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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12 缝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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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漫过篱笆时,冯广坪踩着田垄归来,见五姐醉梦红跪坐在木门槛上,指间银针穿梭如蝶,将他沾着草屑的旧衣翻出新样。碎红布补丁层层叠叠,像她鬓边永不凋零的山茶,每一针起落都将相思密密缝进针脚,在晚风里漾开满院温柔。

斜阳将竹窗染成琥珀色,醉梦红垂眸坐在织机旁,火红裙裾垂落满地流霞。她指尖缠绕着彩线,将冯广坪沾满泥土的粗布短打细细翻新,碎布拼成的补丁上绣着并蒂莲纹,每一针起落都似在诉说牵挂。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是赶了半日市集的冯广坪归来,瞥见心上人专注的模样,衣襟间还沾着清晨沾的露水,嘴角笑意便漫了上来。

暮春的江南笼着淡紫色的烟霭,西子湖畔的醉府飘出新焙的龙井香。醉梦红跪坐在雕花木门的青石门槛上,火红襦裙垂落如燃烧的晚霞,腰间金丝绣着的九尾猫纹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她乌发松松绾着珊瑚簪,几缕碎发垂在莹白的脸颊旁,耳尖偶尔抖落的绒毛沾着春日柳絮,像是偷藏了一瓣云彩。

竹篱笆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混着木屐敲打青石板的脆响。醉梦红耳尖一动,手中银针悬在半空,绣着并蒂莲的红绸补丁还未完工。冯广坪挑着空竹筐转进院门,粗布短打上沾满田垄的泥星,肩头汗渍晕开深色云纹——那是她去年亲手绣的。

"又在等风?"冯广坪放下竹筐,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尖。醉梦红哼了声别过头,却悄悄把藏在身后的旧衣往裙裾里塞,绣线尾端还垂着半朵未完工的山茶。"谁等你了?"她垂眸咬断丝线,眼尾丹蔻染着夕阳的金,"前日市集上听人说,城南绸缎庄新到了苏绣..."

话未说完,冯广坪已从袖中掏出油纸包。醉梦红鼻尖微动,甜腻的桂花糖糕香气混着他身上的草木味扑面而来。"下回想要什么,直说便是。"他伸手将她鬓边的柳絮摘下,指腹擦过她泛红的耳垂,"瞧这补丁,针脚又歪了。"

醉梦红突然抓住他袖口,沾着草屑的布料下露出她上月新补的梅花纹样。"歪?"她仰头时琥珀色瞳孔映着漫天晚霞,耳尖气得发颤,"前日里哪个说'五姑娘的针脚能绣出活物'?"

冯广坪低笑出声,弯腰时带起的风卷着她鬓边珊瑚簪的流苏。醉梦红突然屏住呼吸,看他伸手抚过自己膝头摊开的旧衣——那上面新添的补丁是两尾交缠的锦鲤,针脚细密得如同西子湖水波。"阿红的心意,"他声音混着暮色里归巢的燕鸣,"我总该早些读懂。"

暮色渐浓,院角的蔷薇在晚风里簌簌作响。醉梦红耳尖烧得通红,猛地将衣服塞进他怀里,转身跑进堂屋时,火红裙摆扫落廊下晾晒的茉莉,甜香裹着少女娇嗔的声音:"明日若敢穿旧衣出门,就...就把你补丁全拆了!"

斜阳将竹窗棂染成蜜糖色,醉梦红蜷在织机旁的藤椅上,火红襦裙铺展如绽开的木棉,金丝绣就的猫尾纹样在光影里泛着细碎的光。她耳尖时不时随着手中银针的起落轻颤,指尖缠绕的彩线在暮色中流转出虹霓般的光晕。织机上摊着冯广坪今早匆忙出门时穿的粗布短打,袖口还沾着田埂边带回来的野雏菊,裙摆处被稻叶勾出的破洞,正被她用两块碎红布拼成并蒂莲的形状。

忽然,院外传来木轮碾过青石板的轱辘声,夹杂着货郎吆喝的余韵。醉梦红耳尖猛地竖起,手中银针差点扎到指尖。她慌忙将未完工的短打往裙底塞,却不小心扯断了绣线,彩线如乱云般缠上手腕。冯广坪推门而入时,正撞见她手忙脚乱解线团的模样,草帽檐上还沾着清晨采露时凝住的水珠。

"又藏什么宝贝?"冯广坪笑着卸下肩上的竹篓,里面滚出几个沾着泥的南瓜,"城西刘娘子见我总穿补丁衣裳,硬塞了两块新布。"他从怀中掏出染着茉莉香的蓝布,却在展开的刹那愣住——蓝布中央赫然绣着只歪歪扭扭的小猫,爪子下还抓着团乱线。

醉梦红的耳尖瞬间红透,伸手就要抢布:"谁...谁让你乱翻!"话未说完,冯广坪已将她圈在织机与藤椅之间,鼻尖相触时,她甚至能看清他睫毛上未落的晨露。"阿红绣的猫,"冯广坪声音低得像春日细雨,"比市集上的绣品都好看。"

醉梦红别过脸,余光瞥见他衣襟上的露水晕开的痕迹,突然想起昨夜他冒雨修缮漏雨的谷仓。指尖不自觉抚上那片水痕,她嘟囔道:"明日要去市集,总不能还穿这身...破布。"话虽嫌弃,却已伸手将他歪斜的衣领扶正,指腹擦过他颈间新添的薄茧。

冯广坪突然握住她的手,将带着体温的蓝布塞进她掌心:"明日你穿新衫陪我去。"他低头时,草帽的阴影恰好罩住两人泛红的脸,"我就穿阿红绣的猫,让全城人都知道,冯广坪的衣裳...最金贵。"

院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打在芭蕉叶上沙沙作响。醉梦红的耳尖在阴影里轻轻抖了抖,攥着蓝布的手却悄悄回握,将那只笨拙的绣猫捂在胸口发烫的位置。

暮色如蜜,缓缓流淌过醉府的黛瓦白墙,将竹窗棂浸染成琥珀色。醉梦红蜷在织机旁的软垫上,火红襦裙垂落如燃烧的晚霞,金丝绣就的九尾猫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她耳尖时不时动一下,像两只粉色的小绒球,乌发随意挽着,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脸颊旁。

此时,她正全神贯注地翻新着冯广坪的粗布短打。这件衣服上沾满了泥土和草屑,显然是整日劳作的痕迹。醉梦红指尖缠绕着彩线,将碎布精心拼成并蒂莲的纹样,每一针每一线都带着说不出的温柔。想到冯广坪穿着这件衣服在田间忙碌的模样,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耳尖也泛起一抹红晕。

忽然,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混着木屐敲打青石板的脆响。醉梦红耳尖猛地一动,手中的银针差点滑落。她慌忙用裙摆遮住未完工的衣服,假装整理发丝。冯广坪挑着空竹筐走进院门,衣襟间还沾着清晨的露水,身上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织机旁的醉梦红,嘴角笑意不自觉地漫了上来。

“又在忙什么?”冯广坪放下竹筐,缓步走到她身边,弯腰时带起一阵带着草木清香的风。醉梦红别过头,故意装作不在意:“谁忙了?不过是闲得无聊,随便缝两针罢了。”说着,她偷偷瞥了一眼冯广坪,见他正盯着自己藏在裙摆下的衣服,耳尖顿时烧得通红。

冯广坪伸手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给我看看?”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醉梦红扭捏了一会儿,才不情愿地把衣服拿出来,嘟囔道:“针脚歪歪扭扭的,有什么好看。”其实她心里紧张得很,生怕冯广坪不喜欢。

冯广坪接过衣服,仔细端详着上面的并蒂莲补丁,眼中满是笑意:“阿红的针脚,比城西绣坊的还好看。”他伸手轻轻刮了刮她发烫的耳尖,“每一针,都缝着我的心。”醉梦红被他说得浑身发烫,伸手去打他,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拉进了怀里。

暮色渐深,院中的蔷薇在晚风里轻轻摇曳,飘来阵阵甜香。醉梦红靠在冯广坪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耳尖还在发烫,却悄悄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这一刻,时光仿佛静止,只余两人彼此的呼吸声,和那未说完的绵绵情意。

暮色漫过青瓦时,檐角铜铃突然叮咚作响。醉梦红猛地抬头,耳尖因惊觉而竖起,手中银针正巧勾住一缕绯红丝线。她慌忙低头掩饰,却见织机旁的铜盆里,残阳将她的影子映成跳动的火焰,与火红襦裙上金丝绣的猫瞳一同明灭。粗布短打已翻新大半,袖口处新缝的并蒂莲补丁上,她特意用金线勾勒出莲蕊,在暮色里泛着微光。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的瞬间带起凉风。醉梦红垂眸装作整理彩线,余光却偷偷望向来人。冯广坪竹篓里的陶罐晃出米酒醇香,草编草帽下压着几枝沾露的晚樱。他衣襟上的晨露早已干涸,却洇出深色云纹——那是她去年绣的纹样,如今又添了几处被稻穗勾破的痕迹。

“城西布庄进了茜草染的绢。”冯广坪将竹篓搁在廊下,弯腰时草帽扫过她发顶,“说是最衬红裳。”醉梦红耳尖发烫,手中彩线缠成死结,“谁要你的绢?”话音未落,鼻尖已萦绕着清甜花香,几瓣晚樱轻轻落在她膝头的补丁上。

她忽然攥住他衣角,指腹摩挲着布料下凸起的茧子。这些日子他总说田里无事,袖口却又添了新泥,分明是瞒着她去帮佃户修缮水渠。“明日你若再穿破衣出门,”醉梦红将绣了一半的香囊塞进他掌心,绣着的九尾猫正咬住铃铛,“我就把你所有衣裳都剪成碎布。”

冯广坪突然笑出声,胸腔震动惊飞了廊下栖着的麻雀。他伸手将她耳后碎发别到耳尖,指尖擦过绒毛时,醉梦红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阿红剪碎的布,”他举起香囊,铃铛轻响惊起满院蔷薇香,“拼起来能绕西子湖三圈。”

院外忽然传来八妹醉梦熙的大笑,夹杂着木剑相撞的脆响。醉梦红这才惊觉天色已暗,远处万家灯火次第亮起,倒映在西子湖面上如同揉碎的星河。她慌忙要抽回手,却被冯广坪轻轻握住,指腹抚过她被彩线勒出的红痕:“明早,我穿新补丁去市集。”

晚风卷起她鬓边珊瑚簪的流苏,醉梦红耳尖烧得通红,却终究没挣开那只带着泥土气息的手。廊下油灯忽然被点亮,昏黄光晕里,她看见冯广坪眼底盛着的,分明比西子湖的月色还要温柔。

暮色如蜜般缓缓浸透醉府的雕花窗棂,檐角风铃被晚风拨出细碎声响。醉梦红蜷在铺着软垫的织机旁,火红襦裙如燃烧的火焰铺满青砖,裙摆金丝绣就的猫尾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她乌发随意挽成松髻,几缕碎发垂落,在泛着霞光的脸颊旁轻轻晃动,粉色的猫耳时不时敏感地抖动,抖落几片粘在绒毛上的蔷薇花瓣。

此刻她正咬着丝线,指尖翻飞。冯广坪那件沾满泥土与草屑的粗布短打,在她手下渐渐焕发生机。新缝上的补丁是两朵并蒂莲,花瓣边缘用银线细细勾勒,莲心处还缀着两颗圆润的珍珠,随着动作微微轻颤。想到冯广坪穿着这件衣服走在田间的模样,她耳尖泛红,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甜笑,针脚也愈发细密。

忽然,院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混着竹筐晃动的轻响。醉梦红耳尖猛地竖起,慌乱中将未完工的短打往裙底藏,彩线却缠在了手腕上。冯广坪挑着竹筐推门而入,衣襟上沾着市集的烟火气,草帽檐还凝着几滴水珠。他一眼就望见蜷缩在织机旁的醉梦红,看着她慌乱藏东西的模样,嘴角笑意漫开,眼底盛满温柔。

“又在藏什么宝贝?”冯广坪放下竹筐,缓步走近,弯腰时身上带着稻谷与泥土的气息。醉梦红别过脸,耳尖烧得通红:“谁藏东西了!不过是...不过是随便补补。”她偷偷瞥向冯广坪,见他正盯着自己藏在身后的衣服,心里又羞又急,“破成这样还舍不得扔,明日我给你做件新的!”

冯广坪伸手轻轻拉住她缠满彩线的手腕,动作极轻,生怕弄疼她:“阿红补的每一针,都比新衣裳金贵。”他指尖抚过她因长时间刺绣而发红的指节,语气里带着心疼,“别累着自己。”醉梦红被他说得浑身发烫,想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只能嘟囔:“就你嘴甜。”

这时,院角突然传来九妹醉梦泠银铃般的笑声,夹杂着八妹醉梦熙练武时的吆喝声。醉梦红这才惊觉天色已晚,远处万家灯火亮起,倒映在西子湖面上,宛如繁星坠入人间。她望着冯广坪衣襟上的旧补丁,又看看手中未完工的新绣,耳尖轻轻抖动:“明日...明日陪我去布庄挑些料子?”

冯广坪笑着点头,伸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尖:“都听阿红的。”暮色中,两人相视而笑,满院蔷薇的香气,也仿佛变得更加清甜了。

晚霞将湖面染成胭脂色,醉府的青石板小径蜿蜒着浸在柔霭里。醉梦红跪坐在织机前的蒲团上,火红襦裙如同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金丝绣的猫爪暗纹在光影中若隐若现。她垂首时,耳尖的绒毛上还沾着上午晾晒艾草时飘落的草屑,发间珊瑚簪随着银针起落轻轻摇晃,在暮色里划出细碎的金芒。

粗布短打上的补丁已近完工,醉梦红咬断丝线,指尖抚过新绣的并蒂莲。莲瓣边缘用茜草汁浸染的丝线绣出渐变的红,花蕊处还缀着几粒从九妹那里讨来的珍珠,在余晖下泛着温润的光。她想起今早冯广坪出门时,衣角被篱笆勾破的模样,耳尖不自觉发烫——明明说要自己修补,却又偷偷藏在她织机旁。

竹门“吱呀”轻响,带着市集喧闹气息的风卷入院落。醉梦红慌忙用裙摆盖住短打,彩线却缠上了腕间的银镯,叮当作响。冯广坪肩头斜挎着装满货物的竹篓,草帽檐下的脸庞晒得微红,衣襟间还沾着清晨过河时溅上的水珠,此刻混着汗渍晕开深色水痕。

“又在和彩线较劲?”冯广坪蹲下身,竹篓里滚出几颗带着露水的梅子,“东市王娘子说这是今年头茬,特意留了些。”他伸手去解她腕间缠绕的丝线,指腹擦过她发烫的皮肤时,醉梦红猛地缩回手,耳尖因羞赧抖得厉害。

“谁要你的梅子!”她别过脸,余光瞥见竹篓里露出半截靛蓝布料,“倒学会藏私了?”话音未落,冯广坪已将布料展开,上面歪歪扭扭绣着只九尾猫,尾巴上还缀着几颗褪色的琉璃珠——正是她去年初学刺绣时的拙作。

醉梦红的耳尖瞬间红透,伸手就要抢夺:“早说过扔了!”冯广坪却将布料护在胸前,笑得眉眼弯弯:“阿红绣的猫会捉老鼠,前日夜里还帮我吓跑了粮仓里的田鼠。”他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尖,“明日穿你补的衣裳去收租,佃户们见了,定要说冯某娶了个巧媳妇。”

院外传来八妹醉梦熙练武时的喝声,惊飞了栖在柳梢的白鹭。醉梦红又羞又急,抓起脚边的梅子砸向他,却被冯广坪稳稳接住。暮色渐浓,他将梅子塞进她掌心,指尖擦过她绣满针茧的手指:“甜的,尝尝?”

醉梦红咬了口梅子,酸涩的汁水在舌尖蔓延,却甜进了心底。她偷偷望着冯广坪将布料仔细折好放回竹篓,月光爬上他的肩头,与她绣的九尾猫在夜色中轻轻重叠。

暮色愈发浓稠,将西子湖染成鎏金与绛紫交织的锦缎,醉府檐角的鸱吻剪影在晚霞里若隐若现。醉梦红膝头的织机忽然发出“咔嗒”轻响,惊得她耳尖骤然立起——原是彩线被木梭缠住,在并蒂莲补丁的边缘勒出细微褶皱。她抿着唇小心翼翼拆解,发间珊瑚簪随着动作摇晃,在竹窗洒入的余晖里投下细碎光影。

冯广坪倚着门框看了许久,直到竹篓里的陶罐晃出声响,才惊醒了沉溺在红裙流霞里的思绪。醉梦红察觉到动静,慌乱中打翻了脚边的绣篮,彩线如乱云般倾泻而出,缠上她绣着猫爪暗纹的裙摆。“市...市集上可还顺利?”她蹲下身佯装收拾,耳尖却因紧张而微微发烫,余光瞥见冯广坪衣襟上沾着的野菊,想必是路过田间随手摘的。

“今儿收了季家稻租。”冯广坪放下竹篓,从袖中掏出油纸包,桂花糖糕的甜香混着他身上的草木气息弥漫开来,“那老丈硬要塞我两捆新棉,说是给...”话音未落,醉梦红突然伸手捂住他的嘴,指尖触到他下巴新冒的胡茬,“知道你又替人垫租子了!”她仰头时琥珀色瞳孔映着天边最后一抹晚霞,“总把好东西往外送,也不知心疼自己。”

冯广坪笑着掰开她的手指,将糖糕塞进她掌心:“阿红绣的补丁比新衣裳还金贵,穿在身上比什么都暖和。”他突然握住她被彩线勒出红痕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针茧,“明日陪我去趟南镇?听说新开了家染坊,能调出和你裙裾一样的茜色。”

醉梦红耳尖猛地抖了抖,糖糕碎屑沾在嘴角都未察觉。院外传来六姐醉梦兰诵读诗书的声音,混着八妹醉梦熙舞剑的破空声。她别过脸去,却任由冯广坪用袖口擦去她唇边的糖粉,暮色里飘来的蔷薇香裹着他温热的呼吸,“就会哄人...”她嘟囔着,却悄悄将手缩进他宽大的袖管,指尖勾住他的小指。

天边最后一抹晚霞化作绛紫色的薄纱,轻轻笼住醉府的飞檐翘角。檐下的灯笼次第亮起,暖黄的光晕里,醉梦红膝头的织机泛着温润的木纹。她火红的襦裙如同一簇跃动的火焰,金丝绣就的猫尾图案随着她的动作在光影中若隐若现。耳垂上悬着的珊瑚坠子轻轻摇晃,与银针穿梭的节奏应和着。

冯广坪放下竹篓时,陶瓮里的米酒晃出一圈圈涟漪。他望着醉梦红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还有她耳尖因专注而微微颤动的绒毛,心底泛起一阵柔软。“在绣什么?”他故意放轻脚步,却还是惊得那对粉色的猫耳陡然竖起。

醉梦红慌忙用绣帕盖住短打,彩线却不听话地缠上了手腕:“没...没什么!”她别过脸去,耳尖烧得通红,发间的珊瑚簪也跟着轻轻晃动。余光瞥见冯广坪衣襟上沾着的草屑,还有肩头新添的补丁——那是她上个月连夜赶工的,针脚虽不算齐整,却绣着小小的猫爪印。

冯广坪蹲下身,与她平视,眼中盛满笑意:“阿红的针脚,可比城西绣坊的绣娘还巧。”他伸手去解她腕间缠绕的彩线,指腹不经意擦过她发烫的皮肤,“只是总这么费神,眼睛该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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