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把洛时及脑袋轻轻趴他肩头,把后脑勺给老郎中看。
老郎中查看伤口还在冒血,便撒了药粉止血,然后才把脉。
“没伤及要害无性命之忧,只是看着吓人,止了血,后面小心照料月余伤口便能恢复。”
老郎中的话音刚落下,平长信抱着人就往外跑,一刻不敢耽误,“去惠民局找吕正!”
李威丢下银子,跳上马车急吼吼地让路人让开。
“吕正!”从未见过平长信这么大声急呼,吕正顿感有大事,顾不上手头的事,忙跑了出来。
就看见平长信抱着洛时及快步跑来,整个衣袖染红了鲜血,两人脸色皆是苍白。
“快进屋!”
正值正午,惠民局的人不多,见着有伤势过重的病人,急忙都让开道。
吕正收拾床榻,道:“把他放塌上,侧身!”
平长信闻言未动,紧紧抱着洛时及。
“仲言?”吕正抬头一怔,只见平长信紧抿着唇,一脸疼痛与恐惧,又看向洛时及伤口处的药粉,郑重道:“仲言,信我!”
平长信这才慢慢松了手,小心把洛时及放在榻上,但依旧握着他的手。
洛时及除了脸色苍白外,到像是睡着了。
吕正用酒精浸泡过的镊子查看伤口,“你轻些,别弄疼他!”
“我知道。”吕正头一回见如此紧张的平长信。
吕正用镊子扒开头发,看得仔细:“伤口约二指长,好在没伤及要害,血已止住。”
放下镊子,翻开洛时及眼皮查看,然后把脉,“脉象沉而无力,是失血过多导致,脾胃气虚,中午没吃饭吗?”
平长信瞳孔一缩,深深地自责:“是,是没吃,被二楼掉下来的茶杯砸到了,原本是我,他推开了我……”
看平长信的样子安慰起不到任何作用,吕正道:“伤势不严重,我先处理伤口,需要缝合两针。”
“不行!”
“仲言,缝合我做了快半年,脑袋的伤也没少治,上次治疗的人都恢复得比之前的治疗方法好,加上蒸馏水和酒精,不易发脓和复发,时及的伤口缝合后愈合得快,如果伤口复发对他来说更加不好。”
“可这是脑袋!”
吕正知道平长信关心则乱,不再劝说,“那我先用蒸馏水清洗伤口,然后再上药。”
平长信看着吕正拿着镊子夹着棉花清洗伤口,周围的血渍和药粉清洗掉,露出二指长的伤口,心头一抽一抽的疼,再看看闭着眼的洛时及,半个时辰前还生龙活虎的一个人,现在没有一点血色。
“做缝合,别……”握着洛时及的手更紧了,闭了眼,没再往下说。
“我知道,信我!”
让平长信把洛时及抱进缝合室,吕正在伤口涂了麻醉散,拿起酒精浸泡过的剪刀,看着平长信道:“伤口周围的头发要剪掉才好做缝合。”
吕正等了会儿,平长信紧咬着牙才微微点了点头。吕正手稳熟练,剪发、缝合、上药、包扎一气呵成。
针线穿过洛时及的头皮,也是扎在了平长信心上,他目不转睛,要死死记住这一刻,绝对不会有下一次!
两针的伤口缝合看在平长信眼里十分狰狞,刺痛了他的眼,激起了他心中的恶念,他会对宋小司百倍的凶恶狠毒来清偿。不该有的非分之想,也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吕正开好方子,“每日三次,三碗水熬成一碗。”这话是对李威说的。
“是!”李威应道。
“你别太担心,伤势真的不严重,时及到酉时便会醒来,最迟戌时,醒了先吃点东西再喝药。”
“嗯。”平长信抱起洛时及往外走。
看着平长信的状况,吕正也不在惠民局呆了,跟上一起回了洛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