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便利店门口抽完一支烟,等气味散的差不多了,他才照着手机上的地址朝小区内走去。绕了几个弯,一栋独立的别墅出现再他眼前,他低头又抬头,反复核对地址,诧异地按下门铃。
闫优优裹着一张毛毯,看到他时,露出淡淡一笑,白皙的脸颊上两团红晕跟着上扬,“你终于来了,再不来我就要死了。”
谢青湜一手递交手中的袋子,“你下次可以叫外卖买药。”
她没应话,侧身向内,“进来吧,拖鞋在鞋柜,自己拿。”
“我……不进去了。”
“进来吧,不然不真就把你当做外卖小哥了吗?”说罢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朝屋内走去,“进来把门带上。”
他向内探了探头,换上拖鞋,拘谨地踏入她家。和他租的小套间一点都不同,闫优优的家完全称得上“富丽堂皇”。
“坐啊,别客气,”闫优优拍拍沙发,拿出他带来的药,就着水咽了下去,“谢谢你特地跑一趟。”
谢青湜勉强弯起嘴角,“不用谢,毕竟是我传染给你的。”
她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你一个人在家?”
“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那你晚饭呢?”
“我叫了外卖,你要和我一起吗?”
“我……还是不吃了吧,我要走了。”
门铃又响了。
闫优优站起身,“应该是我外卖到了。”
“你坐着吧,我去帮你拿。”
“那谢谢你咯。”她心安理得地坐回原位,粲然一笑,笑容在高热的加持下透出一股虚弱的美,就像是即将凋零的花,惹人怜惜。
谢青湜压下眼睑,没敢看她,匆匆走到玄关,打开门。
“优优,听组长说你发热请假,我来看你啦。”周遥弯腰拎起一大袋东西。
“我给你……怎么是你?”她瞪大了双眼,看着熟悉的,却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面容瞬间惨白,“你你你,你们……”
闫优优裹着毛毯踱步到门口,许是因为过于虚弱,整个人倚靠在墙上,慢悠悠地开口,“别多想,我只是让他帮我带点药。”
说罢又扬起下巴,对愣在原地的男人说:“愣着干嘛?帮遥遥拎一下袋子啊。”
“哦哦。”谢青湜回神,听话地接过她手中装得满满当当的购物袋。
周遥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离,将信将疑地问:“怎么偏偏找他?”
“他是医生啊,”闫优优挑起眉头,“抗生素外面的药店买不到,干脆都让他带来了。”
“这样啊……”
“快进来吧,早知道你要来我就不叫外卖了。”
三个人分别坐落在三张沙发上,相顾无言。
谢青湜垂头端坐着,两只手摆在膝头,坐立不安地挪动着身体。
周遥狐疑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手机开了又关。
闫优优最悠闲,盘着腿斜倚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旁若无人地玩着手游。
“为什么会痛苦,一直微笑就好了。”屋内只有妲己地声音回荡在屋内。
氛围有些窒息。
周遥长舒一口气,问:“要不要叫依斐也一起来?”
谢青湜收回意欲起身地姿势,脱口而出:“不要。”
“不用了吧。”是闫优优,她甚至都没忘记放出大招,漫不经心地拒绝了周遥地提议。
周遥内心地怀疑越来越深:“……为什么?”
“她流感。”
“我流感。”两人异口同声。
闫优优抬眼扫了一眼谢青湜,勾起嘴角,转而对周遥说:“而且她也不太喜欢和我一起玩,算了吧。”
周遥缓缓点头。
“我先走了。”谢青湜终于找到机会开口,不等她们开口,径直走到玄关,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燥热的空气却给他带来了生机,他深呼出一口气,又摸出一根烟。天际的晚霞点燃了他的烟,袅袅烟雾在空中消散,他望着前方,没有回头,独自一人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