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们分开,恰好是因为没有这些特权。
所以那时的他让她成为了舆论攻击的靶心。各种谩骂和压力,为了彼此前程的考量,逼得她不得不放弃。
如今他拥有了一切,拥有了保护她的力量,又恰好回到她身边。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还是再见面了。
她这么想着,不知不觉间人已经站在了他房间门口。
陈正打开门的时候显然也没料到会是她,一脸的躁郁来不及收回去,跟惊讶一起显现脸上。
“你……”他开口的时候嘶哑,扭头清了清嗓子才继续问,“你来干什么?”
他语气不耐烦。文思鹤沉默,抬眼瞄到他苍白血色的嘴唇和乌青的眼底,心里又一紧。
“本来是来叫你开工的,大家都在等你。”她耸了耸肩,佯装调侃,“算了,你还是再休息两天吧。偷个懒都累成这样,你怎么做到的啊?”
陈正看着她明显勉强的笑容,皱了皱眉回她:“不用你管。”
她不气反愣,忽然间意识到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他说话的语调,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儿,希望家人关心,这感觉她还是有些熟悉的。
文思鹤走近一点,果然发现他绯红的脸颊和浊重的呼吸,心里的猜测便落实了七七八八:“你是不是发烧了?”
“是。”陈正答得干脆利落,倒又看不出来神志不清了,“被你气得。”
“……”
文思鹤被他噎住,张嘴刚想讲道理就被他一把拽住手臂拉进房门。
“有话进来说。”
“嗯…”
陈正硬生生把她扯进来,一脚带上门扭头就往里走。
她回头瞅了两眼门,捏着手机挣扎几秒,还是决定妥协。
算了算了,不能跟有病人一般见识。
尤其他这种,生起病来跟小孩子一样爱闹脾气需要人哄的人。
等文思鹤走近,陈正已经瘫在了沙发上,闭着眼睛整个人歪斜着向后倒,整个人懒懒的躺在沙发上。
倒是半点没把她当外人。
文思鹤叹了口气,自己坐到一边随手帮着整理凌乱的茶几:“阿东呢?”
“不知道。”
“……”文思鹤缓了缓接着问,“那你药吃了没?”
他懒懒地答:“嗯。”
她看了他一眼,手里正好翻到医院专用的塑料袋,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地一样样检查过去。
病历本上医生的签名龙飞凤舞的字看得她眼花缭乱,好半天才辨认出诊断结果大概是急性肠胃炎引起发热。
她皱着眉,放下病历又转而把药盒研究了个遍,对照着医嘱一个个打开查看药的数量。
还真给她验出来他偷工减料的实锤。
“你这消炎药真吃了?我怎么看一颗没少。吃个药还嫌麻烦吗?”
陈正没理她,一动不动地继续躺尸。
她被弄得没了脾气,只能自己亲力亲为去倒水回来哄他:“呐,吃药。”
他抬起眼皮看看她,终于配合了一回。
文思鹤盯着他喝完一杯水,感觉自己是个操心的命,清洗水杯的时候看见外卖,打开就是已经凝固的粥和小菜。
她闭了闭眼,扭头问他:“饭呢?饭吃了吗?”
果不其然,又是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