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嘞?就这么晕倒了?主人,这可是大好时机啊!我来助您把法力从他身上吸出来!”
云煞从萧宴迟识海飞了出来,绕着沈允淮飞了几圈,毛茸茸的尾巴欢快地摇着。
萧宴迟抿了抿唇,没说话,低头瞥了眼怀里的人。
沈允淮身上满是酒气,但脸色却不是醉酒的酡红而是病态的惨白。
萧宴迟五感异于常人,此刻隔着单薄的衬衫他也能清晰地感觉到怀里这具身体温度异于平常。
现在固然是吸出法力的好时机,但沈允淮现在毕竟凡人之躯,怕是受不住他吸这一回。
想他萧宴迟出身名门正派,断不会做这种趁人之危的腌臜事。
“罢了,胜之不武非君子所为,待他醒来本尊自会讨要回来。”
说完,萧宴迟弯腰,一手将沈允淮整个肩膀按在胸前,一手穿过双膝,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曙光初现,浅金色的光线透过公安局的玻璃门,斜斜地落在地板上。
萧宴迟踏着满地金色,走出了警局大门。
云煞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主人抱着沈允淮走了出去,一时间愣在原地。
它抬起胖乎乎的爪子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不过主人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云煞如是想着,随后扑闪着翅膀跟上了萧宴迟的脚步。
沈允淮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这这并不是自己的房间。
头顶的天花板墙皮都被霉菌侵蚀,摇摇欲坠地挂在墙顶像是随时能掉下来一样。
他转头,视线缓缓聚焦到了不远处的墙上,虽然墙壁同样斑驳,但上面工工整整贴着满墙的奖状。
红彤彤的奖状上署的全是一个人的名字——萧宴迟。
原来是那小子……
沈允淮眨巴两下眼睛,五感渐渐回笼。
四肢百骸都传来一阵令人难受的酸胀,脑袋尤其。
他缓了几秒,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动作太大牵扯到腹部的伤口,激得沈允淮倒吸了一大口凉气。
——估计是昨天在酒店跟人打架的时候不小心伤到的。
靠在床头等那阵钻心的疼消散下去,沈允淮才低头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薄毯掀开,伸手拉起了衬衫下摆。
平坦的小腹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之中。
右侧靠近胯骨的地方明显青了一大块,一半露在裤腰之上,另一半藏在裤子里看不太清。
他这人痛感神经不太灵敏,对于某些太过剧烈的疼痛总是要缓上一段时间才能感知到。
就好比现在。
他把衬衫拉到最顶,张开嘴用牙齿叼着便发现自己苍白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紫的痕迹。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人虐待了呢……
肚子上那一下也不知道是谁打的,下手这么狠,露在外面的部分已经有些肿了,不知道剩下的是不是也这样。
这么想着,沈允淮干脆解了裤腰带,想看看到底肿成什么样了。
谁承想,手刚把裤腰往下拽了几寸,房门就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
沈允淮抬头,视线正巧和站在门口的萧宴迟撞了个正着。
他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水站在原地,眼底神色无比复杂;疑惑、震惊、不可置信、怀疑人生、甚至还有一点……羞赧?
很难先相信这么多复杂的眼神会同时出现在一双眼睛里,更难以置信的是沈允淮竟然看懂了。
他松嘴,衬衫下摆从唇瓣中脱离,随后干巴巴地开口道:“那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完,萧宴迟却皱了皱眉,视线朝下扫了一眼。
——沈允淮的手还放在裤腰上。
!!!
沈允淮像是被这眼神烫到了一样,猛地缩回了手,但萧宴迟却还直愣愣地站在那,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沈允淮,半天没有说话。
原本沈允淮还不觉得尴尬的,但现在萧宴迟这么看着他,气氛一下子变得凝固。
沈允淮哂笑两声,悄悄拉了拉被子,挡住萧宴迟如有实质的视线。
“……我真没打算干什么,我只是……咳咳,只是想看看伤口。”
沈允淮干巴巴地解释了两句。
谁知话音刚落,门口那根电线杆子突然动了一下。
嘭!
一声巨响,是萧宴迟摔门离开了。
反应这么大……他刚刚的动作有那么不雅观吗?
而另一边,逃一般走出卧室的萧宴迟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从客厅的沙发上捞起背包就冲出了屋子。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沈允淮怎么能在别人的床上做……做那种事?
萧宴迟脑海里不断闪现着刚刚的画面,沈允淮坐在他的床上,盖着他的被子,靠着他的枕头,手却……
他想干什么?
对了他好像解释了,说的什么来着?萧宴迟完全记不起来了。
他只记得沈允淮身上的皮肤很白,肌肉不是很夸张,原本在肩部和胸部还宽缓的线条来到腰间却突然收紧。
沈允淮的身体像是用最上乘的瓷器雕刻而来,小腹上那些青紫不一的伤痕就是用来点缀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