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池中泡了有一会儿了,平长信还是没有开口,洛时及装醉靠坐在池边闭着眼。
“时郞……”
终于来了,洛时及眯起双眼,“嗯?”
“醉了?”
“有点。”
“我今日很欢喜。”平长信让洛时及靠着他。
“我也很开心。”
“你看了婚书知道我的生辰,我属什么?”
套路学我的,撩你的还是我,洛时及故作思考:“嗯……属什么来着?”
迟迟没等到洛时及的回答,平长信又问了一遍,洛时及仰起头:“属虎。”
平长信轻点一口,“我也属于时郞。”
洛时及笑得欢快:“今日的情话比前几日有进步,要什么奖励?”
“什么都可以吗?”
“嗯,都答应你,你要星星我也摘给你。”
“再喝一杯。”
“好!”洛时及又是一口闷,他今天也是真的很开心。
四周亮起了烛灯,温泉池中热气蒸腾,朦朦胧胧。
喝了酒全身发热,洛时及脸颊微红,眼神带些迷离。
鹤仙子衔住那一颗樱桃,比以往都要霸道,长驱直入,攻城略池。
洛时及暗示平长信的手,后者摇头,“结婚才可以。”
呵!你还挺保守,他故作生气。
突然,洛时及身体腾空,他坐在了池边上,平长信跪下,他一下没反应过来,眼睛猛地睁大,“长信,别!”却已被降下。
一捧白雪放入热油中,油花乱舞,灼人灼心。
良久,空中又开始飘雪,雪花还没落到眼前就化了。
洛时及悠悠开口:“真不让我帮你。”
“你休息,我没事。”
“忍坏了结婚当天可怎么办?”
“……”
次日,来汴梁这么久才得了空闲,洛时及不让平长信陪同,李军驾着马车寻着地址来到西大街近北巷子。
洛时及敲响门时,齐成务正窝在罗汉床上看有朝书坊新发售的《张三修仙记》第七册,周砚南已去上值。
齐成务租的小院不大,没有火炕,房子小烧着木碳也还暖和。
“时及,你身体可好了?”
“已无碍,你近来怎么样?”洛时及见齐成务有些精神不振。
“还是老样子。”
“你和周砚南来汴梁前去看我,见你脸色就不好,发生了何事?”
“时及,你来汴梁去了平博士家吗?”
“嗯,昨日我们举行了纳采礼,我大姑帮忙。”
“时及,祝你和平博士白首同归,共度余生。”
“谢谢!你和周砚南可是跟家里说了?”
“嗯,我们两家都反对。”齐成务一脸苦笑。
“我们都是商贾之家,周家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周砚南,怎么能折在我这里。我父亲亦不同意,想让我再考举人。不利家族兴旺,情爱不值一提。”
人无法感同深受别人的痛楚,即便是他与平长信。洛时及没有给出什么建议,只做为一个倾听者,做为齐成务的朋友,这一刻希望他能松快一些。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近三个多月来,我跑遍了汴梁的茶行,皆无所获。时及,你看,我读书不行,行商也不行。”
“风流洒脱的齐成务怎么为了这点事就否认了自己!”
“是啊,才三个月时间,我怎么就成了这样?”
“成务,我还记得在乡试前一年,你一天只睡两个时辰,日日夜夜手不离书,吃喝拉撒时脑子里飘的都是书中所言,放榜那天你高中秀才,还记得自己说的话吗?”
“我,齐成务,想做成的事一定能靠自己做成!”
“对,成务,爱自己才能更好的去爱他人。”
“时及,谢谢你!”
“你都跑遍了汴梁,怎么不打算带我逛逛?”
“哈哈……,走啊,我可发现了不少临安没有的好地方,有一处玩冰嬉,就是在冰上游戏,你肯定喜欢!”
“你莫不是光顾着玩,所以才没跑成营生的?”
“是是是,我就顾着玩了。”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