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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12 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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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严喘着气停在炒货铺门前,发间晨露顺着下颌线滑进衣领,玄色衣摆还沾着赶路时溅上的泥水。他望着醉梦甜被炉火映得通红的侧脸,以及她鬓边歪斜的鸡形金簪,忽然想起初见那日,她也是这般认真的模样——攥着被风吹落的发簪,追着他的白马跑过三条长街。

“严公子来得正好!”醉梦熙突然从墙角转出,白衣上沾着翻墙时蹭到的墙灰,手里晃着油纸包,“尝尝二姐的手艺?”话音未落,醉梦红已经眼疾手快地抢过一包,指尖勾着金铃,“这糖霜裹得,比广坪送我的蜜饯还讲究!”

老者拄着木铲站在灶台旁,原本板着的脸竟露出笑意:“小丫头悟性不错,明日寅时还来?”醉梦甜刚要开口,忽听远处传来更夫敲锣声——卯时已至,再不回家怕是要被母亲发现。她慌忙将新炒的栗子分成几包,塞给姐妹们时,指尖不经意擦过燕子严的掌心,惊得两人同时缩回手。

“我、我送你回去。”燕子严耳根发红,伸手去接她手中沉甸甸的竹篮。醉梦甜摇头拒绝,却在转身时被他拉住衣袖。清晨的风裹着炒货的焦香掠过两人之间,玄色衣料与橙缎裙摆轻轻交叠,像极了她绣帕上未完成的并蒂莲。

“等会儿去书院找我。”燕子严压低声音,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昨日在城郊摘的野莓,拌了蜜......”话未说完,醉梦泠突然从拐角探出头,粉衫上还沾着露水,“二姐!母亲已经在敲梆子催早课了!”

慌乱中,醉梦甜接过野莓塞进怀中,转身时发间金簪险些掉落。燕子严下意识伸手去扶,却在触及她发丝的瞬间僵住。晨光穿透薄雾,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在青石板上,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隔着一道无形的墙。

“快走!”醉梦熙挥着软剑催促,白衣在风中猎猎作响。醉梦甜提着裙摆跑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燕子严仍站在原地,玄色披风被风吹起,像极了展翅欲飞的燕。她摸了摸怀中微微发烫的野莓,突然想起昨夜床栏上的燕形刻痕,此刻心口的悸动,比那红烛泪还要滚烫。

晨光刺破云层时,醉梦甜攥着沾着糖霜的裙摆,与姐妹们从侧门溜进醉府。雕花影壁后,大姐醉梦香早倚着黄杨木柱等候,金丝绣着豹纹的裙摆扫过青砖,手中还捧着《女诫》书卷:“母亲在厨房查点早膳,再迟半刻,你们可要变成灶王爷的供品了。”话音未落,三姐醉梦艾拎着沾满草屑的绿绸裙跑来,怀里藏着的《诗经》不小心掉出一角。

醉梦甜刚要闪身躲进回廊,忽听得正厅传来父亲醉合德的咳嗽声。她慌忙将野莓油纸包塞进袖中,却不想带落了几枚红果。圆润的果子顺着青砖滚动,在寂静的庭院里发出清脆声响。九妹醉梦泠眼疾手快,蹲身用粉绸帕子兜住滚落的野莓,抬头时眼睛亮晶晶的:“二姐,这果子像不像严公子送你的红豆?”

“莫要胡说!”醉梦甜的脸腾地红透,伸手去夺却被八妹醉梦熙拦住。白衣少女晃着腰间短剑,故意将野莓举得老高:“想拿回果子?得先说说,方才在炒货铺,严公子有没有偷偷牵你的手?”嬉闹声惊起檐下的白鸽,扑棱棱的翅膀声中,四姐醉梦青不知何时出现,青衫下摆绣着的银蛇随着动作若隐若现,她伸手点了点醉梦熙的额头:“再闹下去,母亲的藤条可要落下来了。”

众人笑闹着往绣楼跑去,醉梦甜落在最后。她抚过袖中温热的油纸包,想起燕子严临走时欲言又止的眼神,耳尖又泛起红晕。登上绣楼时,晨曦正好漫过雕花窗棂,照得床栏上的燕形刻痕泛起金光。她轻轻取出野莓,将一枚熟透的果子放在刻痕旁,红果映着晨光,倒像是滴落在燕羽上的相思泪。

“甜儿!”母亲林秀琪的声音突然从楼下传来,惊得她慌忙将野莓藏进妆奁。铜镜里,她看见自己鬓角的金簪歪斜,发间还沾着炒货铺的糖屑,不由得抿嘴轻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镜面,恍惚间仿佛看见燕子严在书院窗边等候的模样,就像每个等待日出的清晨,而她心底的期待,比春日的新茶还要清亮。

晌午用过膳,醉梦甜揣着用新学手艺炒的栗子,攥着被汗浸软的帕子往书院赶。日头正盛,蝉鸣声此起彼伏,她特意绕开热闹的街市,抄小巷时,忽见七妹醉梦紫倚在紫藤花架下,紫色裙裾上绣着的银狐在日光下泛着微光。

“二姐这是要去见心上人?”醉梦紫晃了晃手中的团扇,扇面上绘着的九尾狐栩栩如生,“纳兰京前日送来的冰酪,我分你半盒,正好路上解解暑。”说着从绣着暗纹的锦盒里取出冰酪,又往她袖中塞了枚香囊,“里头掺了安神的香料,省得你夜里又对着床栏发呆。”

醉梦甜耳尖发烫,正要推辞,忽听街角传来清脆的马蹄声。抬头望去,一袭明黄身影骑着高头大马而来,正是大姐醉梦香。她身着金线绣豹纹的劲装,英姿飒爽,勒住马缰笑道:“要去书院?正巧,少凯派人送了新茶,顺路带你一程。”

三人同乘一骑,马蹄踏过青石板,惊起路边小憩的麻雀。醉梦甜望着街边小贩叫卖的糖画,想起与燕子严曾在这里买过一只燕形糖画,他举着糖画逗她,说她笑起来比蜜糖还甜。正出神时,书院已在眼前,她红着脸跳下马,裙摆扫过石阶,惊得院内学子纷纷侧目。

推开书院后门,满院槐花香扑面而来。醉梦甜轻手轻脚往燕子严的书房走去,忽听得屋内传来谈笑声。她躲在廊柱后,见燕子严正与同窗谈论诗词,玄色长衫衬得他愈发温润如玉,手中握着的折扇上,正是她去年绣的并蒂莲。

“严兄,听说城南新开了家茶楼,可要同去?”一学子笑道。燕子严摇头,目光不自觉望向窗外:“今日有约。”话音未落,手中折扇不慎掉落,露出扇骨内侧刻着的小字——“甜”。

醉梦甜心头一颤,手中的栗子险些散落。她深吸一口气,正要上前,忽听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竟是六姐醉梦兰,蓝色裙裾沾着墨渍,怀中抱着一摞书卷:“母亲让我送《礼记》过来,喏,顺便给你带了这个。”说着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几块新烤的桂花糕。

就在这时,书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燕子严走了出来。他望见醉梦甜,先是一愣,继而嘴角扬起温柔的笑意,耳尖却红得厉害:“你来了。”他上前接过栗子,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同时低头,像极了初次见面时,慌乱拾起发簪的模样。

斜阳透过槐树叶隙洒在两人身上,光影斑驳。醉梦甜望着燕子严被阳光镀上金边的侧脸,听着他絮絮说着书院趣事,忽然觉得,这样平凡的时光,竟比任何诗词都要动人。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响,惊觉已近黄昏,她慌忙起身告辞,转身时,发丝被风扬起,掠过燕子严伸出又缩回的手。

暮色如墨,渐渐浸染了醉府的飞檐。醉梦甜倚在窗前,望着天边最后一抹晚霞消散,檐角的铜铃在晚风中轻轻摇晃,发出细碎的声响。她卸下凤头钗,如瀑青丝垂落在绣着牡丹纹样的枕上,发间残留的桂花头油香气,混着窗外飘来的荷香,萦绕在鼻间。

橙缎寝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她伸手抚过床栏上那道燕形刻痕,指腹摩挲着木质纹理,仿佛还能触到那日燕子严刻下图案时,刀刃在木头上划过的触感。窗棂外突然掠过一道黑影,惊得她心头一颤,待看清是夜枭振翅飞过,才轻轻叹了口气,自嘲地笑了笑。

“二姐又在想严哥哥了?”九妹醉梦泠抱着个青瓷罐,悄悄溜进房来。粉衫上绣着的锦鲤随着她的动作活灵活现,“我从厨房偷拿了些梅子酒,咱们偷偷喝一点?”说着,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

醉梦甜正要说话,忽听门外传来脚步声。两人慌忙吹灭蜡烛,躲在床幔后。借着月光,只见五姐醉梦红抱着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蹑手蹑脚地经过,红裙上的金猫刺绣在月色下泛着微光。“别躲了,我早瞧见你们了。”醉梦红压低声音,“冯广坪送来的小猫,我先养在你这儿避避风头,母亲可不许在闺房里养猫。”

等醉梦红离开,醉梦泠重新点亮红烛。烛光摇曳间,醉梦甜望着跳动的火苗,思绪又飘回了书院。燕子严今日说起新读到的诗句时,眼中闪烁的光芒,还有他接过栗子时,耳尖泛红的模样,都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二姐,你的脸好红,是不是酒太烈了?”醉梦泠突然凑过来,笑嘻嘻地说。醉梦甜这才惊觉自己竟出了神,伸手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嗔怪道:“小孩子家,不许乱说话。”

更漏声再次响起,已是三更。醉梦泠打着哈欠回房,醉梦甜重新躺回床上,将脸埋进绣着并蒂莲的鲛绡帕。窗外,夜枭的叫声断断续续,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一下又一下,敲在她的心坎上。她翻了个身,望着墙上被烛光照出的燕形影子,在心底默默数着,还有几个时辰,才能再次见到那个让她心心念念的人。红烛泪顺着烛台蜿蜒而下,在青砖上凝成小小的珠,恰似她满心的相思,落也落不尽。

四更天的梆子声惊得窗台上蜷卧的小猫竖起耳朵,醉梦甜轻手轻脚起身,生怕吵醒藏在床底的毛团。月光透过窗棂在青砖上投下菱形光斑,她披衣走到妆奁前,铜镜里映出脸颊上未消的红晕,不知是梅子酒作祟,还是方才想起燕子严时的悸动。

忽听隔壁传来琴弦轻响,三两声不成曲调的《凤求凰》漏进耳中。醉梦甜抿唇一笑——定是三姐醉梦艾又在偷偷练习,那把绿绮琴还是苏晚凝托人从蜀中捎来的。正想着,窗外传来瓦片轻响,她心头猛地一跳,掀开竹帘时,正撞见八妹醉梦熙蹲在屋檐上,白衣在夜色里像团朦胧的雾。

“瞧见你房里有动静,还以为是野猫。”醉梦熙翻身跃下,靴底沾着的草屑簌簌掉落,腰间短剑随着动作轻晃,“方才在城墙根儿碰见觅风,他说西街今晚有江湖人斗酒......”话音未落,床底突然传来“喵呜”一声,小猫不知何时钻了出来,爪子上还缠着醉梦红的红绸发带。

醉梦甜慌忙去捂小猫的嘴,却被醉梦熙眼疾手快按住:“这小东西倒会挑时候!”两人蹲在地上哄猫,月光漫过她们交叠的影子,恍惚间回到儿时偷摘邻家枇杷的夜晚。正闹着,忽听远处传来更夫打更声,已是五更天,东边天际泛起鱼肚白。

“再不睡,明早又要被母亲罚抄《女诫》。”醉梦熙起身掸了掸衣摆,临走前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严公子让我转交的,说是书院后山的野桃。”她挤了挤眼,踩着晨雾翻出墙头,白衣掠过蔷薇花丛,惊起几只尚未归巢的夜蝶。

醉梦甜握着尚带温热的油纸包,指尖触到桃皮上细密的绒毛。小猫跳上窗台,尾巴扫过床栏的燕形刻痕,她望着渐渐亮起的天色,忽然想起燕子严曾说过,破晓时分的露珠最适合研墨。红烛早已燃尽,残留的烛泪在晨光中泛着琥珀色的光,恰似她心底绵长的思念,从日暮到黎明,从未停歇。

晨光透过窗纱,在醉梦甜的橙缎被面上洒下碎金。她揉着惺忪睡眼坐起,发间的碎发沾着昨夜的露水,恍惚间还能闻到野桃的甜香。枕边的油纸包敞着口,露出几颗绯红的果实,果皮上还凝着晶莹的水珠,像是谁特意在晨雾里采摘的。

“二姐!母亲叫我们去前厅练字!”九妹醉梦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醉梦甜慌忙将野桃塞进妆奁,却不小心碰倒了燕子严送的檀木梳。梳子骨碌碌滚到门口,正巧被推门而入的醉梦泠捡到。

“呀!严公子送的?”醉梦泠举着梳子,粉脸上笑出两个酒窝,“昨儿夜里八姐回来说,严公子在书院后山找了好久才摘到这些野桃,手上都被荆棘划破了......”话音未落,醉梦甜的指尖已经触到梳子上细微的裂痕,那是两人初遇时留下的印记,此刻却让她心口微微发疼。

前厅里,大姐醉梦香正握着狼毫,在宣纸上笔走龙蛇。明黄色的衣袖扫过砚台,惊起几滴墨点,倒像是豹纹上的斑点。“甜儿,过来瞧瞧大姐这字可有长进?”她头也不抬,嘴角却噙着笑,“少凯前日来信,说福州的荔枝熟了,要给咱们送些来。”

醉梦甜刚在桌前坐下,三姐醉梦艾抱着一摞字帖小跑进来。翠绿的裙摆沾着草叶,发间还别着一朵新摘的雏菊:“母亲说今日要学《兰亭序》,苏晚凝从江南带回了摹本,说是珍贵得很......”她突然凑近,压低声音,“方才在后院瞧见燕子严的书童,说是他家公子今日要去醉仙楼......”

午后的阳光愈发炽烈,醉梦甜借着取胭脂的由头溜出后门。橙缎裙裾扫过青石阶,惊得墙角的蟋蟀蹦跳着躲进草丛。醉仙楼的雕花木窗半开着,她躲在对面的茶棚下,望着二楼窗前那个熟悉的身影——燕子严正低头翻阅书卷,玄色长衫被穿堂风扬起,露出腰间她绣的香囊。

“姑娘,要喝凉茶吗?”茶棚老板的吆喝声惊得她险些打翻茶盏。慌乱间抬头,却见燕子严已放下书卷,目光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与她撞了个正着。少年耳尖瞬间泛红,手中的折扇“啪”地合拢,隔着半条街,她都能瞧见他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

暮色渐浓时,醉梦甜揣着一颗狂跳的心回到府中。路过厨房,五姐醉梦红正踮着脚够梁上的腊肉,红裙上的金线猫随着动作闪烁:“回来得正好,帮我尝尝冯广坪送来的腊肉咸淡......”她突然狡黠一笑,“听说某人今日在醉仙楼前,看心上人都看痴了?”

夜深人静,醉梦甜躺在床上,听着更漏滴答作响。窗外的月光漫过床栏,在燕形刻痕上镀了层银边。她伸手抚摸着冰凉的木纹,想起白日里燕子严慌乱合扇的模样,嘴角不自觉上扬。红烛在案头摇曳,烛泪顺着盘龙烛台蜿蜒而下,滴落在绣着并蒂莲的鲛绡帕上,恰似她此刻滚烫又甜蜜的心事。

入夏后的暴雨总是来得猝不及防。那日醉梦甜刚把新绣的橙缎香囊收进妆奁,铜钱大的雨点便砸在青瓦上,噼里啪啦的声响惊得藏在床底的小猫窜出来,爪子还勾着半团丝线。她蹲下身去哄,却听见院外传来熟悉的呼喊:“甜儿!快收衣裳——”

是燕子严的声音。醉梦甜赤着脚跑到廊下,正撞见少年举着油纸伞,玄色衣摆溅满泥点,怀里却牢牢护着个油纸包。八妹醉梦熙不知何时倚在门框上,白衣浸透雨水也浑然不觉,笑嘻嘻地晃着手中湿透的剑穗:“严公子好雅兴,顶着暴雨来送点心?”

“别打趣他了!”醉梦甜慌忙接过油纸包,指尖触到干燥的内层,不知燕子严是用了多少层油纸才护住这份心意。打开一看,竟是她前日随口提过的玫瑰茯苓糕,糕点上还插着朵沾着雨珠的白蔷薇。

厨房方向突然传来惊呼,三姐醉梦艾顶着荷叶冲出来,翠绿的裙摆淌着水:“不好啦!腌菜坛子要被水淹了——”话音未落,五姐醉梦红已经撸起袖子冲过去,红裙扎在腰间,活像只炸毛的猫:“冯广坪教我的卤味可不能毁了!”

院子里顿时乱作一团。大姐醉梦香抄起木盆去接屋檐水,明黄衣裳在雨幕里翻飞如蝶;六姐醉梦兰举着油灯,蓝色裙裾扫过积水,带着九妹醉梦泠抢救被淋湿的书卷;四姐醉梦青则不慌不忙,用竹竿挑起被风吹落的绣帕,青色衣摆沾着泥水也浑然不觉。

燕子严被七妹醉梦紫拉去搬柴火,紫色裙摆沾着草屑的少女狡黠一笑:“纳兰京说你力气大,正好派上用场!”醉梦甜躲在廊下看着他笨拙地帮忙,雨水顺着下颌线滑落,却笑得比春日暖阳还灿烂。

雨停时已是掌灯时分。醉府的姑娘们围坐在滴水的葡萄架下,吃着劫后余生的卤味,分享被雨水泡胀的梅子酒。八妹醉梦熙缠着觅风讲江湖轶事,白衣少年的剑穗还在往下滴水;三姐醉梦艾抱着琴,湿漉漉的发梢扫过琴弦,断断续续弹出不成调的曲子。

醉梦甜倚着燕子严悄悄绣帕子,橙线在月光下闪着微光。他身上带着雨水和皂角的气息,偶尔低头看她时,睫毛会在眼下投出温柔的阴影。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惊起栖息在柳树上的夜鹭,她忽然想起昨夜床栏上的燕形刻痕——原来平凡岁月里的点点滴滴,早已胜过万千句情话。

夜深人静,醉梦甜躺在床上,听着姐妹们此起彼伏的呼吸声。窗外蛙鸣渐起,月光透过窗棂在鲛绡帕上投下斑驳光影。她摸着枕边未绣完的双燕,嘴角扬起笑意——明日晨起,又会有新的琐碎与温柔,在江南的烟雨中静静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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