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荀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办公室,眼熟的落地窗就在几步之外。
窗户前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空气中弥漫一种奇怪的味道。
头还是晕,同时后颈的腺体像上次被抓走时一样,有刺痛的感觉。
景荀撑着沙发,摇摇晃晃坐起来,抬头正对上阮惊鸿的视线。
刹那间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景荀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是你!”
“嗯,猜对了,但没有奖励。”
景荀拍了拍额头,什么用都不管,昏沉得厉害。
他的思考都开始变得迟缓,他想了想关邈,刚准备仔细回想一些细节,脑袋开始钝痛。
“不晕的时候再去想也不迟,现在可以放松一下。”阮惊鸿端了一杯水递给他,景荀有些虚弱,颤抖着抬起手要去接。
“我的信息素比较特别,你觉得不舒服很正常。”他干脆坐下来,一手按着景荀的肩,一手拿着杯子放到嘴边。
“放心,没毒,喝了会舒服一点。”
景荀微微捧着杯子,入口微凉清甜,慢吞吞喝完。
“为什么。”
“做好事而已。”阮惊鸿坐着没动,看着迷迷糊糊很可爱的Omega,“我帮很多人做过标记,只要意识保持清醒极力控制着缩减毒素的影响,通常不会让人受伤。只是目前你的反应最大,所以我有点好奇。”
他给景荀做标记的时候,还能隐约感受一丝丝迷迭香的信息素。以往他标记别的Omega,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上次也是仓促之间动的手,只不过那时候迷迭香的气息更浓一些。他只是不喜欢别的Alpha的气息,并不是真的嫌弃Omega。
再加上穆铭把人看得太严了,他早就想下手,却没什么合适的机会。
景荀眼睛有些睁不开,听着阮惊鸿的声音忽远忽近,想起些画面,问道:“他们,也会出现幻觉吗。”
阮惊鸿思考了一下,问:“什么样的幻觉。”
“一座缠着藤蔓的古老庄园。”
景荀话一出口,阮惊鸿的瞳孔缩了一下,他皱着眉仔细打量景荀:“只有这些?”
“嗯?”景荀没听清,他歪着头侧过去想听明白,却一个不稳直接栽进Alpha的怀里。觉得不妥挣扎着要起来,阮惊鸿摁住他,抓着他的手滚烫语气有些急切:“还有什么?”
景荀迷蒙着眼,仔细回想:“还有一朵,黑色的花。”
他觉得不对劲,这些东西他之前明明不记得了,此刻却还能清清楚楚地回想起来。
“你知道那是什么花吗?”
景荀满脸困惑,摇了摇头。
阮惊鸿扶起他,伸手点在他的腺体上:“是我的信息素——黑色曼陀罗。”
信息素带着些许安抚作用,景荀稍微清醒一些:“现实里有这种颜色的曼陀罗吗?”
阮惊鸿看他拿着手机要去搜,笑了笑:“不用查了,这是现实里不存在的花。”他俯身凑过去,抓着景荀的肩膀:“本来,我也不该存在的。”
景荀察觉到不妥,伸手去推:“你又要做什么?”
“难得逮着你,当然是多标记几次了。”阮惊鸿把人按住,“之前你都是在无知无觉的状态下,现在试试清醒状态有什么不同?”
“不要——”
景荀不理解为什么会有这么恐怖的信息素种类,他觉得像火焰一样的灼痛从后颈开始蔓延,前一秒要昏过去下一秒又疼得清醒。这样反反复复地折磨,脑海里是各种形状彩色的圈,耳边还有来自地狱般的尖叫声。迷迷糊糊之间,他仿佛看见自己的身上缠绕着黑色的藤蔓。
也不算错觉,漆黑的藤蔓紧紧缠在景荀的身上,一圈一圈收紧。
不知过了多久,阮惊鸿喘着气松开了他,景荀强撑着一丝力气还没晕过去。
今天居然被连续标记两次,景荀感觉自己这条命真是惨。
如果他能看得见,会发现腺体上也被黑色的藤蔓缠绕,甚至那些藤蔓如活物一般,将血吸得干干净净。
阮惊鸿把人平稳放好,还贴心地拿了毛毯盖着。他站在一旁无声看了一会儿,心里暗忖:
难怪穆铭把人看得紧,换作是他,估计会想把人永远囚禁起来。
等到景荀再次清醒,一睁眼就对上一双深如幽潭的眸子。
景荀吓了一跳,猛地坐起来。
“喔,吓到你了?”
景荀揉了揉眼睛,有些不自在:“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很奇怪呢,我两次注入的都是高浓度A3信息素,但是现在已经很淡了。”
景荀揉眼睛的手一顿,隐隐感觉到危险的气息:“你什么意思。”
阮惊鸿闭了闭眼,危险的气息消失:“你快要进阶了吧,景荀。”
他抬头对上这个曾经教会他很多东西,亦师亦友的人,有些意外,居然也在这人眼里看到了汹涌的欲望。
“没办法,如果你真的是A3级别的Omega,那么整个联盟,没有哪个Alpha不想得到你。”阮惊鸿也毫不掩饰,“我想我还是有点资格可以参与一下竞争的。”
景荀低下头,眼里的烦闷和不甘心一闪而过,很快他又冷静下来,没事,还有向元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