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萧宴迟身上白光一闪,一只通体银白,形如猛虎,背生双翼的灵宠从他识海冲了出来,一张翅膀挡住了萧宴迟的刀锋。
“主人,您不能杀他啊,您的金丹还在他体内,杀了他金丹也会碎掉的!”
灵宠名叫云煞,幼时被一仙人赠与萧宴迟之后便一直忠心耿耿地陪在萧宴迟身边。
闻言,萧宴迟手上的刀下移几寸,藏在袖中的肌肉骤然绷紧脸上却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
萧宴迟不语,如墨般深沉的眼睛觑向怀里的人,一片漠然的眼底裂出丝丝杀意。
云煞见状,忙忽扇着翅膀将萧宴迟手中的刀往上顶了顶。
“主人啊,您的金丹……嘿咻……实在特殊,已经彻底融进他的魂体之中……”
“您现在还没找到取出来的办法,要是轻易把他杀了只会损害您的修为啊~”
云煞哼哧哼哧的把刀刃抬起,好在它皮糙肉厚,寻常武器根本伤不到他。
萧宴迟颇为无语地看了眼刀下那团毛球,手上力度一收,身上的力道骤然消失,云煞没来得及反应,骨碌碌出去老远。
“啊啊啊啊~主人,收手怎么也不跟人家讲一声,嘤~”
云煞忽扇着翅膀,扑棱着稳住身子。
萧宴迟收了刀,一个眼神也没分给云煞。
“谁说本尊要杀他?”
云煞:?
“只是放点血维持法力,本尊可不想再咬他。”萧宴迟说着,低头朝沈允淮微微敞开的衬衣领口看去,不小心瞥见起伏的肌肉轮廓,这才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云煞滚着圆溜溜的身子飞回萧宴迟身边,一张虎脸上写满了疑惑。
“可是主人,您不就是为了咬他才把他救下来的吗?”
萧宴迟脸上的表情僵住,少顷开口道:“救他,是因为他这条命属于本尊,只有本尊能杀他,但不代表本尊愿意咬他。”
“可是主人,你不是说亲口咬出来,没有被空气污染的血才是最美味的吗?”
萧宴迟嘴角微微抽动,强压下想把云煞扇飞的冲动,平静地开口道:“本尊何曾说过这话?”
“有的主人,昨夜凌晨三点五十二分零八秒,您消化完新鲜血液,发出一声满足又低沉的喟叹,最后说了句:‘直接入口的鲜血果然不同’”
萧宴迟挺直的脊背微微弯了些。
“对了!我还用这里的法器帮您记录下来您完成修炼那一刻的英姿……”
云煞一脸谄媚地说着,翅膀一闪,不知道从哪掏出个手机来。
“……”
萧宴迟扶额,抬手把云煞挥远,“本尊这么多灵宠怎么偏偏是你跟来了。”
被嫌弃的云煞嘤了声,一双眼睛呈荷包蛋状化开,泪水汪在里面,随时都能嚎哭出来。
萧宴迟没理它,抱着沈允淮的手一抬,把他的脑袋按进颈窝扶稳。
随后,他掌心幻化出一道金光,轻轻一挥,沈允淮光洁的肌肤上边多出一道血痕。
金光裹着流淌出来的血珠飞快流向萧宴迟掌心,少顷,被金光划出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阻止了血液流出。
萧宴迟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收回了金光。
流入体内的鲜血补充了少许法力,勉强够维持接下来两日的用度。
“主人,我看不如将他绑回去关起来,让他跪在您脚下,每天只能伸着脖子等待您宠幸,等哪天您恢复法力寻到离开这鬼地方的方法之后再将他杀了泄愤,如此……美哉~”
云煞扑闪着翅膀,满脸谄媚地献计。
一想到这个叫沈允淮的人对自家主人做了什么,云煞就恨得牙痒痒。
上一世,他的主人明明是无情道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明明可以一路顺遂得道成仙,却被这不知道从哪闯出来的邪修夺走气运,还处处与他家主人作对。
两人积怨已久,于是约在一处荒山大战了三月有余。
那一战,两人拉了结界,无人知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云煞只知道萧宴迟浑身浴血被沈允淮抛了出来。
彼时萧宴迟已然奄奄一息,金丹所在之处被剖开一个血淋淋大洞,当中空无一物……
见主人受难,云煞瞬间幻化出原形想要与沈允淮决一死战,却被他当胸一剑刺个对穿。
云煞至今记得它死之前,那邪修一身黑色长袍,负手立于半空,风吹得他衣袂翻飞,脸上渐渐露出狞笑。
他说:“这破班终于上完了!老子现在就要退休!”
随后……一道惊雷劈下,周遭劲风四起,白光大盛。
地动山摇间,云煞被一块巨石砸中便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它和萧宴迟就来到了这奇怪的地方。
这厮不仅害得萧宴迟法力全无,记忆和魂体也受了损伤,至今无法修复。
血海深仇,没齿难忘,要不是萧宴迟的金丹还在他体内,云煞估计早就嗷呜一口把沈允淮给吃了。
越想越气,云煞磨了磨后槽牙,恶狠狠地瞪了眼沈允淮。
可萧宴迟却说:“现在杀他,还不是时候,本尊要慢慢,慢慢地折磨他,让他主动跪下来求我放过他。”
萧宴迟面上没有任何表情,语气又沉又冷。
那个名叫手机的东西里,有一处绿色藏书阁,以及一处白底蓝圈模样的藏书阁。
里面装着许多书籍,其中不乏一些文学著作,专门教人怎么折磨宿敌的。
萧宴迟早就把它们研究透彻,只待时机成熟便可让沈允淮挨个尝过。
那上面折磨人的手段是萧宴迟此前从未见过的,据说被折磨的人通常都会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小脸通红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