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吃得早,杨洡消化完桑葚酒后续的酒劲儿时也才晚上八点。
在小院的时候因为酒劲上头有些晕,但杨洡的意识依然是清醒的,她明确的记得后面来的两个女生,记得她们的名字、也记得代禺知环抱住自己往楼上走时两人身体的贴合,代禺知的身材实在是凹凸有致,以至于杨洡的脸变得更红,幸好借着桑葚酒的名义并没有被抓住。
代禺知这会儿正在洗澡,莲蓬头的水打在她的身体上,之后又一滴滴落在瓷砖上,杨洡就是在这个时候揉着脸从床上坐起身的,她半靠在床头...听代禺知洗澡。
也不能说杨洡趁醉装疯,试问一下,谁能在听见心上人洗澡的时候不乱想的?
她杨洡没有推门进去用眼睛看就是她收敛克制后的结果,原本褪下去红又重新回到杨洡脸上,脑子里那些赤条条的想法让她感到羞耻,但又无可避免的享受于此。
思绪的拉扯让杨洡的脑子有些累,她闭上眼睛用双手按住突突跳的太阳穴,用力按下去之后再放开,如果再不采取有效的行动,她的头就要炸了。
如此反复两次之后杨洡听见代禺知叫她,她骤然抬头,眼前是穿着一条吊带睡裙的代禺知,代禺知似乎真的不当她是外人,杨洡又看出代禺知的这件睡裙里什么都没穿。
太阳穴重新开始狂跳,杨洡略微慌乱的收回眼神,就着还没有放下的手继续按住不听话的脑袋。
“怎么了?很不舒服?”代禺知发觉杨洡的脸还跟之前一样红,连忙朝她走过去,擦头发的毛巾搭在手臂上,凑近杨洡看了一眼后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和脸。
这么一通关心下来,杨洡不仅脸依旧是红的,就连耳尖也红了,只不过幸运的被发丝遮住才没有被代禺知发现。
呼吸是慌乱的、眼神是躲避的、酒醉是假的、心动是真的。
“没事,太阳穴有点不舒服。”杨洡干哑的声音从嗓子里冒出来,不明就里的人听起来会觉得她状态很差。
很明显,代禺知就是那位觉得她状态很差的“好心人”,所以代禺知半曲着腰,柔软的指尖替代了杨洡的,温柔的帮她按太阳穴。
可代禺知的睡裙是舒适宽松型的,杨洡只一眼就紧闭上了双眼。
只是脑海中一直萦绕着刚刚窥探过的景色,她现在有点燥热难捱。
漫长的五分钟终于结束,代禺知温柔缱绻的声音从杨洡的头顶响起,香甜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她木木的点头回答代禺知问她的问题,“我好多了,谢谢你禺知。”
代禺知不疑有他,挪着步子去沙发那边护肤,刚擦完乳液她就听见身后有动静,转身时恰好听见杨洡的声音。
“我去洗澡。”
“你小心一点,一定要站稳,有什么需要的就叫我。”代禺知还有些担心,不过想到杨洡的洁癖又释然。
“好。”杨洡的脚步有些慌乱,借着酒精的保护,她看起来只是有点走不稳路罢了,也幸亏代禺知并不了解杨洡的酒量。
杨洡这个澡比平时洗的久,没别的,她一直在浴室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刚刚见到的那一幕依旧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甚至借着酒精还有点助长她的勇气,她差一点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和盘托出了,天知道她花了多少努力才能暂时压制住内心邪恶的想法。
就差一点,恶之花就要占领杨洡的思想高地了。
经过长达四十分钟的思想建设和心理暗示,杨洡走出浴室的时候已经面色如常了,这会儿代禺知已经躺在床上,正拿着手机回消息。
听见杨洡出来,她忙抬头看了一眼对方的脸,见杨洡的脸色已经恢复之后才放下心来,面露关切的问了一句:“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杨洡笑着回答,神色间再看不出一丝慌乱。
若是在城市里,现在这个点大部分夜猫子才刚刚出门,若是在小镇里,除了约定好要外出找乐子的人以外,原住民也好、游客也好,大部分都已经休息了;而今天一天的舟车劳顿也让两人不约而同的决定早点休息。
道了晚安之后杨洡将房间里的灯关好,留了一盏小夜灯,避免两人晚上起夜的时候磕着碰着。代禺知今天睡在她的不远处,想来是一个非常难捱的夜晚,加上和代禺知共处一室,杨洡没敢吃药,只能硬生生熬着,祈祷倦意能战胜她,让她安然入眠。
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熬了半个小时,杨洡依旧非常清醒,隔壁的代禺知也没睡着,估计是上午在车里睡多了,这会儿还不困,但代禺知没玩手机,怕打扰杨洡休息而选择闭目养神。
至于杨洡为什么知道代禺知没睡着?她已经见过好几次代禺知睡着时的样子了,代禺知睡着之后呼吸不像其他人一样会变得稍重,反而会变的更加轻柔绵软,频率也会降低。
注意力一直都放在代禺知身上,杨洡不可能没察觉到代禺知还清醒着,但是她不想动,因为夜色会催生出许多浪漫氛围,很适合...谈情说爱;可她的内心还在拉扯着,提醒她要一步一步的来,而不是陡然将一切强加于人,更别吓着她。
夜晚很适合谈情说爱这一点杨洡想得不错,因为很快她就意识到这句话的含金量还在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