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跟真的一样，结果第三节课课间活动，还是被霍砚修拉去厕所抽了一根。

陆昀川一边抽一边警告他：“别带坏我行不行啊？你自己堕落就不想看到我变好。”

霍砚修冷笑：“你傅昀川要是能变好，我直接倒立吃屎。”

陆昀川咬牙将半截烟从嘴里拿出来扔到水槽里：“好好练吧，明年这个时候就是你倒立吃屎的时候。”

下午傅西辞照常去接陆昀川，兄弟俩都不知道家里有什么等着他俩。

陆昀川跟傅西辞说霍砚修在学校干的蠢事，笑得花枝乱颤，傅西辞看他一眼，唇角也不自觉有了笑意。

如果他能正常说话，一定成为弟弟的捧哏，可惜了，他说不全一句完整的话。

陆昀川也不计较，大哥不回答他，他就自己说，看到大哥笑了，他心里也开心。

大哥笑起来的声音真的好听，混响低音炮的质感格外悦耳。

结果刚回到家，大哥就被傅开疆叫到书房去了，陆昀川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傅云舟和傅凌川都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他，尤其傅云舟，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看到陆昀川回来，傅云舟阴阳怪气：“有人要被扫地出门喽，真是喜闻乐见，真以为大哥能保得住他，巴结大哥有什么用啊，大哥连自己都保不住。”

这换成以前的陆昀川，拳头已经落在傅云舟身上了，可现在他当作没听见，直接往大哥的房间走。

傅凌川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眼神里闪过一丝得意。

书房里，傅开疆声音也没平时那么威严，好像是商量的语气。

“老大，你是家里最大的孩子，也是最懂事的，我知道你舍不得昀川，我也舍不得啊，可是他亲生父母那边始终要有一个交代，我和你妈妈也是内心挣扎了很久才做这个决定。”

傅西辞只是看着父亲的眼睛，眼里没什么温度，他说话不利索，半天吐不出来一个字，索性也就不说。

傅开疆坐在红木书桌旁，手指轻轻地扣着桌面：“我和你妈妈会给他一笔钱，我希望你不要再管他的事，你是傅家长子，你亲弟弟回来，你都不看一眼，真把昀川当亲弟弟了？”

傅西辞清瘦的双手微微握成拳头，他用眼神询问父亲，难道这十八年的感情都是假的？

显然父亲没明白他眼神中的询问，傅开疆做了决定：“马上暑假了，等他高考完，就让他离开这个家，凌川受了十八年的委屈，我和你妈妈心里都过意不去，怕他看到昀川就想到以前受过的苦，我和你妈妈都心疼啊。”

听到这里的傅西辞没有耐心了，直接转身摔门而去，书房那雕花的铜门被摔上的动静格外大，砰地一声，傅开疆被吓了一跳。

傅西辞从书房出去之后，冷着眼朝傅凌川和傅云舟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眼神完全没有温度，凌厉地像一把刀。

傅凌川被那眼神吓得一哆嗦，欲盖弥彰地移开了视线不看他。

不是说是个傻子吗？为什么眼神那么吓人……

之后傅西辞穿过走廊的门，回了房间。

陆昀川觉得气氛不对，生怕父亲对哥说什么不好的话。

忐忑了半天，傅西辞回来了，脸色确实不好看。

他一进门，陆昀川赶紧把门关起来，拉着哥去沙发上坐下，观察哥的情绪：“爸是不是骂你了？”

傅西辞看着陆昀川那担忧的神情，眸光始终变得温柔，他抓了弟弟的手放在手掌心，望向陆昀川的眼底，酝酿了半天才说了两个字：“不怕。”

陆昀川看着他的脸，无奈地扁嘴：“我不怕，我去哪里都能活，我放不下你。”

傅西辞把他的手放在两只手掌心中间，轻轻地摩挲，低眼看着陆昀川骨骼清晰又显得极其清瘦细长的手，他再次开口：“有……哥。”

他实在说不出来，伸手拿了手机来，打开微信给陆昀川发消息，他打字也慢，虽然看起来很顺畅。

别人几秒能打完的字，他打了一分钟，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有些抖，手指粗细均匀，指甲形状好看，圆润饱满，显得手指尤其长。

哥的手很好看，和他伟岸的身型成比例。

他编辑了一段话发给了陆昀川，把手机举给陆昀川看，只见上面写着：【只要我在这个家里，谁也别想欺负你，放心上学，亲生父母那边，你不想回去就不回去，我有钱养你，等我攒够钱了，我俩搬出去住。】

陆昀川眼眶霎时红了，他抿着嘴看向傅西辞的脸，又扑进哥哥怀里了。

他抱紧傅西辞的肩膀，鼻子发酸：“哥，你是世上最好的哥哥，好爱你。”

傅西辞放下手机，一只手轻轻地抬起，摩挲他的后颈，下颌蹭着陆昀川柔软的银色碎发，心跳速率又随之攀升。

心如撞鹿。

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