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浑身没块好肉的新兵们如释重负时,那个被人评价鬼一样的白夜叉抹掉嘴角的红豆,散发一身甜味儿却拿出了真刀,刀面光亮无瑕,寒森森的倒映着新兵们灰白绝望的脸。
短短半个月,成功将大局逆转。
坂田银时轻松一笑:“哟,真正的训练从现在才开始来着。”
“……鬼啊呜啊啊啊啊!!!”
……
攘夷第十九年十月,距离长坂之战结束七十五天,辰马离开了。
而那个冬天,攘夷军没有彻底覆灭的消息不胫而走,半场开香槟的幕府上下一片哗然。
直到现在,无论是幕府武士,还是雇佣的天人海盗,天人正规军,都在这场战争中付出了比他们预想中沉重太多的代价。
而攘夷军如野火生生不息,只要星火存在于这些民众的心中,便能以燎原之势重新袭卷。甚至正因为之前幕府进行过屠村,某些地区山火失去控制,部分被牵连进去的普通人失去家庭,因仇恨转身投入攘夷倒幕。
不过普通人要成长为军人,且不说战斗力,心理动荡是每个人的难关。
坂田银时做法最暴力,也是见效最快的,他拿着刀把新兵追到上蹿下跳,又借鉴军医的方式,让得到他认可的新兵去锻炼其他人,成长性力压高杉的鬼兵队。
只可惜没地儿得瑟,自从之前和桂打架后,高杉经常带着一些人出去不知做什么,神神秘秘的。
坂田银时想到桂说的“说不出你都会揍”,又莫名联想起最近一次和久夏有交流,一个月前那个意味不明的哼笑,他便来找久夏了。
完全负责处理后勤还兼职培训的一个月,久夏没任何放松时间的转,终于有了全部告一段落的时机。前脚刚躺着眯一会儿,后脚坂田银时闻着味儿就钻他这里来了。他的被褥很新,散发着崭新的棉花气息,因为体温高,暖和的像烤火,坂田银时光穿着里衣,冒着寒风钻进来,舒服的眯眼睛,鼻尖充斥熟悉温馨的果香。
久夏看起来困到没什么动静,闭着眼睛在睡。坂田银时也单纯睡觉,意识在体温中融化开,却听身边人突然说:“小梅的孩子已经一岁多了。”
坂田银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意思是离开战场的人过得都还行。”
灵光一闪:“……樱姬啊。”
那个当他面给军医告白,不看脸也优雅美丽的,更与久夏这种体面人相配的大小姐。
坂田银时睡不着了,猛然睁开眼在黑暗中尽力假装不在意的“你们,还有联系啊。”
久夏:“她儿子名字是我起的。”
这下是完全装不下去,他语气晦涩:“谈这个干什么,终于意识到我这种家伙在你被窝里不合适吗。”
久夏叹息:“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你想岔了。”
一只手用指尖摸索他的脸,找准位置后气息拂过脸颊。久夏轻轻亲他,唇瓣抿他的唇肉,温柔的像小口进食。
坂田银时立刻被哄好了,正要深入,久夏用拇指按着他的脸颊轻轻推开,吐出一句始料未及的话。
“吉田松阳在江户西郊的安政大狱。”
“桂没说的,让他被高杉揍了的,是这个。”
气氛瞬间凝固。
好歹经过了大风大浪,坂田银时还算冷静:“高杉最近在忙着试探西郊的状况吗。”
久夏:“嗯。”
“你和假发什么时候知道。”
久夏:“一开始,三个月前。”
“是你告诉假发了吗。”
久夏:“是。”
“那为什么现在告诉我。”
久夏:“现在的攘夷军只能打三仗,所以你们只剩三仗了。”
问到这里,一切坦白而清晰明了:“原来是因为快结束了。”
所以不到结束,五条久夏能把这事烂肚子里永远不告诉他——从五条久夏身上得不到他不愿坦白的东西。
那么:“就因为快结束了你才没反对高杉放宽条件录兵?”
久夏:“不,那是因为我的意见没有意义。”
“你什么意思?”
久夏又叹息了一声。
“坂田银时,离了战场人都能过的还不错。”他说“但现在你不会离开这里。”
一只手轻轻抚摸他的脑袋:“你会战斗到最后一人,我的想法没有意义。”