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么好的刀工,要是用在了别的地方,恐怕就要吃枪子了。
邱昭言抬眼,察觉到了他邻居看过来的目光。
那个目光有点复杂,兴奋、激动、怨恨、爱慕等交织在一起,汇聚成了诡异的情感。
“昭言,味道怎么样?”
邱昭言不动声色地摸了摸口袋里的小刀,神色如常地说:“很好吃,你的手艺很好。”
邻居闷声笑了:“有昭言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邱昭言凭感觉夹了几道菜,没有碰过的只有鸡汤。
邻居炖的鸡汤香气诱人,但邱昭言直觉这汤不对劲,就没有碰。
他吃到一半,邻居拿起他旁边的小碗,为他盛了一碗鸡汤:“昭言,我炖的汤特别好喝,你尝一下。”
邱昭言不好再用不爱喝这种借口,那样太明显了。
他接过那碗汤,动作自然地放在了桌子上,“最后再喝,我习惯了先吃饭再喝汤,先让汤凉一凉。”
邱昭言夹起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朝邻居伸出大拇指:“你做的饭真是太好吃了,我感觉我都能吃十碗饭了。”
邻居一听,起身说:“那我再去给昭言盛九碗饭。”
邱昭言连忙道:“不用不用,我说着玩的,我哪有那么大饭量啊。”
邱昭言哭笑不得。
他的邻居这么较真吗,他随口说的玩笑话都听不出来。
邻居坐下了,原本带有弧度的唇线渐渐拉平,周身萦绕着郁气:“昭言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趣,玩笑话和真话都分不出来。”
邱昭言发自内心地说:“不会啊,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嘛,我有时候也会分不清我同事是在说真话还是在开玩笑。”
说起同事,邱昭言想起了他在白海市上班时的一位关系挺好的同事。
在他辞职收拾东西的那一天,他的同事冷不丁来了句:“昭言,我爱你,我会想你的。”
这话把邱昭言吓了一跳,“爱我?”
同事拍了下他的头,嗤笑道:“昭言你可真傻,我是在开玩笑。”
他已经离开白海市一年多了,和这位同事聊天的次数屈指可数,也不知道同事现在怎么样了。
正想着,邻居摸了摸他的脸,邱昭言下意识往后仰,避开他的手问:“怎么了?”
邻居收回了手,“你刚才是在走神吗?”
邱昭言:“嗯。”
邻居追问:“你在想什么?”
邱昭言敷衍道:“没什么。”
邻居较起真来:“没什么是什么?”
邱昭言感到莫名其妙:“就是没什么啊,怎么了?”
邻居的脸好像红了,不等邱昭言看清楚,他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屏幕亮起,邱昭言看到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和沈暮沉约好的半个小时已经到了。
邱昭言站起来说:“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他走到门口,由于不知道他的邻居有没有偷听,说着不相干的话:“嗯?表妹的生日不是过去了吗?哦,表妹有礼物要送给我啊,你们快到了?那我现在就下去。”
邱昭言挂断电话,略带歉意地和邻居说:“不好意思啊,我舅妈来找我了,我要下楼一趟。”
邻居脸上的潮红已经褪去,语气平静道:“嗯,昭言再见。”
邱昭言走出去,关上邻居家的大门,往裤子上擦了擦手心的汗。
强烈的窥视感落在他身上,邱昭言没有去看邻居家的大门,走向了楼梯口。
即使邻居不通过大门监视他,他也会为了不漏馅下楼一趟。
走到小区外面,邱昭言拨通了沈暮沉的电话。
“沈警官,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已经出来了,正在去警察局的路上,有什么事我们当面说。”
他在邻居家里没有找到奇怪的东西,但是他专门数了桌子上菜的数量,不包括盛饭的碗,一共是六菜一汤,加起来正好是数字7。
步行至警察局门外,邱昭言看见站在门口等待的沈暮沉,上前:“沈警官,恋城那起连环杀人案你能跟我讲讲吗?”
警方两年多没有抓到凶手,案件的基本信息已经公开,沈暮沉挑了能讲的告诉了邱昭言。
这起连环杀人案是从两年前开始发生的,持续到今年五月,已经有七十六位受害者了。
这些人有的是恋城人,有的是外地来的,年龄、身形、性格都不相同,唯一的共同点是长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