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良没想到他的语气这么肯定,愣了一下,决定试探道:“是碰巧和你父亲重名吗?”
这个案子发生后,他就把周以恪的背景翻来覆去查了一遍,周以恪父母的名字他记得很牢。
“不是,就是他。”听筒里的声音斩钉截铁,听上去还有点冷漠。
郑良顿时对他生出一股同情,抛下儿子多年消失不见的父亲,再次出现,居然把奶奶的遗物偷得一干二净,这换谁都得呕血。
他默然片刻,最后道:“如果有你父亲的消息,你这边记得随时跟我们联系,我这边有了消息也会立即通知你。”
周以恪挂了电话,手指用力地抓着手机。
姜沐泽伸手把人搂到怀里,揉了揉他的头发,没有说话。
这种时候,最重要的不是劝说,而是安静的陪伴。
周以恪抬起手环抱住他的后背,眼睛放空地盯着前方,过了好一会,他才闭上眼睛,把头埋在姜沐泽肩膀上,嘟囔道:“我困了。”
姜沐泽俯身把他抱起来,抱着他上楼,将人放到床上,转身要往浴室走,手却被周以恪拉住。
姜沐泽低头,见他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弯下腰,单手撑在他肩膀边上,笑道:“这是在勾引我?”
周以恪没有回应,伸出双手抱住他的脖子,然后抬起膝盖,轻轻蹭了蹭他的……
姜沐泽一顿,抓住他的脚踝,手指一路往上……
事后,周以恪的心跳久久不能平静,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胸膛起伏得厉害,姜沐泽这一次像是要把他硬生生做死在床上,比他第一次开荤还要激烈。
其实做到一半,他就开始胡言乱语地求饶了,但姜沐泽似乎更高涨了,最后在他快要晕过去的时候,他才感觉姜沐泽放缓了动作,低下头轻轻地吻在他失神的眼睛上。
周以恪捂住脸,后悔不已。早知道姜沐泽这么猛,他一定不会做出那个要命的动作的!
床边突然一重,姜沐泽在他身边躺下,将他的手拿开,摸摸他又红又烫的脸,温声道:“心情好点了吗?”
周以恪瞪他,哑着声音恶狠狠道:“更差了。”他现在身体哪哪都疼,没有一处不酸,没有一处不痛。
姜沐泽忍着笑,故意惊诧道:“你刚才的叫声明明——”
周以恪的脸快烧起来了,他迅速翻身捂住姜沐泽的嘴,结果动作太大,自己疼得两眼泪汪汪,他又气又臊,抖着声线说:“你又欺负我。”
姜沐泽见他真生气了,脸上表情一整,不敢再闹,伸出拇指抹掉他眼角泛起的泪花,然后轻轻按揉他的腰。
周以恪闭上眼睛,在时轻时重的力道中,精神跟着身上的钝痛一起放松,脑海中有关周栋源的画面渐渐模糊后,他歪头靠在姜沐泽怀里,沉沉睡去。
姜沐泽低下头,温柔地亲了亲他的头发,然后轻手轻脚地将人抱回枕头上,给他盖好被子,翻身下了床。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虚掩上门,到楼下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很快接起来,“喂?哪位?”
姜沐泽:“是我,郑警官,我是姜沐泽。”
郑良顿了一下,脱口想问他为什么有自己的电话,想到他的身份,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这么晚了,姜总有什么事吗?”
姜沐泽:“我想了解一下周以恪家里的情况。”
实际上,周以恪的情况,在他决定将林魏然交到周以恪手上的时候,他就找人查过一遍了,但再详细的背景,跟警方掌握的资料相比,总有遗漏的地方。
郑良皱眉,这算是打探别人隐私了吧?他拒绝道:“姜总想知道,直接问当事人不是更快?”
姜沐泽:“他现在回答不了。郑警官放心,云酷每年按时缴税,响应各种公益活动和国家战略,去年还获评‘全国文明单位’,郑警官不用担心我拿周以恪的资料作奸犯科。”
“……”郑良被他这一大堆场面话整得无语,沉默半响,问道:“您跟周以恪目前是什么关系?”
姜沐泽很淡定地回答:“夫夫关系。”
第一次见面,郑良就知道他俩关系不一般,但姜沐泽这么坦诚,他还是不可避免地震惊了。他默默消化了这个消息半天,终于开口:
“周栋源和徐敏娟生周以恪的时候,岁数不大,都不满20岁。这个年纪的人贪玩,在家带一个只会哭的孩子实在太无聊。正巧当时镇上掀起了进城打工的热潮,俩人就借口要出去打工,把周以恪扔到赵彩霞那边。
一开始夫妻俩逢年过节还会回来,等周以恪上了初中,俩人回来的次数骤减,等周以恪上了高中,俩人彻底失联,连赵彩霞的葬礼也没有回来参加。直到最近,周栋源突然回来,把东西偷光。”
讲到这里,郑良对周以恪又是一阵同情,碰上这对不负责任的父母真够倒霉的。
姜沐泽沉默地听完,片刻后问道:“徐敏娟呢?她没跟周栋源一起回来?”
郑良:“没有,我们翻遍了监控,每次周栋源都是独来独往,偷东西是一个人,卖东西也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