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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破碎的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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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霆,我的老朋友,"刘明远的声音回荡在实验室中,但那已不是老人本来的声音,而是被某种更加古老、更加黑暗的存在所扭曲,"你太迟了。仪式已经开始,梦境之门即将打开。"

顾霆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刘叔叔,你曾是我父亲最好的朋友。无论控制你的是什么,请试着反抗它。"

"控制?"那声音笑道,"没有人控制我,顾霆。我只是...看到了真相,感受到了主人的伟大。你也会的,很快。"

陆寒川走到门前,尝试强行开启,但没有成功:"被远程锁定了,需要总控制权限才能打开。"

"继续尝试,"顾霆专注于控制台,"我需要更多时间修复算法。"

此时,另一个声音通过通讯系统响起——是夜枭的声音。

"顾霆,陆寒川,你们能听到我吗?"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急迫,"如果能听到,请回复。"

陆寒川立即接通通讯:"我们在实验室,被锁在里面了。顾霆正在尝试修复核心算法。"

"来不及了,"夜枭的声音透过噪音断断续续地传来,"凌夜已经启动了梦境之门...中央公园...主节点...我们正试图...破坏..."

通讯突然中断,只剩下刺耳的静电声。

"夜枭!"陆寒川呼叫道,但没有回应。

顾霆继续专注于修复工作,但表情越来越凝重:"系统已经开始激活远程接收器。全城范围内的梦境网络正在连接到这台机器上,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收集网络。"

陆寒川突然想到什么:"等等,梦境网络...这就是凌夜的目的。他不仅要打开梦境之门,还要利用新能源项目的技术,将门扩大到足以让梦魇之神完全降临!"

顾霆迅速调整策略:"那我们必须切断连接。如果无法修复算法,至少可以阻断系统与外部节点的通讯。"

他开始编写新的代码,试图建立防火墙阻止外部连接。陆寒川则继续尝试打开门锁,同时保持警惕,防备可能的入侵。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实验室外的情况越来越糟。通过安保摄像头,他们可以看到整个大楼都陷入了混乱。越来越多的员工开始表现出梦游状态,眼睛变为全黑,如同被某种外来意识接管。

"我快完成了,"顾霆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再有五分钟,防火墙就能启动。"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实验室的灯光突然闪烁,随后完全熄灭。几秒钟后,应急灯亮起,但控制台已经死机。

"该死!"顾霆低声咒骂,"备用电源不足以支持完整系统运行。"

陆寒川走到他身边:"还有别的办法吗?"

顾霆思考片刻,目光落在实验室角落的一个设备上——那是新能源项目的早期原型机。

"也许有,"他快速走向那台设备,"这台机器虽然能量较小,但运行着原始版本的算法,没有被修改过。如果能让它产生足够强的干扰信号,可能可以暂时阻断主机与梦境网络的连接。"

陆寒川理解了他的想法:"需要我做什么?"

"帮我连接这些线路,"顾霆开始工作,"我们要制造一个反馈循环。"

两人迅速行动起来,将早期原型机与实验室的备用电源相连,然后设置参数,准备发送干扰信号。

与此同时,中央公园的情况也越来越危急。夜枭与凌夜的对峙仍在继续,两人之间的气场几乎实质化,形成能量波动,使周围的空气扭曲变形。

阮璃和林小雨已经成功连接了怀表,晶体的光芒越来越强,与主节点装置形成共鸣。然而,他们的行动并未逃过凌夜的感知。

"聪明的尝试,"凌夜头也不回地说道,声音在整个公园回荡,"但没用的。主节点已经完全激活,与顾氏的核心设备建立了连接。无论你们做什么,都改变不了命运的轨迹。"

他抬起手,隔空对准装置背面的方向。一股无形的能量波冲向阮璃和林小雨。夜枭立即行动,跃到两人前方,举起手中的梦境屏蔽器抵挡攻击。屏蔽器在能量波冲击下闪烁不定,明显负荷过重。

"快离开这里!"夜枭对两人喊道,"屏蔽器撑不了多久!"

阮璃不愿撤退:"怀表怎么办?它需要时间才能完全与系统同步!"

"我来处理,"夜枭坚定地说,"你们先去安全地方,然后想办法联系顾霆和陆寒川。他们在实验室的行动同样重要,两边必须协调一致才能阻止仪式!"

凌夜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多么感人的自我牺牲。但你忘了一件事,夜枭。在你的时间线中,也是你亲手引爆了实验室,成为了悲剧的制造者。历史正在重演,只是演员略有不同。"

这句话像一把利剑刺入夜枭的心脏。他没有否认,只是更加坚定地站在原地,保护着怀表和两位女性。

"走!"他再次命令道。

阮璃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她拉着林小雨,两人迅速撤离,但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夜枭身上,心中充满担忧和歉疚。

凌夜步步逼近,能量波动越来越强烈。夜枭的梦境屏蔽器开始出现裂痕,显然即将失效。

"你知道结局会是怎样,"凌夜平静地说,声音中带着某种古老的力量,"你知道必要的牺牲是什么。在你内心深处,你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夜枭的表情痛苦而决然:"是的,我知道。但这次,我会确保这个牺牲有意义。"

他从怀中取出另一个装置——一个小型的引爆器。

"你要做什么?"凌夜第一次表现出警惕。

夜枭的眼神变得坚定:"结束这一切。"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整个城市突然经历了一次能量波动。街上的灯光闪烁,电子设备短暂失灵,包括中央公园的主节点装置也出现了故障。

"顾霆,"夜枭低声说道,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微笑,"他做到了。"

实验室内,顾霆和陆寒川成功激活了早期原型机的干扰信号。整个系统闪烁了几下,随后核心设备的连接状态指示灯从红色变为黄色,表示外部连接受到干扰。

"起作用了!"顾霆欣喜地说,"我们成功打断了网络连接!"

然而,这种干扰只是暂时的。控制台上的数据显示,梦境网络正在自我修复,试图重新建立连接。

"我们只争取了几分钟时间,"陆寒川冷静地分析,"然后系统会自动恢复。"

顾霆深吸一口气,看向实验室中央的核心设备——这台凝聚了他多年心血的机器,原本设计用于造福人类,却被扭曲成了召唤恶魔的工具。

"那我们必须利用这几分钟做出决定,"他平静地说,目光变得坚定而决绝,"这台机器不能继续运行了。"

陆寒川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打算销毁它?这是你多年的心血,顾氏的未来......"

"如果让它落入凌夜手中,就不只是顾氏的未来岌岌可危,而是整个世界,"顾霆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坚定,"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如何在被锁住的实验室内销毁这台机器?"

正当两人陷入困境时,实验室的通讯系统再次响起,这次是阮璃的声音。

"顾霆?陆寒川?你们在吗?"

陆寒川立即回应:"我们在这里!情况如何?"

"中央公园的主节点出现故障,"阮璃快速汇报,"应该是你们造成的干扰效果。夜枭还在那里,试图摧毁装置,但凌夜的力量太强大了。他说我们必须协调行动——同时摧毁主节点和核心设备,才能彻底阻断梦境之门!"

顾霆与陆寒川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无言的共识。

"告诉夜枭,"顾霆平静地说,"我们会在这边完成任务。给我们三分钟时间准备。"

"明白了,"阮璃回答,"请一定要小心。"

通讯结束后,顾霆走向实验室角落的化学柜,取出几瓶试剂。"这些化学品混合后会产生足够的热量,足以破坏核心组件。"

陆寒川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突然开口:"顾霆,让我来吧。"

顾霆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面对陆寒川:"什么?"

"让我来完成这个任务,"陆寒川的声音异常平静,"你比我更重要,你是顾氏的未来,也是这个世界对抗梦魇之神的希望。"

顾霆摇头:"不,这是我的责任。这是我的项目,也应该由我来终结它。"

"你不明白,"陆寒川上前一步,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六年后,在夜枭的时间线中,是我引爆了实验室。那是我的宿命,也是我的选择。"

顾霆震惊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就是他,"陆寒川苦涩地笑了,"无论过去多少年,无论经历多少变化,我们的核心始终相同——保护你,保护这个世界,即使付出一切代价。"

两人对视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多年的默契和感情在无言中交流,既有未说出口的爱,也有深沉的责任感。

最终,顾霆深吸一口气:"我们一起。如果这是命运,那我们一起面对它。"

陆寒川想要反对,但顾霆的眼神告诉他,这个决定不容更改。

两人迅速准备了简易的□□,将其安装在核心设备的关键部位。计时器设定为三分钟,足够他们尝试最后一次脱险的可能。

"准备好了,"顾霆通过通讯系统告诉阮璃,"告诉夜枭,三分钟后引爆。"

阮璃确认了消息,然后是一段沉重的沉默。

"顾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夜枭说...他说你们必须离开那里。历史不应该完全重演。"

顾霆看了一眼实验室的门——仍然紧锁着,无法打开。

"我们会尽力的,"他平静地回答,但心中已然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突然发出一声巨响,门框变形,显然有人在外面试图强行打开它。

几声巨响后,门终于被撞开。令顾霆和陆寒川惊讶的是,门外站着的不是刘明远或其他被控制的人,而是——夜枭。

他站在那里,衣服破损,脸上带着伤痕,显然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时间不多了,"他喘息着说,"我们必须立即撤离。"

顾霆指向已经启动的□□:"还有两分钟。"

夜枭点头:"足够了。主节点那边,我已经安排妥当。凌夜暂时被我的小把戏困住,但不会太久。"

三人迅速撤离实验室,沿着紧急通道向楼下跑去。整个大楼似乎陷入了更深的混乱,被控制的员工越来越多,他们机械地行走着,试图阻拦任何逃离的人。

"怎么可能?"陆寒川惊讶地看着夜枭,"你怎么从中央公园赶到这里的?时间根本不够!"

夜枭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继续带领他们穿过混乱的走廊:"走,问题之后再说。"

当三人终于抵达大楼底层时,爆炸的倒计时只剩下三十秒。他们冲出大门,向远处跑去。

二十秒...十秒...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顾氏大厦顶层传来,接着是中央公园方向的另一声爆炸。两处爆炸几乎同时发生,仿佛命运的齿轮精确地咬合在一起。

冲击波将三人掀翻在地。当他们爬起身时,看到顾氏大厦顶层冒出浓烟,中央公园方向也有一道蓝色光柱冲天而起,随后迅速消散。

"成功了,"夜枭低声说,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解脱,"梦境之门关闭了,至少暂时如此。"

顾霆看向远处的中央公园:"阮璃和林小雨呢?"

"她们安全,"夜枭保证道,"我确保她们在爆炸前离开了危险区域。"

陆寒川注视着夜枭,眼中充满怀疑:"你说实话。你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夜枭沉默片刻,终于叹了口气:"因为我不是唯一从未来回来的人。"

他的视线越过两人,看向远处。顾霆和陆寒川转身,惊讶地发现另一个夜枭正从中央公园方向走来,身上同样带着战斗的痕迹。

"什么...?"顾霆震惊地看着两个完全相同的夜枭。

站在他们身边的夜枭苦笑一声:"欢迎来到时间悖论的世界,顾霆。看来命运比我想象的更加复杂,也更加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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