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嘉怡瞬间不吱声了,她就多余酸那一句。
有季景淮开了个头,祁九清便打消了瘫在家里一整天的计划,他参考邱嘉怡的点餐做了午饭,两人吃完,就一起去了一趟警局。
祁九清没想太多,只是想看看能不能也“偶遇”一下吴峰和二狗,也算和他们拜过新年。
他也不坐车,就跟邱嘉怡一边闲聊一边溜达,街上的人比平时多了很多,一路上都是张灯结彩的模样,老少妇孺们都挤在花店门口,买些腊梅天竹,挂满铜钱来装点家里。
邱嘉怡问他要不要买。
祁九清想了想,感觉公寓的温度的确适合养个花花草草,就很慎重的提议:“那我们买一盆角堇或者月季吧。”
邱嘉怡困惑:“大过年的,为什么要买这个?”
祁九清也懵了一下:“好养啊。”
邱大小姐不说话了,那些花在她看来都是春天要开在院子里的,她已经在深深的怀疑此人的技术。
并且邱嘉怡也无法帮着照料,然而考虑到一些不知何时就会到来的以后,她还是鼓励青年:“那就月季吧,挺好的,一会儿回来我们买一盆。”
没多久,天上开始下雪了,今年真的很多雪,这其实是很难见的事情,但祁九清到了不到半个月,已经见了好多次。
不知道是谁在身边说了句瑞雪兆丰年,祁九清抬头看,片片灰蒙蒙的絮落下来,落在了他的眼睫,唇边。
他吸了口冷冷的空气,裹紧了脖颈上的围巾。
邱嘉怡跑到放炮的小孩子旁边去了,她生前估计也很少能玩这些捡来的东西,年幼的时候接触不到,长大了又没时间留恋在这些玩物。
此刻只剩魂魄飘来飘去的少女,终于从心的围聚在一群流鼻涕的小孩子身边,到是看的津津有味。
祁九清想叫她,炮却突然炸开了,祁九清被吓了一跳,他也没玩过这些,这一炸,一下把他炸懵了,没想到这么个小玩意原来近距离听威力还挺大。
有个小点的调皮鬼捣乱往上面盖铁盆,结果走得太慢,被纸皮蹦着了手,哭的稀里哗啦的,邱大小姐很没良心的哈哈大笑,吵的祁九清脑瓜子嗡嗡作响。
他无奈,只好等她看开心了。
警局里值班的人不多,二狗兄就回家去了,不过祁九清到是看见了吴峰。
吴峰看着这小孩一副看昏君上朝的样子看着自己,没好气的拍拍他的后脑勺:“我说哥们,我是在编人员,正经工作的。”
祁九清支支吾吾:“我以为你们富二代的工作都是全年放假。”
没想到是过年加班。
吴峰无语的看了一眼他,伸手摸了摸兜,现拿出一个红封,又拿出身上仅剩了四张的十块整钱,都给他塞了进去。
他把现包的压祟钱递给祁九清:“大过年的,我家就在附近,来去开车十多分钟,替兄弟顶个班,让人家也好见一面家里人。”
祁九清早就料到了吴峰也会给他红包,虽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这些大哥们好像就拿他当小孩。
他早在上午就从上次买的一堆东西里拿了几个绣工最好的锦袋,一一装了平安符进去,就等着下午要是再遇到季景淮这种情况,就给他们回礼。
吴峰是知道祁九清出品的平安符的价值的,比一些寺庙道观里的强不少,他毫不犹豫的便收下了:“你那儿还有吗?这东西卖不卖?什么价?”
祁九清还没正儿八经给自己的符标过价,即便是在他那个时代,一般也是和同行之间以物换物,偶有几个特殊情况,要的价钱其实也都乱七八糟。
吴峰见这小孩清澈愚蠢的表情,只好擅自给他定了价:“我再要十张,价钱,嗯......我按市价的十倍给你,一张五块,怎么样?”
祁九清很容易就能被熟人安排,他点了点头,觉得白送也没所谓。
但手里捏着烟草却没有点燃的男人却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剑眉微挑,语气非常不爽的叮嘱他:“以后卖给别人不许低于这个价钱,也不许白送。”
祁九清嗯嗯啊啊的点头,估计又是左耳进右耳出。
吴长官烦躁的把他丢出大门:“我快下班了,一会儿就回家里去了,你去哪儿?”
他可还记得这小子是个刚有身份的黑户,孤家寡人一个。
祁九清点点身边:“邱嘉怡也在的,我们一会儿去买花。”
“你要养花?”
“怎么了?”
吴峰摆手说没什么,他只是有点想象不出一个自己都养不好的人养别的东西是个什么情况。
但是祁九清这么说,他也不担心了,嘟囔了一声好冷,两手一摆让他速速离去,转身啪的关了门,进了屋。
簌簌寒风,腊月飘雪,祁九清气成河豚,但好在一大半都是假生气,他把脸贴在玻璃门上,压得扁扁的,对里面的吴峰竖了个中指,转身就跑出了警局大门,看的吴峰莫名其妙的。
他站在大门气喘吁吁,一边的邱嘉怡还在问他那根中指是什么意思。
祁九清含糊的说是“我很生气”的意思。
邱嘉怡半信半疑的接受了,等他喘匀气儿,抬眼却看见门口的咖啡店还还开着门。
她想起上次的马卡龙,有点馋,就对祁九清建议:“要不要再去买份甜品?”
祁九清抬头,就看见打扮的喜气洋洋的咖啡店。
因为来客多是外国人,即便是过年,咖啡店里来吃下午茶的也一点不少,一个小姑娘——大概是服务员,正趴在门口大声的冲着屋里喊人帮忙。
祁九清听得分明,那一声叫的是“青石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