姜早感觉到陈奕也躺下来了,甚至还有些僵硬。
可能是他不习惯跟人一起睡吧。这样想着,他迷迷糊糊下意识往后退了退,还没退完,就被陈奕拉住了。
“别退了,要掉下去了。”
“哦……”
姜早已经困的睁不开眼了,回应完就没了意识。
绵长的夜,轻柔的呼吸萦绕在耳畔,时间一点点流逝,不急不缓。
再次睁眼,已经是早晨了。姜早曲起腿卷着被子,手特别熟练地就往被子里钻。
一声轻响,打破了美好的清晨。
姜早的意识才回笼,终于记起来他还待在陈奕的房间。
好尴尬……现在装睡好像还来得及,幸好是背对着。他闭上眼,假装没醒,还特别自然地用脸蹭了蹭被子,像是睡着后的小动作。
陈奕往桌子上放了杯水,本来想来叫弟弟起床吃饭,结果偶然撞见了这么不该被撞见的事。
过了好一会,姜早才听到关门的声音。
他松了口气,想着陈奕应该没注意到。这样做着心里建设,但还是因为心虚而感到格外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